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等待李笑花带着救兵来绝对不明智,事实也证明了做二手准bèi

的必要,当云夏在脸上做了手脚,收拾了擦拭血迹的手帕等物,李笑花还是能没出现。

拖拉的时间够久了,让老嬷嬷在屋外干等着不是办法,所以收拾好东西,云夏就出来了,轻描淡写地来了句:“走吧。”

李源伊想要跟上去,老嬷嬷笑着道:“各位就停步吧,太后娘娘只召见了大人。”

云夏跟随老嬷嬷出去,留意云夏这院动静的人,立马回去通知了自家的主子。

来到太后的住处,在门外,云夏就嗅到了香烛味,进屋,香烛味重的差点让云夏透不过气。

烟雾缭绕的房间,咚咚咚的敲木鱼声,太后跪在佛像前的身影都显得朦胧,周围能见度太低了。

如果不是事前知dào

这是太后的住所,乍一进屋,还以为是进了哪家寺庙,而且还是香火旺盛的那种寺庙。

没人敢打搅太后,带云夏过来的老嬷嬷进门前就让云夏保持安静,为此,像是在惩罚云夏让太后久等了,这次换太后让云夏在一边等着了。

太后不知疲惫般,敲着木鱼,口中诵着经文,手中那一串佛珠在太后手中走完了一圈又一圈,时间久的云夏腿脚站的快麻了。

就是如此,云夏依然没等来李笑花把救兵搬来。

房间里的人都像是泥雕似的,没人说话,没人动,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太后弄出来的声响。忽而,太后开口道:“陛下今日出宫了。”

意思是别让她死心咯?云夏没表态,依然沉默着。

太后放下了木鱼锤,立马有宫女上前将太后扶了起来,太后说道:“换个地方说话吧。”

云夏随着太后出门,来到了偏殿,在这里总算是能呼吸上一口干净的空气了,云夏忍不住无声地吁了口气。差点就变成熏肉了。

太后口气和蔼地说:“感觉受香烛熏陶才能淡化这一身的不净。”

云夏虽然低着头,样子谦卑的不能再谦卑,那一双眼可是瞪得大大的,将周围打量个透彻。暂时有帷帽挡着,别人看不到她的脸,太后说话,云夏都能直视,有待无恐就是如此的任性。

太后看着很年轻,想到这年代生子早,年轻是必然的了。

不过,太后的口气就很沧桑了,不属于这年纪该有的沧桑。

太后想打量云夏是做不到的,最多是瞧瞧身段,于是笑着说道:“帷帽能否去掉呢,这里也没外人。”

云夏依言将帷帽摘了,可那口罩她没动。

太后看到云夏还有第二道防线,笑着道:“想见你一面还真难呀,罢了,既然是圣谕,就这样吧,把脸抬起来让哀家瞧瞧。”

能挺直了腰板,云夏乐意之至,不卑不亢地抬了头,直视着太后。

对上这么一双清澈的眼,太后有点吃惊,来不及表态,云夏已经将她的视线调到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的身边一直跟着身穿巫女服的妇人,比太后要老,虽然颜容还算年轻没有皱纹,可那头白发是那么的抢眼。云夏一早就注意到她了。

不知是不是同行见同行,怕抢了饭碗,云夏一直觉得这位妇人对她很不友好。

太后淡淡道:“赐坐。”

待宫女给云夏搬了椅子,又说:“都下去吧,我想和天巫女聊聊。”默默又加了句,“你也下去。”

最后这句话就是对妇人说的,那妇人瞥了云夏一眼,应答了一声,跟着其他人鱼贯而出。

太后抿了一口茶,“崔巫女是谢巫女的义母,很早前就在宫中,因受到牵连,这些年都在国外,随着灵兽入宫,她也就跟着回来了,不过不在巫女所,是直接跟了哀家。”

云夏还是沉默着,心里很是疑惑,跟她解释这些干嘛?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听说你在院子烤了肉,真有雅致,你今年多大了?今日所见,你比我预想的年轻很多。”

从见面开始,云夏第一次开口道:“这一身皮囊经过了几个春秋,鄙人并不知,记事以来跟随师父倒是有了二三十年,山中皑皑莽雪,不记挂年月,具体不详,入世倒是有了半年。”

听着声音,太后就觉得云夏更年轻了,大概就十几岁,可是云夏却说她少说有二三十。

太后不置可否,又问:“听说你从天白山而来?”

“是的。”

“天白山哀家没有去过,听闻四季白雪皑皑,终年气温极低,别说是人了,连猛兽都无法在上面生存,你怎么住那?”

