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棋嘛,明显是重新来一局咯,可看腐尸王那意思,是想在其中玩花样呀,云夏自然不会应许。
“那就再加一局吧,你们觉得呢?”在云夏开口前,腐尸王悠悠说道。
“那就再加一局,和棋不算,和棋不算哈。”故yì
吓唬人是吧,云夏忍了。
宋迦抬了头,目光犀利道:“这局你本胜券在握,为何故yì
放水下成和局?”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也想赢,可情况就这样了。”腐尸王微微一笑,做了请的手势,“再来吧。”
宋迦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继xù
了。
这下,宋迦和云夏两人都知dào
了腐尸王的意图。
腐尸王这完全是在玩,建州在他手上根本就是个玩具,他虽然想要报仇,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建州在他眼中终究不值一提,怎么玩都可以,到了最后真输掉了也没关系。
因为他目前还在折磨建州,在此之前他给建州人们带来的恐惧和死亡阴影,已经让他玩够了,何况趁着围棋游戏,他还能继xù
折磨建州,就因为他不在意建州,所以他能玩的很轻松。
报复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
可云夏他们不同,他们是抱着不能输的心态来战斗的,心底的压力,面对输的恐惧,都在影响着内心,持续的时间越久,心越累,越不能发挥出实力。
在厌倦了建州之后,自投罗网的云夏和宋迦俨然成了他打发时间的另一件玩具。
一次次的吓唬,使人紧张,所谓兵不厌诈,腐尸王想要在无形中打击宋迦,让他不攻自破,败了心境,就是败了棋局,这才是三局之约的真谛。
而且一次和局,让赌局时间又延长了,加一局,让心里的压力又加大了,这完全是折磨人,耍人玩的三局之约。
明知如此,宋迦却是不能不继xù
,腐尸王掌握了绝对的优势,哪怕他毁约,宋迦和云夏都奈何不了他。
在云夏这边紧张兮兮之时,瑞清那边的异常状况在延续着。
明慧和明漾破房顶逃出了重围,两人兵分两路分开跑路了,瑞清和齐铃他们打了声招呼,由齐铃和李家姐弟去追踪两人,而瑞清想要到城墙头去看看。
从刚刚开始城墙头就有了灯光,为了不引来疯子的注意,城门那里虽然有人把守,但绝对禁止灯光,可从不久前,城门那里不仅有灯光,一束束的亮光还在增加,这是要将城门成为靶子的赶脚。
然而在路上令瑞清奇怪的是,疯子们并没有向城门处赶的迹象,反而疯子们的状态跟他们先前所认知的有些差别,就比如,还不到早晨,太阳都还没出来,这些疯子竟然就都醒着。
接下来让瑞清诧异的是,街上的灯笼既然一个个被点上了,点燃灯笼的不是别人,正是疯子其中的一些疯子,这些疯子看着明显比较聪明。
在傀儡虫爆fā
后,以前称为不夜城的建州就不复存zài
了,而今,在疯子的手里,建州这颗明珠正在渐渐恢复过来。
有了光亮,这些疯子在街上畅通无阻地走动。有明亮指路的情况下,这些异常的疯子开始闯进别人的家,有意识地四下里寻找着躲藏起来的幸存者,绝不是先前的看到了才攻击人。
反常太反常了!
“到底怎么了?”
没人能回答瑞清,情况严苛,状况越来越棘手了,这些聪明起来的疯子成了瑞清赶路很大的障碍,使得他前往城门口困难重重,危险状况百出,而且,不久后,瑞清在街上竟发xiàn
了腐尸的踪迹!
同一时间,齐铃和李家姐弟都遇上了麻烦,早在街道上的灯笼被点亮后,他们遇上聪明起来的疯子,处处受阻后,他们就跟丢了明慧和明漾,受困于疯子的各种骚扰中。
不久后,他们跟瑞清一样发xiàn
了腐尸的踪迹,甚至齐铃被腐尸发xiàn
,受到了腐尸的正面攻击。
当瑞清千辛万苦奔到城门,看见城门已经被腐尸占领,城门大开时,他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连带担心起城外的情况。
腐尸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和疯子突然变化有何关系,一时间瑞清想了很多。
就在这时云夏奔下了城墙,守在一边的腐尸竟对她熟视无睹,任由她狂奔而下。
当下瑞清现身将云夏给拦住,本想带着云夏快点离开,云夏在受到惊吓看清来人后,却是拉住了瑞清的手,急问道“师父你会围棋吗?厉害不厉害?”
这一耽搁,腐尸都看到了瑞清,然而这些腐尸无视了他的存zài
,让瑞清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这些腐尸怎么回事?”
“时间就是生命啊师父,前因后果没时间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呀!”
