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晴大惊失色,半空之上的屠魔天王如同怪鸟,哇哇怪叫,直冲公孙晴,公孙晴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腿有些发软,竟忘了躲开。
那屠魔天王有意戏弄公孙晴,伸出双手抓住公孙晴的肩膀,背后木翅连动,拽着公孙晴上了天。
公孙晴更是慌神,双脚乱蹬,可场中俨然一副苍鹰搏兔之势,公孙晴哪里碰的着屠魔天王,屠魔天王哈哈大笑,继而双手一松,公孙晴只觉身子一沉,便急急下坠,如此高度若是摔在地上,哪还有命活?
就在公孙晴脑袋就要碰到地面之时,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是屠魔天王在公孙晴双脚处栓了长绳,只是想吓一吓对方,此时屠魔天王振翅高飞,又把公孙晴带的飞起,如此反复,公孙晴吓得小脸惨败,连呼救都忘了。
吴拙看得心急,无奈断手断脚剑术已然大减,情急之下吴拙纵身一跃,想趁着屠魔天王将公孙晴放下的那一刹那,用剑将长绳劈断,无奈吴拙身子不便,纵然是窜了出去,可剑尖还是没能碰到长绳,自己还重重的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赤云道人动了怒,使出一招铁山靠,将面前屠神天王顶开,口中大喊:“吴昊去救人!”
屠魔天王知道赤云道人是个硬手,见赤云道人顶来,借势后跃,耳听得赤云道人对吴昊喊救人,屠魔天王短枪立马脱手,直冲吴昊后心。
吴昊眉头紧蹙,若是不管身后,势必中枪,轻则受伤重则可能连命都没了,可若是回头招架,那怪鸟居高临下,见这边有了动作,也会立马警觉,若是带着公孙晴高高飞走,再想去找可就难了。情急之下,吴昊笛音骤起,一团音波真气瞬间凝结在身后,待那短枪扎到后心,吴昊将真气凝结成一小团,死死抵住枪尖,继而全神贯注,只等枪头上暗藏的霹雳雷火弹炸开。
果然正如吴昊所料,那短枪刚触及音团,霹雳雷火弹便轰然炸开,
吴昊赶紧将音波真气漫开,接着霹雳雷火弹的爆炸之力,吴昊瞬间飞起,待飞至最高处,脚下两团音波早就等着,原来这一切都在吴昊预料之中,于是将计就计,接着爆炸将自己送上半空,如此一来便可以瞬间接近空中的公孙晴。
屠神天王见状大怒:“臭小子竟然敢耍我!”想再把手里的短枪掷出,刚准备出手,身前赤云道人一拳攻来,屠神天王只得横枪招架,赤云道人一拳擂中枪身,直震得屠神天王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屠神天王方知眼前这胖乎乎的道士,武功实在不能小觑,于是便道:“你这胖杂毛,力气还真不小,看来得用真本事跟你打了!”说完便将手中短枪两头一拉,短枪变作长枪,屠神天王枪花一抖,顿时银光泄地,好似蛟龙出海,又似星辰坠地,直教人眼花缭乱,枪风舞动,直将周遭四散的火焰搅动,纷纷朝着赤云道人飞来,更让人看不清路数。
忽一声长啸,屠神天王长枪一挑,直撩赤云道人下阴,赤云道人脑中一闪,便瞧出此人来历,饶是赤云道人艺高人胆大,面对如此阴毒招数不躲不闪,大喝一声附身双掌一握,将那枪头处死死钳住,仗着不动如山真气护体,枪尖便动弹不得,屠神天王嘴上狞笑,继而拧动枪身,那枪头滴溜溜转了起来,赤云道人顿觉手中温热,当即撒手,低头瞧处,手心已经被划出无数血口,原来这屠神天王所使的长枪乃是特制,周身机括尚且不论,但是那枪头便十分讲究,远瞧那枪头银光闪闪,锋利无比,实际上双刃却是锯齿形状,一旦戳中人身,怕是肠子也给钩出来。
见赤云道人撒手,屠神天王故技重施,专挑下三路去攻,赤云道人边挡边道:“早年间有一使枪的高手,在忘川一带也算是颇有名气,不过也就昙花一现,之后便销声匿迹,如今看来,原来是在两界城里头躲着,你说贫道讲的对不对,独孤境绝?”