“这是世人的偏见罢了,天白山的动物有很多,上面也住了人,并非只有我和师父。”

连北极都有北极熊,企鹅等生物,一个内地的山,也就是海拔高了点,大多在低海拔生活的人自然觉得上面无法生存。而且由于终年积雪,路标不容易找,容易迷路,所以也鲜少人去那里探险。

以至于对天白山的认识为零。

但是,云夏既然把她的背景设定成天白山就有她的底气,哪怕真有人去探访,去寻找她的根底,那就去吧,路途艰难,绝对找不到她在那生活的线索,因为她根本没在那里待过!

不过,别人就未必那么想了,天白山气候严酷,有什么足迹大多被雪掩埋了,找线索没那么好找,最终只能拿天白山的近况来探听她所言虚实。

而云夏虽然没亲自去过天白山,但她对天白山的了解还是有一些的,最起码她知dào

天白山不是无人之境,要说天白山的物种群之类,她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谁让她有传承!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见太后对天白山很感兴趣,云夏就和她谈谈她“住在”天白山的所见所闻。给她传承的那个老人浪得很,四下奔走,在天白山住过一段时日,云夏照搬了老人的经lì。

如果能靠嘴忽悠太后,云夏觉得非常的简单。

太后对她的事如此上心,也无非就是打探她的背景,云夏懂,那就让这背景更真实些,也更神奇些,讲故事云夏最拿手了。

这天就在云夏讲解她的见闻中度过了,太后听的很满yì

,对于云夏和他师父在天白山遇到的大白熊等等经lì

,或是惊悚,或是恍然,或是叫好,是个非常合格的听众。

气氛和洽融融间,太后累了,云夏虽然说得多,但是没有喝一口水,戴有口罩不好喝水,云夏不想暴露了她那张脸。

直到被送客,太后对云夏的口罩都没有什么意见,白瞎了云夏忍痛玩了自/残。

“就这么出来了,今天太后找我到底是干嘛的。”云夏嘟囔着出了太后的寝宫。

路上云夏遇到了匆匆而来的李笑花,在她之前,是有些慌张赶来的皇帝。

云夏之前没见过皇帝,如今算是见到了,有个那么年轻的娘,皇帝果然也是年轻的。

云夏行礼叩拜完,朱古华问道:“怎样?太后都说了些什么?”

“太后娘娘只问了卑职有关天白山的一些见闻,都是小事,陛下不必忧心。”

“没为难?”朱古华不放心道。

“是。”

云夏很淡定,朱古华稍稍放下了心。

回去后的云夏对着那些烤肉,那个欲哭无泪啊,百忙一场,还搭了一段时间的伙食了,这在宫中,她要如何频频找生肉吃啊,想开小灶也得瞒着李源伊她们,实在不容易。

然而太后见云夏,这天却才刚刚开始,往后的几天,太后几乎每天都召见云夏,不是小坐就是一起喝茶,而且都是清退了众人,这在别人眼中那就是恩宠!

不过以云夏的感觉,太后就是来摸底的,有意无意间都是打探她的身世,好在最近几天云夏有事,就算是太后召见,也得以云夏这边的时间为准,毕竟云夏忙的是大事。

龙园的事经过清雪阵并没有完结,白菇是没掉了,怎么让龙枝树起死回生,尽快恢复生机就是司巫院的责任了。

然而在此之前,龙园意wài

又发生了一件事,龙泉中发xiàn

了一具浮尸!

那尸体已经被泡的识不得容貌了,见衣着和体型,还有死亡时间,初步断定,这人可能是前段时间失踪了的巫女所的巫女,名字叫云夏。

当然,这是他们认为的云夏,真zhèng

的云夏这日子虽然过得苦闷了点,但还算活的精彩。

以至于想借这具因病不慎掉入水池淹死的洗涤院宫女尸体,来给敌人一点麻烦。

浮尸浮上来的时候,全身被绳子绑着,衣服里还塞着几张符咒,见到这几张符咒,司巫院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何纳凉当场就怒道:“是人为!是有人蓄意祸害龙园啊!”

此事一出,龙园的戒备就更严了,事实表明,这极大可能是出了内鬼,所以龙园对外都不开放了,哪怕是谢婉群想进都没门。

也只有云夏和少数人能进,因为云夏要负责在春祭前,让龙园有起色,她的任务重大,其中也包含了风险。那就是龙园现在就她出入,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她的全责。

这也是没办法的,龙枝树已经够脆弱了,禁不起任何的风波,为了提防某些人故技重施,龙园决不能让“老鼠”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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