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能人背后有能人!”,在这时表现得尤为突出,因为都是本乡本土的,谁不了解谁呀!被选为指挥长的十人,禁不住就趾高气扬起来,走到台前也感到人五人六的,都到台前向杨啸施礼讨封。
这十个人清一色的壮汉,一看就知道打架是把好手。杨啸微笑着说道:“都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杨啸,任侍卫司都点检,你呢?”被点到那个人,像是没听清杨啸说的什么司的什么检,更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儿!
“我,于胖鱼,就叫我胖鱼!”旁边的人立刻哄笑起来。
杨啸也轻笑一声说:“好,就叫你胖鱼,咱们算是认识了!”
这也行?后边几位立刻感觉眼前这个什么检,特别容易接近,好交朋友,马上上前自报道:“我叫李三金”“我叫刘里”“我叫刘同”“我叫贺明”“我叫韩大闯”“我叫李孬!”“我叫龙飞!”“我叫龙啸天!”最后一个看着面相似乎年纪大些,上来一抱拳道:“京山县的董小川见过将军!”
这名字让杨啸耳熟得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也就多看了他几眼,这个汉子得四十朝上了,刚毅的脸庞,黑色的眸子精光四射。短褂被他浑身的肌肉撑得紧绷绷的,总感觉这褂子是他穿别人的。
“好!都是好汉,现在有一个任务谁去做?今晚所有的兄弟都将在这里过夜,哪一个指挥担负值夜任务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贺明站出来说道:“我们做吧!”
杨啸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安排?”往回望了一眼,想了想道:“这夜哨一般分为两种,一种为固定哨,一种为流动哨,还要轮替值班,保证大家伙都休息好,我准备把各都各队都安排上轮流值班……”
贺明刚说到这里,杨啸打断他:“贺指挥长,你去安排吧!”这就是信任,贺明转身快速跑回去安排了。
“第二项任务,明天一早出发,去追踪那个温贼,哪一个指挥去!”那个董小川想都没想就站出来应道:“我去!”
杨啸看他干脆,马上问道:“追踪方案!”
董小川答道:“明早回答行不行?我得仔细考虑一下!”
杨啸点头道:“董指挥长带你的士兵马上休息,明早出发!”
剩余八个指挥长都望着杨啸,等他吩咐,可等到的是:“明早五更出发,郢州水寨大营方向,急行军,跟上饭点就吃饭,跟不上就饿一顿,听明白了吗?”这八个人脑子一蒙,想问郢州大寨几点开饭,却见杨啸已扬长而去了。
龙飞马上明白了,这就是要最快速度呀!马上回去安排大伙睡觉养足精神,准备明早去抢饭吃。实际上五更出发距离郢州水寨开饭仅剩两刻钟时间,只要你稍微不抓紧时间,就只能喝涮锅水了,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胖鱼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但他却明白得最透彻,脑中已盘算好了路线,时间和速度,回去马上通知各都头,各什长,要求提前整队,五更一到就立刻跟他行动,要求谁都不准掉队,各什长的棍子都准备好,谁在最后就等着吃棍子吧!
被重新整编的队伍好像安静了许多,因为身边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人,长官也是大伙儿刚刚推举的,心中安定了就睡得特别踏实。但他们却不知道,从今夜开始,他们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一个大转折,跟着那个看似和蔼可亲的年轻人,走向腥风血雨的战场,从南打到北,从东征到西,征服了江河湖海,又踏上高原雪山,挥师茫茫草原,又历经漫漫黄沙,从此有一个名字与他们同在——大汉军团。
汉江历来都是柔和的缓缓流淌着,连江中的鱼儿和江面上的鸟儿都养成了慢吞吞的性格。五更十分准时带领部下行动的胖鱼正走在汉江边的路上。在汉江边居住了十几年的胖鱼,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今天的天气一大早就特别闷热,这已是过了中秋,天气应该凉爽才对呀,莫非是要下雨了?
在江边常住的人有个习惯,一听说下雨先往大江里看,因为身边的这条大江时常也会暴虐一下,发个洪水什么的,可居住在江边的农民可就惨了,江水一灌,收成就没了呀!
胖鱼边走边看着江面,忽然一个情景让他大惊,立刻停了下来,大呼道:“兄弟们,江中有人,快!”刚说完就率先跳了下去,随后又有几人跳了下去,这一跳人们都呼啦围到了江边,看着胖鱼在水中施展他那矫健身姿,劈波斩浪向一段木板游过去。
当杨啸发现这里的事时,胖鱼他们已经连人带木板推至江边,正在拉着人上岸!
杨啸一见是一个妇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也许是孩子的哭声惊动了岸边的胖鱼。那妇人已经是筋疲力尽,缓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哇的一声哭出来:“天呐,可怎么活呀?孩子他爹,你死的好惨呀!公公,婆婆,啊……”
杨啸连忙上前问道“大嫂,怎么了?家里怎么了?”
“全死了!洪水下来房倒屋塌呀!这老天是不让人活了呀!”胖鱼一听洪水,立刻警醒大呼:“快,快离开岸边!”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刚刚还是一片滩地,现在水已埋了脚脖了,那块木板已不知所踪。汉江水面扩展的很快,所有人都退向高地,一转身再看汉江,已是波涛汹涌,黄浪滔天……
杨啸马上意识到郢州水寨大营,立刻下令火速奔往大营,能抢出多少就抢出多少,又让二兽骑马往东去追董小川火速回返,不再追击温七了。只能说这是天命,因为乌云已经滚滚而来,随时就是一场暴雨,千余新兵若是被困江泛区,可就得不偿失了。
命令下得快,这雨下得更快,当这近万新兵蜂拥而至大寨时,倾盆大雨已至,轰隆隆的闷雷声响起,雨点就似鹅蛋般砸向地面,刚开始还溅起烟尘一片,几秒过后,路上已是泥水横流了,谁也没躲过去,一大早就被浇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