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看看装修换换心情。”
张芸拉着黎若白上了佳行的楼上，就是圣心娱乐。当然如今还没装修好呢，所以没搬进来。进来也没什么可看的，但自己公司装修好就能进来办公。人都有这样的好心情想看一眼。
“有什么换心情的？”
黎若白戴着口罩抱肩走进去：“要么不做，做了就有准备要交换。”
张芸恩了一声不置可否，带着黎若白看着周围：“你看。韩绍特地给你……”
突然手机响起，张芸示意：“自己公司，你自己看吧。”
说完过去接电话，毕竟里面装修还有点吵。黎若白没多说，就四处看着，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毕竟在装修之中，还没装完，有些东西给你看你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虽然不是全部。
只是没一会张芸皱眉走进来，黎若白看着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
张芸回过神：“你自己先看吧，我处理点事。”
“有麻烦吗？”黎若白询问。
“没有~你自己看，一会我回来接你。”张芸笑着。
倒也没什么，张芸经常不在自己身边，毕竟是经纪人嘛。又不是助理，有很多事可以单独处理。黎若白看看她背影，觉得不太对，不过随后看她说没事，也就不多想了。
毕竟自己那么多事，还能每件都和她说吗？她自己这么多年能力也练出来了，早能独当一面。
酒店的包厢。一片热闹。
男生不多所以在韩绍身边聊着近几年的变化还有事业之类的。
女孩就自己吃喝说笑，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韩绍主要和郑斛聊，不做艺人就退圈呗，他算比较有能力的，居然还做了助理。慢慢就是经纪人了，到底还年轻，才28岁。只是几杯酒下肚，也开始感慨。
不做艺人就退圈，可是不上不下的，又不做艺人也不退圈，真的有落差。自己天天伺候那些艺人，麻烦不说还累。关键是自己曾经也可以做艺人的，形象也不差，业务能力也强，还是班长。
家庭条件其实还不错，虽然也不是说特别有钱。
他想着给自己几年就不想干了，钱赚不到太多，还浪费青春。
韩绍能说什么？劝呗。但是怎么劝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自己虽然发展比较慢，耽误很久。可终究一直做艺人，这一年多的综艺影视剧也小有成绩。
当然不像陈瑶和李亦非宋子义那样毕业之前就开始拍戏，毕业后更是没断过。几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陈瑶比韩绍大两岁，李亦非和宋子义一样比韩绍大一岁，韩绍基本就是最小的。
“对了怎么才十几个同学？”
韩绍转移话题询问郑斛：“一个班级不得几十个同学吗？其他没聚齐有戏拍？”
郑斛笑：“哪有啊。我们都毕业多少年了？2013届如今都2021年了。很多早就退圈不做了。还活跃的就你们四个，其他的都跟退圈也差不多，估计没多久也就都不做了。”
韩绍看看十几个人，点点头：“也是啊。这里也没有红的。包括我在内都是新人。”
看着陈瑶：“好像陈瑶不错，还演过无心法师里的反派岳绮罗。”
捂着脸看着她：“张显宗，我牙疼。”
“呵~”陈瑶笑。
李亦非开口：“韩绍那你知道我演什么了吗？”
韩绍摇头：“印象不深，不过肯定活跃吧。”
李亦非笑：“我和……”
突然门推开，张芸站着门口。大家愣住都不认识，唯独李亦非起身：“芸姐。”
张芸点点头：“谢谢你了。”
随即看着韩绍：“韩绍你出来，我和你聊几句。”
韩绍疑惑起身：“你怎么来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李亦非抿起嘴角：“我是佳行新悦的艺人。”
韩绍咧嘴：“间谍啊？！”
“呵~芸姐找你~无意中我就说了~”李亦非笑。
韩绍也没在意，还有这么巧的事，就跟着出去了。
“你让你团队周雪开始负责你的工作？”
出门找个没人地方张芸直接开口：“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啊。”
韩绍开口：“不应该吗？”
张芸皱眉：“就算因为资源的问题有些分歧，终归是为你弄资源，不是坏事是好事。你至于就因为这样开始自己单干？那你还签进来干什么？费那么大劲。”
韩绍点头：“首先没费多大劲，其次你以后会是公司的总裁，类似曾总的存在，不可能具体管一个艺人。肯定有一个要出外跑的角色替我跑资源，你在家里坐镇统管，这不正常吗？”
张芸点头：“没费多大劲是指你离开胜天社，这个确实。但是你签约到白姐旗下有多大影响你自己体会不到？”
韩绍没说话。
“还有。”
张芸开口：“昨天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还是你不往心里去？严格意义来说目前的你没有自主权，一切要以公司安排为准。让你发表意见是因为以前处得不错，实际上来说你只有接受的份，拒绝都没权利。合约白字黑字签的明白吗？”