宋迦倒了!继和局之后的这局,宋迦没能坚持下来,他的身体彻底垮掉了,现在正躺地上奄奄一息中。
好在腐尸王还想玩,放话可以找代替的人继xù
棋局。
云夏这不就匆匆下来,打算到城外去找围棋高手了,却先一步遇到了瑞清。
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见到瑞清,云夏当即就将他视为救星。
腐尸王的心情,云夏不敢妄自揣度,她还真怕自个儿动作慢了,让腐尸王等得不耐烦了而改了口。
比起到城外找人,瑞清这个自动送上门的人,无疑就是雪中送炭的救星。
“还行吧,观里的师父师兄弟们,还没有赢得过我的。”瑞清实话实说道。
“那就行!快来,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瑞清坐到了腐尸王面前的时候,云夏还在絮絮叨叨地解释着情况,很多细节来不及深究,大致情况瑞清基本了解。
在看过了棋局之后,眼看着黑子明显处在劣势,瑞清当下就让云夏安静了。
“为师已经知dào
了,时间紧迫,来吧。”
瑞清执黑,腐尸王执白,情况对瑞清很不利。
啪嗒啪嗒的落子接踵而来,比起宋迦的深思熟虑,瑞清明显果duàn
的多,起先腐尸王还能优哉游哉,下了几招后,脸色凝重了起来。
云夏看不懂,宋迦看得懂,就是这几步,瑞清将整个盘面救活了。
宋迦不是打手了,云夏终于可以来烦他了,看不懂,没人请教的日子太难熬,有人能请教了,云夏便小声问道:“怎么样?”
“道士很厉害。”
云夏松了口气,她还担心瑞清是不是打脸充胖子呢,瑞清当时虽然是实话实说的老实样,但云夏总觉得他可能在说大话,现在看来实力不假。
瑞清下棋基本不考lǜ
,腐尸王刚落子,他跟着就落了,直接主导了节奏,看得云夏那个叫爽啊,心里在哼哼,见多了腐尸王的波澜不惊,看他吃瘪就是爽。
反观宋迦,越看越是眉头深锁。
因为他发xiàn
,瑞清的棋艺是很高不错,换成他,绝对不是瑞清的对手,可是前面看似和他旗鼓相当的腐尸王竟和瑞清平分秋色,水平高起来了。
这只能说明,前面的几局,腐尸王都是在让他,如果是这样,从头到尾,腐尸王都是胜券在握,逗着他们玩的,在他们为一局胜一局和局而感到侥幸的时候,腐尸王完全可以在关键时刻将他们打垮,根本没有他们翻身的机会。
瑞清这时开口了,“你的布局很奇怪,前面你虽然占了优势,但到了后盘,你这样的布局完全抑制了你的攻势,怎么,难道这局你想下成和局吗?”
“失策了,没想到会来个高手。”腐尸王很干脆的承认了,也因如此,瑞清后盘乘胜追击,将他打的片甲不留,想救都救不活了。
这局很明显,瑞清赢了。
又输了一局,腐尸王倒是很轻松,再次吩咐下去,建州这下算是安全了。
“还要继xù
吗?”腐尸王问道。
如果打手是宋迦,那他一定会继xù
,他看重的只有族人,建州可以说是附带。可现在得看瑞清的,在瑞清看来建州才是重yào
的,作为异族的妖类,作为道士的他赶尽杀绝都来不及,会救吗?
宋迦和瑞清并没有多少交情,宋迦不认为他会为了他冒这个险。
瑞清望了过来,对眼神黯淡的宋迦说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比起放在敌人的手中成为祸害,不如卖你们蝙蝠族一个人情,看在这个人情上,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人妖殊途,瑞清没有和宋迦一族深交的打算,他救妖的理由就是如此简单,“继xù
吧,我拿我的徒儿当做筹码。”
云夏差点被口水呛死,还没有话说,瑞清就说道:“徒儿,别怨师父,都是为了黎民苍生,就委屈一下你了。”
我勒个擦啊,这口气,是随时有放qì
她的意思呀。
我勒个擦,既然没十足的把握,干嘛还要下呀,建州都安全了,别太贪心呀,就这么算了吧!
瞧着宋迦投来的危险目光,云夏有怨不敢发。
瑞清已经做好了牺牲她的准bèi
,都要来试试救下蝙蝠妖们,她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得罪宋迦不说,还保不了自己的安全,身不由己,想想都觉得委屈。
云夏想哭,这难道就是报应吗?就因为她曾想过放qì
掉瑞清,所以风水轮流转,轮到瑞清来放qì
她了。
这局大胜,完全是腐尸王自个儿作茧自缠玩死了,下一局重新开始,就是真材实料的以实力说话了。
云夏虽然看不懂围棋,但懂瑞清先前话里的意思,现在的话,云夏也懂,瑞清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不管能不能救下蝙蝠妖,瑞清都给了宋迦人情,赢了最好,输了的话,最悲剧的莫过于云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