屠神天王闻言一愣,继而狂笑不止:“原来你这胖杂毛还认得老子,看来我还真小瞧你了,不错,我就是独孤境绝。”
“游龙一掷乾坤转,孤枪九连人境绝,当年人人都说你的枪法再练些年,恐怕要和裴无极的凤舞游龙剑并肩,只不过没等到那个时候,你便被钟不悔给料理了,武林中只当你死了,没曾想在这又遇见了。”赤云道人看破屠神天王来历,一语道破。
屠神天王变了神色,自己枪法独到,枪路出其不意,临敌之时对手措手不及,便着了他的道,中枪者虽大多数不致命,但都落下残疾,终生无法生育,郁郁而终,但此人为人极为好色,曾为了霸占良家,一夜之间杀光九个村子八百余口,得手之后更是自诩为武林第一枪,拥趸者有诗赞其曰:“游龙一掷乾坤转,孤枪九连人境绝。”
一夜之间杀尽八百多人,只为一饱**,听闻旁人诗赞,独孤境绝不以为耻,反倒是沾沾自喜,终是引来钟不悔的注意,钟不悔一怒之下,将独孤境绝打成重伤,独孤境绝赌咒发誓,磕头求饶,钟不悔心里一软,便给独孤境绝留了条命,只是将其阉了,可侥幸逃得一命的独孤境绝不仅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怨恨起钟不悔,但自己落了残疾,便没法祸害姑娘,所以所有精力全放在钻研枪法,武林中也就慢慢没了声音。
此时赤云道人提及此时,屠神天王顿感羞辱,刚要发作,赤云道人又故意出言相激:“贫道还纳闷,怎么你老攻人下三路,原来是自己个没了,嫉妒别人有是不是?不过你不用嫉妒贫道,咱是出家人,你消消气。”
临敌之时最忌自乱阵脚,赤云道人出言讥讽便是要惹得屠神天王发怒,便会露出破绽,果然屠神天王怒火攻心,口中狂叫去攻,虽是势大力沉,但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周密,赤云道人瞅准时机,躲过一枪之后,侧身而上,一手抓住屠神天王腰窝,一手架着腋窝,真气瞬间凝聚双手:“走你的吧!”
屠神天王只觉一股巨力来袭,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好在外围两界城巡兵众多,以肉身挡住屠神天王坠落之势,饶是如此,屠神天王还是给摔的七荤八素,身下巡兵更是骨折者居多。
屠人天王见大哥吃了亏,火气更盛,怀中那霹雳雷火弹不要本儿似的一倾而下,莫说这霹雳雷火弹爆炸之势惊人,便是这铁疙瘩如雨点般砸在人身上,也得给砸个半死。
赤云道人已然避无可避,赶紧施展不动如山,将自己裹在赤色真气之中,霹雳雷火弹爆炸,周遭地面也跟着震颤不已,气浪滚滚,直将离赤云道人近一些的两界城巡兵炸得是血肉横飞。
待那爆炸声歇,浓烟散尽之时,赤云道人只剩胸前和面门处还留着赤色真气,后背处道袍炸得破烂不堪:“呸,这玩意儿不要钱吗?恁大的威力。”赤云道人吐出口中泥沙,虽是狼狈不堪,还是化解了这轮攻势。
屠人天王边扶起屠神天王边道:“大哥,二哥抓了那丫头,我们以那丫头做人质,让他们别还手,乖乖跟我们走,省得再打下去,小的们不知道还要死多少。”
屠神天王腰间剧痛,疼得龇牙咧嘴,虽然知道屠人天王说的法子乃是上上策,但心里还是想看赤云道人死在面前,于是本想同意屠人天王的话,到了嘴边之后,却变成了赶尽杀绝之词。
屠人天王无奈,只得再次掏出一把霹雳雷火弹,这一把已经是自己怀里头最后十几颗,等这些霹雳雷火弹散尽,恐怕就得赶紧撤,不过转念一想,屠魔天王在半空中抓着那丫头,局势上还是占了上风,即便连大哥都打不过这胖杂毛,有了这丫头做要挟,不怕那道士不乖乖听话。屠人天王边想边抬头去看二哥,不料这一瞧不打紧,一见之下更是急得直跺脚。
方才吴昊接身后爆炸之势,凭空而起,瞬间窜上半空,一把拽住公孙晴的手,公孙晴本就害怕至极,见吴昊前来搭救,哪会轻易放手,指甲都快钳进吴昊手心,吴昊本打算自己握住公孙晴的手,借力再往上跃,直攻屠魔天王本尊,待得手之后再奏起音团,将公孙晴拖住返回地面,即便自己摔在地上,心里头也是甜的,可万万没料到公孙晴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根本不松。如此一来吴昊只剩一只手握住竹笛。
音团瞬间散掉一块,吴昊身子往下一坠,再难往上。公孙晴又气又怕,埋怨道:“你说你有什么用!要是书白在,哪会让我这般难堪!”