韩绍失笑：“我也没有说违背公司意愿，我不也是……”
“你没有自主权。”
张芸更正打断：“明白吗？”
韩绍沉默，半响开口：“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和你的想法违背，那我不做就是了。”
张芸看看他，呼出一口气：“还有。是不是你觉得给了500万注册资金加房租你自己就是股东了？你可以在话语权上和我甚至白姐平起平坐了。”
韩绍皱眉：“骂谁呢？500万算个什么？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的事，不就是想大家不要在意钱好好发展吗？”
“你既然这么说就好。”
指着韩绍：“不要再乱来了还有。这件事至少此刻白姐还不知道，她在公司看装修呢。我没有告诉她，让她知道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估计更生气了。”
“哪那么多气好生？”
韩绍开口：“我就不明白了。”
看着张芸：“是好事，为我争夺资源，还是顶级那种。可是这件事很简单，你们觉得可以接受，但我觉得不值得。白要我或许会觉得庆幸，可是需要交换的，那叫什么撕？”
“你以为交换的利益不用撕？”
张芸失笑：“还是年轻没经验。有利益交换有人家看得上的东西，你才有的撕的资格，还未必撕得着明白吗？什么叫内卷？不懂吗？”
韩绍没说话。
张芸叹口气，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也是不想白姐牺牲什么给你铺路。或许是大男子主义也好，或许是男性自尊也好。你比她小，进圈也晚，这些不懂想不通很正常。白姐在你的年龄可能还不如你成熟。但是这样的观念你要先确立，以后这种事很多。”
韩绍靠在一边沉默。
张芸看看时间，示意韩绍：“至于周雪的事，我也不是反对。但至少不该是你自作主张。哪怕是你的团队，进圈入行就要守规矩。我不知道胜天社什么样，你是金主儿子有特殊待遇人家习以为常，但是现在你签约白姐这里，我们是正规做演艺圈事业的。听话知道吗？”
“呵~”韩绍笑了一声。
张芸点头：“自己慢慢消化吧。周雪的工作我会安排，我俩沟通不用你管了，你自己做好准备等着拍这部戏吧，既然是利益交换那只要出得起价钱，你的角色反而没悬念能定下来。”
指着韩绍：“不要再乱来了，也不要再气她。白姐私下很像孩子，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很小心谨慎的。”
韩绍没多说，张芸转身离开。
看着她背影，韩绍转身重新回到室内。
依旧热闹，女孩都在聊天之类的。宋子义比较活跃，也是因为她不算很红但在这里就是挺红的一个，相比来说。而且性格如此。倒是陈瑶一直坐在那里，看着韩绍回来，本能的看出韩绍情绪有点压抑。
“刚刚那位……是黎若白的经纪人吗？”
陈瑶询问：“现在也管你资源？”
“恩~”韩绍喝了口红酒，回应一句。
陈瑶看着他侧脸，又看看他摆弄杯子的手：“怎么了？因为你私下和同学聚会说你了？”
“那她还说不着。”
韩绍摇头：“因为工作的事。”
陈瑶不解：“要资源没给？”
韩绍失笑：“给资源没要。”
陈瑶询问：“资源一般？不喜欢？”
韩绍开口：“S级制作，和黎若白对戏。”
陈瑶眨眨眼，狐疑看着他，欲言又止。
韩绍摸摸下巴：“这么一复述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识抬举不识好歹了。”
陈瑶想了想：“有什么代价吗？毕竟你现在的咖位人气和她对手戏还够不着吧？而她的戏大多数也不是自制剧了。”
韩绍看看陈瑶，果然内行看门道。
几句话人家就明白里面的事。
“有利益交换。”
韩绍开口：“而且在我看来不值得。”
“你看？”
陈瑶询问：“你什么位置？你能看出什么？”
韩绍咧嘴打量她：“不是，你要是上学时候也这么说话，那你是追不上我！说不定我还打你呢。”
陈瑶支着下巴笑得温柔：“你要接受你可能一辈子都红不了的事。除了因为家里的阻拦而耽误的时间，也要接受自己的脾气和性格，注定或许不适合混圈。”
“你适合？”韩绍好奇询问。
陈瑶点头：“我家境没你好，不适合也要适合。但因为你家境好，未来很大几率也不会不好。你有依靠是事实，很多事你不会去委曲求全。但是在娱乐圈，想红哪有顺风顺水的？”
韩绍沉默，半响开口：“难道我做错了？是我不懂事？”
“当然不是。”
陈瑶开口：“甚至你的人品好，没有踩着她牺牲她自己给你铺路上位。你除了不红，什么都没做错。而且很对。只是人家捧你不就是为了红吗？”
韩绍晃着酒杯不确定：“没有别的路了吗？”
陈瑶愣住，看看韩绍，安慰开口：“或许有，或许你能找到。”
韩绍仰头一饮而尽，起身加入她们女同学的聊天中，“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陈瑶默默看着他，弯起嘴角，笑得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