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现在被弄成了惊弓之鸟,自从学校遇到赵秋婷那个疯女孩,又在昨天遇到那神经的夫妻俩后,我看谁都有点神经病的征兆。

特别是沈雪这么突然的一个翻天覆地大转变,我不怀疑她脑子出问题了才怪。

不过还好,经过我这么一小段时间的细微观察,暂时还看不出沈雪的脑子有出毛病的情况。

大概是之前砍杀行尸时体力透支,这一觉睡下去,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徐淑和郑荣荣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沈雪还在一旁睡的昏天暗地。

揉了揉睡的有些发胀的头,翻了个身盯着睡的正熟的沈雪打量了起来,丝毫不夸张的说,其实沈雪真的算得上校花级的美女,白净的脸,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又有些天然微翘的嘴唇,怎么看怎么讨喜。

只不过一直以来这样的极端生活,使得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放在能力比较强,能带领大家活下去的人身上。沈雪这张漂亮的脸,也没能带给别人什么大的感染力。毕竟每个人都能理智清楚的区分,美女和生命的轻重。

伸手把沈雪有些滑落的被子朝上扯了扯,我干脆做起身子,内心里,从那天救下被围困的沈雪沈风后,他们兄妹俩给我的感觉就一直很窝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沈雪总是最先炸毛挡在我前面,沈风虽然一直都是淡淡的一个人,但是那种打自内心的关心是很容易被察觉的。

将棉袄穿上,我准备下去活动活动身子,睡的太久,骨头都有些酥的发软,就在我穿鞋的时候,冷不丁又扯到了左手,虽然伤口不至于很疼,但却使得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宋美静。

算来,我们几个人离开学校也有好些天了,不知道她在那学校里对着我们几人出走的消息会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是咬牙切齿的后悔没提前宰了我,还是会得意洋洋的推断我们这些人会很快的死在外面?总之无论怎么推断,我都觉得宋美静那女人会日日夜夜的祈祷我陈炀赶紧去死,最好是变成行尸被她一刀扎烂脑袋。

“陈炀?你干嘛呢?”大概是我穿鞋的僵硬动作保持了太久,不知啥时候醒过来的沈雪带着弄弄的困腔出声打断了我的神游。

我一愣,回过神后忙快速的穿好鞋子,转头看向她:“没干嘛,走神了。”

“噢~”长长的应了一声,沈雪又偏过头准备睡过去。

我拍了拍她被子问道:“还睡!也不怕把头给睡扁成平底锅,一会该轮到我们守卫了,快起来吧。”

“守卫什么啊,不守不守!”沈雪想耍赖。

“不守你昨天答应那么干脆做什么?”我扯住她被角朝下拽。

最后沈雪还是被我强拉硬拽的拖出了被窝,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郑荣荣夸张的笑声和时不时的一句尖叫,我和沈雪哆哆嗦嗦的裹着棉袄出去时发现,她正和徐淑打雪仗疯的不亦乐乎。

扫了一圈后,我在另一端的屋檐下,看到了又团成一团的郑易易。有些无奈的越过院子走过去,将小东西抱起来,发现已经冻得浑身发抖,把羽绒服拉开了点,将郑易易塞了进去后我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郑荣荣这个不负责任的主人依旧在疯玩,丝毫没发现被她丢在一旁的小可怜已经被我塞进衣服里带走了。

门前零零散散的东一个西一个的站了几个黑衣人,其余的都干脆跑到了车里坐着,反正透过车子玻璃也能观察周围,只需要时不时下来把车玻璃上覆盖的雪给扫掉就好。

大概还没到换班的时间,我和沈雪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后干脆随意找了辆车坐了上去,好巧不巧的,这车里刚好睡着陈璞和阳阳,俩孩子一个睡在靠背放下的副驾驶上,一个睡在后排,那叫一个香甜,我和沈雪开门那么大动静都没影响到他们俩,简直一点守卫该有的自觉都没。

我抽着嘴角将阳阳和陈璞摇醒后,和沈雪坐到了车里,拍着身上淋得雪,我故意阴阳怪调的开口:“呦~两位小少爷怎么着沦落到来这里睡觉了啊?连床被子也没有,可别给冻坏了。”