此言一出,吴昊好似被一拳闷在胸口,手心剧痛心里更痛,单脚一踹音团,使出倒挂金钟,另一只脚尖勾住长绳,绳子上坠着两个人,屠魔天王略感吃力,再也维持不了原先高度,只得先慢慢降落,之后卯足了劲向一棵大树飞去,想着让绳下二人撞在树干之上,公孙晴脚腕栓的牢靠,即便是撞昏过去,也不会脱身,如此一来,便能将那吹笛子的小子给甩开。
屠魔天王边想边向大树冲去,一直在树梢上藏身的侯老五早就按捺不住,五个兄弟被两界城巡兵围住时,自己就想跳下去救人,可自己何尝不清楚,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去了也是白搭,之后屠魔天王半空中戏耍公孙晴,更是将侯老五看得心头火直冒,此前那屠魔天王飞的高,即便自己身在大树之上,也没办法可想。
眼下屠魔天王自己降了高度,如此难得的机会,侯老五不再迟疑,慢慢爬上树冠,只等屠魔天王近身,侯老五猛然一跃,不偏不倚正好骑在屠魔天王后背,即便侯老五瘦弱,但也是成年之躯,如此重量加上突然来袭,屠魔天王乱了节奏,任凭翅膀舞动,也再难飞起,俨然一副折翼的大鸟,呼的一声往地上栽。
公孙晴和吴昊最先落地,公孙晴本以为自己绝对会摔断手脚,没想到落地时好似落在棉絮之上,低头一瞧,才知道是吴昊笛音奏出的音团,再去看吴昊,没了音团拖住身躯,重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一只手握着弟子,另一只手还被公孙晴紧紧握住,公孙晴赶紧松手,这才发现手指甲里已经有些血渍,原来自己极度惶恐之下,竟把吴昊手掐出血来,心中更是愧疚,若是自己不那么紧张,让吴昊腾出手来,说不定吴昊就不会摔这么惨。
侯老五倒没多大事,除了被屠魔天王背后的木翅机括硌得后腰疼,揉一揉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奔至公孙晴身旁,将公孙晴拽起来就跑,吴拙见吴昊坠地,昏迷不醒,赶紧爬到吴昊身边,用力摇晃吴昊,吴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睁眼一瞧是自己的叔叔,便甩了甩头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之后把吴拙搀扶起身,也向后退去。
赤云道人见公孙晴脱困,心里也是一喜,趁着屠人天王仰头愣神,赤云道人直扑两界城巡兵,三下两下便将十方六兽这边的巡兵冲散,牛老大更是喜极:“快看!师父来救我们了!”
弟兄五个欢呼雀跃,更是来了精神,众人横冲直撞,冲破包围……
屠魔天王坠地,心中懊恼不已,原本自己稳操胜券,没想到自己这般儿戏竟将如此优势给丢掉,回去之后少不了被责骂,越想越气,屠魔天王背后木翅一震,一起一落便回到屠人天王身边,口中道:“大哥,三弟,别跟这些人啰嗦了,咱们哥仨一起上,贵客只说要活的,可没说不能搞残!直接将那丫头腿撅折,看她还神气什么!”
屠神天王双目阴沉的看了一眼屠魔天王,已经起了怪罪之心,只是眼下不便发作,只冷冷说的了一句:“上三绝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