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倪秋算是参透了伊文斯的秉性,典型的好战分子。

对付这样的将领,不能一味地苦口婆心,必要时也该拿出强硬的态度。

战场杀伐,血勇为先。

如果伊文斯没有这个胆量,那便不配担此重任。

“听着,伊文斯。指挥部现在有两支预备部队,分别是独立伞.兵团和104旅,需要怎么配合,你现在就必须告诉我……”

“伞.兵团去阿诺小镇,我的装甲部队还在那里,急需轻步兵的配合,到时候可以直击敌军后方。”

“那104旅呢?如果是与你会和的话,恐怕要花费很多时间。”

伊文斯思考了一会儿,回复道:

“既然来不及那就不要找我会和了,石林区域不适合进攻,但也不适合防守。”

“等到敌军主力到来后,美洲豹旅肯定要战略性退守,另寻一处地点拦截阻击。”

“至于104旅该部署在哪里,还是由你们指挥部决定吧……”

很明显,伊文斯对104旅有所顾忌。

毕竟都是旅级单位,在指挥上很难协调统一,与其如此,不如定好方向各自为战。

更何况还是老将军的部队,万一打了败仗或者伤亡惨重,情理上很难交代。

伊文斯虽然行事鲁莽,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

“好,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指挥部会尽快做出部署,请保持通讯畅通,留意通报。”

倪秋不敢耽搁时间,立刻终止了通话,随后将协商结果转达给老将军。B

“伞.兵团已经出发了,预计天黑之前就能赶到阿诺小镇……”

伊萨姆回复了一句,因为不习惯用电子地图,他命令身旁的参谋取来一张纸质地图,随后又神色严肃的说道:

“第五兵团在缩紧包围圈的过程中也发现了敌情,这说明敌军主力的人数应该不足万人。”

“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毕竟美洲豹旅和104旅都不是满编,伞.兵团的装备也有点差。”

“作为包围的一方,我们的兵力还是太少了。”

倪秋点头叹道:

“正因为兵力上势均力敌,所以才更应该好好的谋划。”

“美洲豹旅的主力部队只能勉强拦截住敌人,想要击溃围剿的话,主要还是看伞.兵团和装甲部队的发挥。”

“当然,104旅也很重要,敌人肯定意想不到。”

伊萨姆凝视着地图,问道:“那你觉得104旅该去哪里?”

“伊泽地区,那里的几条土路都可以通往4号公路,不容有失。”

“可是,那里距离美洲豹旅未免太远了吧?”

面对伊萨姆的质疑,倪秋立刻给出了理由。

“将军,敌人固然想吃掉美洲豹旅,但其最终目的还是突围。当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他们很有可能另辟蹊径。”

“而且美洲豹旅也不是没有退路,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撤到达卡拉部落,那里有直属特战队和混编旅团镇守,不会有事的。”

“但如果4号公路丢了,敌人便可以直接跨过幼发拉底河,到时候不仅这场围剿战宣告失败,猎豹旅也会有危险。”

一旁的参谋们听完纷纷点头,似乎都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不过这明显有违伊萨姆的初衷,他之所以把104旅派出去,就是为了帮美洲豹旅分担压力,而不是查缺补漏。

但看到大家的意见相对统一,他也没有过分坚持。

“好吧,那就先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吧。”

命令下达,指挥部里又变得忙碌起来。

倪秋无所事事,独自走到阳台上透气。

远远望去,随处可见104旅疾驰的军车,惹得民兵纷纷侧目,都以为是敌人再次围城了。

直到夕阳西下,主城区才恢复了平静。

接管防卫的民兵向百姓解释着……

“英勇无畏的104旅去复仇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满载着荣耀回到代尔祖尔。”

这句话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然后时不时的响起几句助威口号,原本暮气沉沉的城市,似乎已经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想什么呢?”伊萨姆悄然来到阳台,递给倪秋一支香烟。

“没想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呵呵,你可是‘大黎明’行动的策划者,几万人的混战都经历过了,眼前的战斗又算什么?”

倪秋苦笑了两声,摇头叹道:

“正因为这一切都出自我手,所以才会紧张啊……”

“这场战斗直接影响‘大黎明’行动的成败,也关系着政—府军命运。”

“如果打赢了,不仅可以摆脱恐怖组织的阴霾,还可以收复90%的国土。可如果打输了,这场内战就真的永无休止了……”

伊萨姆点了点头,情绪也变得低落,沉默了好久才说道:

“你知道吗?我是德鲁兹人,是遭受强权迫害的少数派,内战伊始,我的族人大多加入了反叛军。”

“所以,有人说我是英雄,也有人骂我叛徒。他们都有各自非常复杂的理由,但我的理由却很简单。”

“我是军人,无论这场内战会打多久,结果是什么,我都会为这片土地战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些自诩自由和救世主的欧洲人总有一天会知道,他们无法征服这里,而这里,必然会记录他们的罪行。”

伊萨姆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作秀的样子,更没有多么激情澎湃,但字字句句都那么鼓舞人心。

“叙利亚有将军在,真的是国—家之幸。”

“你又何尝不是叙利亚的幸运?”

伊萨姆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倪秋的肩膀鼓励道:

“年轻人,不要太注重阶段性的结果,更不要害怕失败,很多时候,坚守信念就已经是一种胜利了。”

“将军说的对……”

倪秋点了点头,却又苦笑道:

“可惜我没有将军的境界,自从来到了叙利亚,我时常会觉得挫败和无助。”

“就像此刻,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却只能站在这里默默祈祷。”

“不是我患得患失,而是作为雇佣兵,根本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更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伊萨姆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出了最终评价。

“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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