我话里嘲讽的意思很足,几乎已经整个挂到了脸上,陈璞和阳阳迷糊过来后,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干脆低着头不接腔。

沈雪捂着嘴乐了两声后,装模做样的接腔说:“陈炀你就别磕颤他俩了,守了一夜估计是累了。”

“啥累不累的,这俩小子就是不着调!我敢打包票,绝对是一觉从昨晚睡到现在,你瞅瞅那干掉的口水印子,啧啧啧,陈阳你这是要恶心死我是不是?”不好教训陈璞,我干脆把矛头直指向阳阳,伸着指头对他又是点又是划的。

阳阳低着头始终保持一副任你打骂绝不还口的样子。

陈璞听了我的话后,在旁边偷偷摸摸的打量阳阳的嘴角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口水印子。

又快速的组织了一大团教训阳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沈雪扯了扯衣服引去了注意,她透过车窗指着屋子门前刚出来的锁天等人说:“应该是换班时间到了。”

锁天是和我和沈雪分在一个时间段守卫的,虽然这么久以来别人都喊他是当家的,守卫这回事每次还是会把他编排进去。

我朝外看去,发现跟着锁天他们出来的一群人全都套上了羽绒服,撇了撇嘴,无论多牛逼的人,说到底也是人生肉长的,可算是撑不住冻了吧。

瞧着他们身上的崭新羽绒服,我低头瞄了瞄自己身上这件早已记布满灰尘污渍和血迹的衣服,暗暗想着,一会结束守卫一定得把每个屋子都扒拉一圈,应该能找到两件厚实些的,这衣服脏的人受不了了已经,必须得赶紧换掉。

“喂喂喂,你们俩回去吧,回屋里盖严实了再睡。”我回头冲陈璞和阳阳嚷嚷着,其实说句实在的,刚刚看到躺在车里的俩孩子,我心里第一反应的不是生气,而是有些心疼,我这人就是这样,按理说二十来岁正是大好年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潇洒心理状态,但我就是早早的母爱泛滥,这一点倒是一点也不随我妈。

但是心疼归心疼,他们俩在守卫时睡觉确实不对,而且过错非常严重,换个方式想想,好在外面有那些黑衣人在陪着守着,如果万一哪天我们必须得靠自己,没了那些黑衣人帮助的话,他们俩这样不负责任的守夜方式,可能会导致我们所有人一觉醒来就得面对咬到身上的行尸。

大家苦苦求生到现在,如果被如此愚蠢至极的过错而间接害死,估计阎王爷知道了也得抹两把同情泪。

阳阳和陈璞耷拉着脑袋回到了院子里,我和沈雪接替着坐在车里。

刚开始还能提起精神警惕的四下打量着情况,但是两个小时过去后,看着周围寂静的一片,除了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在动,其余都没任何动静,除了从别的车上和院子里偶尔传来的几声对话外,其余的时候都寂静极了。

把头靠在靠背上,我终于知道为啥刚刚陈璞和阳阳会倒在这睡着了。这尼玛周围环境联系到一起就是大自然的寂静催眠曲。无声无息,反正就是让你睁不开眼!

刚刚才义正言辞的骂过阳阳和陈璞俩人,这会我肯定是不能允许自己睡着的,从后面拿了瓶水灌了两口,瞄了眼也有些困意的沈雪,清了清嗓子打算跟她聊聊。

“小雪。”我叫了她一声,召唤回她即将出窍的灵魂。

“嗯?”沈雪甩了甩脑袋,坐正了身子后没等我说话又抱怨的接了句:“这么多大男人,让咱们这小女生守卫啥啊,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我怔了怔,有些想笑,就凭着昨天上午她那股子砍行尸的狠厉劲,人没把她当快花岗石看就不错了,还玉呢…

“那个你怕行尸么?”思索了一圈我问出了个最没营养的问题。

沈雪一愣,回道:“当然怕,吃肉喝血的烂成那样还能走,怎么可能不怕?”

“那你…”我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哭喊的求救声音打断了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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