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锁天被我这突然的一声叫喊给惊醒了,在我醒来的一刹那也突的睁开了眼睛。
我睁开眼睛愣了好一会,才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卧室里的床上,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我转头看向了锁天,趁着月光他的脸看上去让我一瞬间的恍惚了起来,脑中还能清晰的回想起刚刚的梦,小雪清透的声音甚至还在我耳边不停的回响着。
“怎么了?”发愣了好一会之后,锁天伸出手环住了我。
我摇了摇头,将脑袋埋在了锁天的肩膀处:“做梦了,梦见了小雪。”
锁天没接腔,大概是等我继续说下去。
“她穿着白裙子,站在坟包边,让我告诉沈风不要再难过。”我抽了抽鼻子,将脸埋的更深了。
锁天依旧没说话,好一会我才抬起头朝着他看了过去,却发现他正皱眉看着窗外,似乎有些出神。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回头看向我盯了两秒钟后,缓缓开口道:“陈炀,你相信有鬼么?”
我一愣,不知他怎么会突然问出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想了一会后开口应道:“谈不上信或者不信,这东西根本就是无法解释的,或者用老话来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顿了下之后,我对上锁天漆黑的目光,问道:“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锁天没应话只是紧了紧抱着我的手,眼神又投向了窗外。
见他不想答话,我也干脆不再开口问,刚刚惊醒时的劲头已经过去了,这会大脑又开始混沌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没多大会竟然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安稳了许多,没再做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床上,我揉了揉眼睛,已经习惯了醒来后看不到锁天。
有时候我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睡觉,似乎无论我起的多早,他都已经起来过了。
又坐在床上恍惚了好一会,我才起身穿上了外衣朝着客厅走去。
简单的洗了洗之后,见锁天不在,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去五楼看看沈风的情况,顺便再探望嘎子叔和停云,以及深入认识认识昨天来的那几个新成员。
到五楼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比六楼可热闹多了,徐淑和韩雪比我早一些已经来到了五楼,大概昨天晚上的时候徐淑就和韩雪说起了小雪的事情,这会两人站在沈风门前正愁眉苦脸的不知商讨一些什么。
我走了过去,好奇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问道:“说什么呢?”
她们大概是由于讨论的太投入没听到脚步声,被我冷不丁拍了那么一下双双都惊了一惊,反应过来是我之后徐淑白了一眼道:“给你吓死。”
我嘿嘿一笑又接着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拍着胸口的韩雪指了指沈风的房门说:“想去找沈风聊聊,担心他一个人呆着想不开会自杀。”
闻言,我表情一滞,有些无奈的看向了韩雪,姑娘,咱说话能不能不那么直接?
正准备开口说话,一旁嘎子叔的房门突然吧嗒一声打开了,我们几人循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小绒发的王停云,正躲在门口面露出个小脑袋好奇的盯着我们瞧。
我顺着打开的门缝朝屋里瞧了瞧却没看到嘎子叔的身影,笑了笑后朝着王停云走了过去问道:“宝贝,爷爷呢?”
王停云眼睛骨碌骨碌的盯着我瞧了两圈后咧嘴笑着将门又打开了些,露出了自己藏在门口的身子,随即双手合到一起放在脸上一侧歪着脑袋模仿出一个正在睡觉的动作。
我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蹲下身子摸了摸她脑袋:“停云宝贝可比爷爷勤快多了,一个人乖乖起了那么早。”
徐淑虽停云却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在一旁看了一会后问道:“陈炀,这是谁啊?”
我回过头看向她道:“和你走散之后的第二天,我和锁天被行尸群追赶,这小家伙的爷爷收留了我们俩,在他们家里躲了两天。”
接着徐淑还没来得及开腔,嘎子叔隔壁的房门也吧嗒一声打开了,随即里面传出了一声秀气的男音抱怨:“臭蚊子,我的腰都快断了,你他妈也不知道轻点,和你说了多少遍了都?下次你”
声音在注意到门前的我们几个人之后就戛然而止,说话的是昨天那个比较瘦弱的男生,此刻他正被高个头的周文给揽在怀里,一脸不该男生有的小女生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我僵在原地瞅着两人,有些不明白俩人的情况。
男人抱着男人?腰疼?害羞?注意力道?老天爷,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一旁一直跟着他们俩人的韩雪在空气静止了几秒钟后冷不丁娇笑了出来:“桃子,这大早上的你能不能别制造这恶心巴拉死人的画面?”
原本表情有些僵硬的桃子在听了韩雪的话后迅速变换表情,甩了个万年小受的白眼给韩雪之后道:“大龄单身女,你这是嫉妒。”
话音刚落,韩雪还没反应,我和徐淑的脸就同时黑了下来
大龄?
一旁的周文拍了拍桃子的脑袋,幽幽的开口道:“我看你的腰还是不疼,听着语气满满的力量等着跟人家斗嘴。”
桃子回头斜睨了周文一眼后,又转回头瞧向了我们几个,清了清嗓子道:“我和周文要去外面小公园里转转,你们一起么?”
“可是”韩雪指了指沈风的屋子。
周文顺着看了过去,瞄了两眼之后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安慰,有些只能靠自己熬过去。”
韩雪还在犹豫些什么,我站起身拍了拍她说:“沈风现在不比以前,等过段时间他缓过来神了,再介绍你们认识,那时你想咋安慰咋安慰。”
韩雪闻言嘟了嘟嘴,想了会后只能不甘愿的点了点头说:“那好吧。”随即转过脸看向周文桃子,三两步冲了过去,一通死气白咧的将两人挤开站到了中间,一边挽了一个神气的说:“走!出去溜达溜达。”
我瞧着一脸无奈的周文,和不停翻白眼的桃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有种预感,这仨活宝,指定能给以后的生活带来无尽的笑点。
他们仨下楼以后没多久,后知后觉的嘎子叔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找孙女,在门口看到正和我和徐淑说话的停云后哈哈一笑立即就恢复了精神:“呦,几个丫头大早上开什么会呢。”
徐淑和嘎子叔不太熟悉,我简单介绍了之后,就笑着回应嘎子叔的话:“这不是正研究怎么撺掇着您孙女趁你睡着把你胡子给拔了么?”
嘎子叔一听,立即哈哈哈得笑的更大声了,同时还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下巴上的花白胡子。
这两天的日子过的着实有些压抑,心情一直处于低迷到极点的状态,这会听嘎子叔那么畅快豪放的笑声,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又和嘎子叔瞎扯了几句后,停云就闹腾着要去公园里玩,我原想一会去看看郑荣荣的情况,也就干脆扯着徐淑先行离开了。
就像周文说的,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旁人安慰,我们谁也没法安慰沈风,在离开五楼的时候,脑中冷不丁的又想起了昨夜里梦中小雪说的话‘让哥哥不要难过。’深深叹了口气后,我忍不住苦笑了下,怎么可能不难过?现在除非小雪还能活过来像个正常人一样,不然的话沈风的难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
我和徐淑到二楼的时候,猛然发现关押着郑荣荣的房间门竟然是打开着的,门前守了两位持枪的黑衣人,屋子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郑荣荣的哭泣声。
我和徐淑对视了一眼,忙就上前想要进到屋子里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