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要死守高平关了!“杨啸接言道:”这高平关若是死守,就会像一块臭肉,会招来越来越多的苍蝇的!“”是啊!不能死守。可是咱们的这点兵力,要是进攻还不够活阎王塞牙缝哪?“杜知涯疑惑地问道,古兴也是一脸的茫然望着杨啸。杨啸用手中的小木棍,点着一处图形说:”你们看,咱们关内的老弱残兵不足二百,这个阎昆仑是知晓的吧!“
他左右看了看古兴和杜知涯,接着说:”可是,他不知道我们有二千增援,对不对?“
看着他俩点头,就用木棍往另一个图形上点着说:”在活阎王的眼里我们这群不堪一击的人,竟然杀了他的部下,挑战了他的权威,打了他的脸,你们想想,他会怎么对付我们?一定是想杀光我们,对不对?所以,我们就利用这一点,咱们关内的守军只需一接战就败逃,敌军必定傲慢入关追赶,是不是?”
古兴和杜知涯不再接腔,只等着杨啸往下说:“老杜,你可是知道上次的伏击地的,那地形如何?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次不光有大石头,我再给他加点料!你库房里的那些硫磺烟硝就派上用场了。到时候前后石头一堵,大火一放,你想想会怎样!”
杜知涯恍然大悟道:”妙!妙啊!””好!”这一嗓子给蹲在地上的三人吓了一大跳,蹭得同时窜起,见是王仁裕正拍着手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杨啸是惊喜万分:”先生何时到的?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我们好去迎接。”
王仁裕摆着手:”不用!不用!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如此周详计划,他河东军怎能不败!”
王仁裕坐上古兴搬过来的凳子后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们只比我提前几天入高平关,怎么就与河东军大打出手了?”
杨啸就将来到高平关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告诉王仁裕先生,最后说道:”这是很无奈啊!高帅命我来守高平关,可这里的情形不容我们有别的选择,必须打!也必须打好!”
王仁裕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套印信递给杨啸道:”高帅的眼光犀利呀!这么重的担子都敢交给你!他封你为安义军节度使押衙,衙内都指挥使,高平关守将,你就放开手干吧!”
然后又给古兴一方印信:“这是你的,衙内都虞候,你们就携起手大干一场,高帅和我做你们的后台,要兵给兵,要将给将。”
杜知涯都惊呆了,敢情这两位都是衙内呀!比他原来想象的官职还要大,节度使押衙可不是谁能做得了的,绝对的亲信或者亲子,养子,义子才能封任此官职。我的天呐!我杜知涯扑腾了四十多年,终于抱上个粗腿,只要一心一意跟着这个杨啸,还能不升官发财?幸亏一直称呼他为公子,不过那是看他们年轻,就是一个尊称,谁知竟被他又一次蒙对了,心中得意之时,还没有忘记上前拍个马屁:“两位衙内在上,受属下一拜,感谢两位公子来解救高平的危难,属下……”
杜知涯还没有拍完就被古兴给拦住:“老杜你干啥呢!这是拍马屁的时候吗?快点想想还有什么漏洞,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杜知涯脸皮多厚呀!才不管古兴的拦阻,转向王仁裕接着拍道:“这位先生,一定是能上达天听的,请为我们高平喊喊冤,我在这里拜谢先生了!”
王仁裕见他这样,也是呵呵笑道:“老杜,是吧!你说的,朝廷那边我会上奏,就说是河东军先在边界挑衅的。在道义上我们要先站住脚!那石敬瑭自年前入京,皇帝就没打算让他回河东,他们打了败仗也无处申冤去!”
杨啸忙给杜知涯介绍道:”这是我们先生,他在朝廷上人微言轻,不……“
王仁裕哈哈大笑道:”如今我王仁裕可是安义军节度长史,是有上奏权力的,这也正好是老夫的权限!“
杨啸和古兴听说,也连忙称贺,杜知涯也是感谢一番,就找个借口下去检查一下武惫情况,就脚步轻快地出门儿去了
王仁裕看着杜知涯的背影走远就问道:”这个人是?”
杨啸微笑着答道:”杜知涯,原一营副都头,痛恨河东军的卑劣行径,上次一战中胆大心细,引敌入伏做得很不错,尤其善于琢磨,为人机辨,我就收到身边为之一用,先生日后便知!”
王仁裕点着头道:”咱们也要广收人才,但也不能大意,阴险小人可不能用!”接着又问道:”你们这半个月来都在做些什么?老夫可是担心的紧呢!”
杨啸与古兴同时笑了:”这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容我们此战之后再细说与先生!”
杨啸岔开话题,王仁裕马上意识到此地不太安全:”那老夫就说点跟此战有关的,高帅派来两个指挥人马,你还不是太了解吧!两个指挥使,一个叫夏银龙,云中人氏,性情急躁,做事风风火火,说话口无遮拦,但为人仗义,在军中威信很高。据说是振武军中数得着的。”
另一个燕北人李希武不大爱说话,整天阴着脸,士卒们都很怕他,做事条理清楚,算计颇深。听人说两人关系比较紧张,谁都不服气谁,你琢磨一下看怎么使用。他们也都不太了解你,恐怕使用起来不会太顺手。我这次先到这里,就是想让你跟他们俩见面先沟通一下,免得仗打起来了出了问题就来不及了!!
杨啸看他说得极为认真,想了想这个关节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忙起身重新见礼道:”谢谢先生提醒,所谓知己知彼,我还没有做到。咱们马上起身,天黑之前还要赶回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参战将帅之间怎么协同作战,统一调度,这将是目前第一要点!若是出现败不相救,胜不相让,争兵争饷等现象,其结果是不难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