二兽得意的说:“今晚可有肉食乎?”
生皮已按捺不住啪地按住二兽刚掀开的茶碗盖,略带恳切地说:“先说说,肉食我生皮管够!”
这按得有点急,夹到二兽的手指头,他本能地一抽手,就把茶碗带翻了,茶水撒了一桌面,生皮也不顾这些还是逼问着,不由得他不相信,连他这个亲妹婿都没见过的大舅哥,能被二兽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弟弟找到,可真是太离奇了点儿吧!
二兽看得出他们都不信,只有药银娘相信,因为他直接说出了她哥哥的名字!虽然她相信,可也不想离开,她想多听听哥哥的讯息!柴荣也是一脸迷茫,他不知道兽哥哥那十天都做了些什么?只知道他获得了该知道的信息。
二兽看他们那急样儿,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药大哥叫药继能!他现在在山南西道节度使辖下的护卫营做指挥使,这个不会错的!我告诉他我嫂嫂叫药银娘时,他也是激动的不行,直接呼我做了亲兄弟,对!还有信物!”
当那把刚揣了三天的银锁出现在药银娘眼前时,她又忍不住呜咽起来,并连连点头捧着银锁看了又看道:“对!这银锁是母亲传给我的,那天慌乱逃离宛城,我把它丢了!”说着就号啕大哭起来,这次是真的悲伤,一把银锁勾起她无尽的悲伤,那是个灭门惨案,受父亲牵连全家三十几口都不知所踪,只留下了墙倒屋塌和荒草满园!
不管怎么说这绝对是个值得庆祝的事,就在金州防御使府衙,杨啸备下了丰盛的宴席,说是丰盛主要是肉多,没有邀请别得人,只他们兄弟三个外加药银娘和柴荣。
沈义伦在赢湖水寨,从来就没有进过城,马全节接到圣旨回京复命去了,主要是朝廷知道他又立功了,商议着要嘉奖他!十天前回京时,杨啸写了封信给卢老太师,主要是问安的信,不成想这封信还改变了点历史走向!
且说这马全节接圣旨回京复命,清泰皇帝李从珂,念他守边有功,朝廷上下皆曰该赏,就让身边的宠臣刘延朗,李专美,卢文纪等议议论功行赏之事,毕竟是外臣只能外放升迁了之。
可那刘延朗是个贪财好利之徒,岂能放过这次敛财的好机会,就毫无廉耻地向马全节索要贿赂,马防御使向他展示了一堆将士们的军功欠条,意思是我若有钱就不用欠将士们的了,我若有钱早就在金州招募新兵扩大防守力量,也不会让那全师郁觊觎金州之地了!贿赂肯定是没有,看看朝廷能不能把这军功欠条变个现!
刘延朗回府之后恼羞成怒,说是受了马全节的戏弄,就偷偷与李专美等奸臣商议,将将授于马全节的横海节度使改授绛州刺史,不但没升职反而降了一级,还编造些不利于马全节的言论,比如在金州任上不思练兵,致使国防积弱招致蜀军入侵,还有他欺上瞒下私授军功等等罪责!只因这次侥幸顶住了蜀军,否则这些都将是大罪,朝廷群议后不应用他于国防重任,贬去绛州守计即是宽宥之举等等冠冕堂皇之言!
几日后经他们几个奸邪不断地吹风,使清泰帝也受些蒙蔽,竟然签了这份诏书。早朝之上当庭宣诏令群臣哗然,那卢质卢太师因为杨啸的问安信是马全节送到府上的,所以对金州战况知之甚详,做为当朝太师一品大员,听到这些不实之言是勃然大怒,当堂就驳斥道:“陛下!请听老臣一言!这马全节马防御使前日给老臣捎回家书一封,我曾详细问过金州之役的战况,前有那兵马都监陈知隐贪墨军资,后有畏战潜逃之实摆于当面,怎么就把这些罪责加于抗敌有功的马防御使身上了呢?这其中必有蹊跷,请陛下收回诏命,彻查此案!莫要冷了功臣们的心!”
这卢太师的话说得很重,直接就点出来这其中有人作梗,而且要求彻查!清泰帝似乎有点被欺骗的感觉,就唤了一个人出班:“冯爱卿,朕命你三天之内查出真相,不得有误!”
仅此一句话,冯道听得迷迷糊糊,是让查什么真相?也不说清楚!可这冯道是什么人!史上第一滑头呀!他听得出皇帝想要什么结果,无非是谁也不治罪,该升的升,该赏的赏,大家都皆大欢喜就是了!他一个从不管司法,不管刑狱,不管军事,只管教化小民的官员,突然接一个这差事,这不是明明白白要让办糊涂事吗?
冯道下朝后装模作样去找卢太师,专门谈了马全节的事,根据卢太师提供的关键点,金州兵马都监陈知隐早已在押,只需他承认贪了逃了,就能证明马全节无罪责而是有功!
皇帝给了他三天时间,他不急着查,故意拖了一晚上,给某些人留点时间做手脚,回到家先洗了个热水澡,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了,他常常自称长乐老,就是保持乐观心态,保住自已的饭碗,活成一个百岁老人,谁争由他争,谁抢由他抢,只要活得久,终会熬出头的!
洗完热水澡,就钻进暖和的书房看起书来,可是今天无论如何心静不下来,因为他从卢质卢太师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一杨啸,让他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在大臣们中间传着一件事,是说皇帝开始秘密筹划伐蜀,这伐蜀的主帅是太子李重美,可是太子身边竟没有什么战功卓著的名将,当年庄宗李存勖命才十七岁的太子挂帅伐蜀,身边还有个名将郭祟韬,可如今这太子刚刚十五,就率军出征了,而且身边仅有几个舞文弄墨的年轻人和一个来历不名的杨啸!!
从春末出征到现在快要入九了,已经是半年多过去了,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动静,朝中的大臣们都快把这人这事给忘干净了,今日又听到这个名字!难道他也开始行动了?卢质说那杨啸是他的弟子,这马全节又为他捎回杨啸的信,看样子这边水也一样的深!
来人啊!冯道叫了一声,进来一人问道:“老爷!有何吩咐!”冯道对来人儿悄声言语了几,句,那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