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当济苍雨与齐阳、灵儿来到城南马场附近时,就看到齐典带着手下们在暗处焦急地等待着。
齐典见济苍雨一同现身感到非常惊讶。
在这个节骨眼上,齐阳总算把自己的计划全盘地说了出来。
齐典责怪地看了齐阳一眼,才让孟飞、叶秋以及叶秋带来的手下准备好假意突袭。
除了济苍雨,其他人都跟着齐典慢慢地靠近城南马场,也渐渐地听到了鞭子狠狠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灵儿忍不住从暗处探头出去看了看,只见偌大的马场中间立起了一个高高的木桩,木桩上绑着一具穿着黑衣的尸首。
虽然木桩不远处燃着数个火堆将马场中间照得明亮,但仍然无法看清那人的长相,蓬松凌乱的头发随意散落着,挡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
木桩的周围站着几个彪形大汉,粗壮的手臂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执鞭的好手。他们轮番上阵,就这样“嘭”、“嘭”地一鞭鞭招呼在已然僵硬的尸首上。
虽然知道那尸体不是鬼面黑衣人的,但听着这鞭打声灵儿心中还是很难受。她在心中呐喊:“别打了!别打了!”
一旁的齐阳看出灵儿的不安,对齐典使了个眼色,让他下令开始行动。
齐典朝孟飞他们打了一个手势,便领着逸兴门人便冲了上去,与外围把守的百毒神教拼杀起来。
齐阳则留在暗处,保护灵儿。
而适才留在远处的济苍雨见时机差不多了,也踏风而来。
济苍雨一现身,交战的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百毒神教真卑鄙,竟然随便找了具尸体就来糊弄人!”济苍雨朗声道。
齐典故作惊讶地问道:“济庄主何出此言?”
“鬼面黑衣人那日从断崖坠下,济某亲手将他的尸骨火葬并埋于莺啼谷里。”济苍雨说。
“此话当真?”齐典向济苍雨确认道。
“嗯,改日再领你们前去祭拜。”济苍雨说完,心情有些沉重。
齐典对着济苍雨拱手道:“多谢济庄主让他入土为安!”
济苍雨回了个礼,说道:“只是举手之劳。”
“那先告辞了!”齐典说完,转身对逸兴门人做了个手势,便带着他们撤退了。
济苍雨回头看了被绑在木桩上的尸首,心想:“原来那孩子是逸兴门人,那要不要去逸兴门打听一下他的身世呢?”
济苍雨最终还是放弃了,既然每每想到他都会心痛,那还是忘了吧!——
对于济苍雨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许俊恨得咬牙切齿。济苍雨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就把许俊精心策划数日的计划全盘打翻了!
知道他们手中没有鬼面黑衣人尸首的只有济苍雨,济苍雨便是许俊整个计划中唯一可能存在的变故。所以许俊一整日都待在济家庄寸步不离,就是为了防止济苍雨与逸兴门联系,将这个秘密说了出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前脚刚离开济家庄,济苍雨后脚就跟来了。济苍雨哪怕晚一些现身也好,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许俊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戴着帷帽,一身特使打扮的许俊冷冷地质问身边的暗卫:“你回去打听得如何?济苍雨为何突然现身在此?”
“少主,属下问了潜伏在济家庄附近的暗卫,他们说您离开之后,没有任何人来过济家庄,他们甚至不知晓济苍雨是何时离开济家庄的。”那暗卫拱手答道。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许俊气得一脚将手下踢飞出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能等明日从济苍雨口中去探得了——
话说济苍雨和齐典他们撤退后,一起回到了京西分坛。
济苍雨之前有诸多不解之处,便向齐典细细问来。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济苍雨突然提出了疑惑:“百毒神教如何得知鬼面黑衣人已死,并且还拿到了他的面具?”
这个问题,在场的齐阳、齐典、灵儿都能解答,但他们都很有默契地默不作声。
就算把许俊的百毒神教特使身份告诉了济苍雨,他就会相信吗?即使相信了,好不容易找回孩子的济苍雨会舍得大义灭亲吗?这些谁都说不清楚。
济苍雨把他们的默不作声当作无法解答,便分析道:“那日在山上,有两拨黑衣人,其中一拨想必是你们逸兴门的人吧?而另一拨人则是百毒神教教徒无疑。若百毒神教教徒在事后搜山,会在崖底找到鬼面面具也不无可能,然后再由周围的痕迹推断出鬼面黑衣人坠崖而亡。”
齐阳他们面面相觑,济苍雨这么解释也还能说得通。
济苍雨想到什么,继续说:“其实鬼面黑衣人坠崖身亡,也有我的责任……若是我当时没有松开手……”
灵儿察觉到济苍雨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悲伤,很自责,忙拉住他的手,安慰他说:“济伯伯,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您就别再自责了!”
齐阳不禁动容,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济苍雨眼神中对自己的担忧。
“济某与他之间有些误会,所以这些年来他曾多次来刺杀济某。可惜到了最后,我们都没有把误会解开。”济苍雨不无遗憾地说。
此言一出,就在在场的三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灵儿震惊地看向齐阳。她曾听钟龚说起过这些年来总有刺客来刺杀济伯伯,没想到那刺客会是齐阳哥。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呢?
齐典也惊讶地看向齐阳,心想:“济苍雨竟然认出了鬼面黑衣人就是刺杀他的刺客!若日后阿阳再去行刺济苍雨,不就揭开了鬼面黑衣人未死的真相了!这崖就彻底白坠了!可不去刺杀济苍雨,阿阳师父那里又该如何交待?”
齐阳则在心中嗤之以鼻,济苍雨总口口声声说有误会,当年做过什么都不敢记起吗?他相信师父的话,他与济苍雨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济苍雨望着窗外的弯月,感慨道:“这些年来,他每次前来行刺,都被济某打成重伤,真是一段孽缘!济某亏欠他太多了!”
灵儿在听到“重伤”二字,心中大痛。面对一个刺客,济伯伯又怎会手下留情?齐阳哥浑身上下那些已经淡化的伤痕都是这么来的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齐阳哥还受过多少伤痛?
齐阳不想继续听下去,说道:“人都死了,即使是孽缘也该了结了。”
齐典见齐阳心情不好,忙接口道:“是呀!人死不能复生,济庄主请节哀吧!过去的种种就让它过去吧!”
济苍雨对着弯弯的月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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