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对袁国刚的强硬态度感到惊讶,但他们长期在那种无人敢管的环境中养成的习惯,让他们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幻觉,竟把袁国刚的警告当成耳旁风。

“袁助理,你别拿话吓唬我们,还严惩不贷?到时候看谁下不来台。”女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

袁国刚也不生气,他平静地看着对方:“先别管谁下不来台,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开除你?”

这争锋相对的话让女人一怔,“开除我?凭什么?”

“就凭你这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行为,我完全可以代表昌达集团开除你!”袁国刚义正言辞地说。

“这——,”遭到当头棒喝,女人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自己同伴的尴尬,蜡黄脸提醒道:“嫂子,别跟他废话,他敢开除你?快跟姐夫打电话。”

此话一出,办公室瞬间陷入沉寂,袁国刚当然听得很清楚,他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虽然被刚才的提醒壮了胆,女人并未说话,要不要当着袁国刚的面打这个电话,她在三思。

过了五六分钟也不见动静,袁国刚等不及了,他催促道:“你们想怎么样?打不打电话?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没有时间奉陪,请你们离开!”

“我们的事情还没结果呢,你得给我们个说法。”女人又说话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还想要什么结果?每人罚款二百,自愿去财务部门交罚款,否则将从工资里扣除;如果继续消极怠工,跟单位领导作对,破坏昌达集团的规章制度,一经查实,我就开除你!这就是我的说法。”袁国刚道。

“嫂子,别听他咋呼,谁也不敢开除你,他算什么呀?”其他三人帮着壮胆。

袁国刚马上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们三个闭嘴!昌达集团没有特殊职工,不管是谁,只要违反公司规章,都要受到处罚,严重者将被开除!你们不是跟我较劲吗?正好你们在这里,我要你们现在就去财务部交罚金,每人二百元,否则,我马上通知人力资源部,立即停止给你们计薪。”

这四人没想到袁国刚如此强硬,因为多年无人敢管,突然碰到硬茬上,让他们措手不及。见他们无动于衷,袁国刚下了逐客令:“你们怎么想的?是打电话搬救兵,还是去财务部交罚金?我要工作了,没空陪你们。”

四人相互交换了眼神,起身准备离去,袁国刚再次说道:“一会儿我向财务部门核实,如果你们没交罚金,我马上通知仓储基地,下班之前停止你们的工作!你们看着办。”

半个小时后,袁国刚给财务部打电话,询问是否有仓储基地的职工去交罚金,对方不知道这件事,说明这四人还在负隅顽抗,他马上通知人力资源部和中草药仓储基地,让他们在下班之前对上述四人停职停薪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关云天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想起了铃声,他顺手接了起来,没等他说话,对方问道:“请问是昌达集团关总办公室吗?”

“是的,我是关云天。请问你是哪位?”

“关总你好!我是临山镇政府的老康。”

“临山镇政府,老康,”关云天迟疑了二三十秒,他知道昌达集团在北部山区的农业扶贫项目,就在临山镇、源水镇和金寨乡的地盘上,但对于这个自称镇政府老康的人,却没有什么印象。

既然对方如此自报家门,关云天不清楚他在镇政府究竟担任什么职务,那就在称呼上把他的官衔尽量往上提,即使错了,毕竟谁也不会怪罪别人的恭维。关云天觉得镇政府的最高行政职务是镇长,这样称呼绝对保险,“哦,康镇长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儿?”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释道:“关总,你可能对我不熟,其实我老家就在临山镇,昌达集团配合县府开发北部山区的农业扶贫项目时,我在其他乡镇当副镇长,所以,咱们以前没见过面。前年全县各乡镇领导班子大调整,临山镇原来的书记镇长调到县里职能部门去了,我从其他地方调来临山镇,因为有很多工作需要熟悉,一年多来也没去昌达集团拜访你,还请关总理解。”

看来,关云天称呼对方为镇长就对了,因为对方多年前就在其他乡镇当副镇长,这么多年过去了,行政职务往上提半格再正常不过,另外,对于镇长这个称呼,对方既没拒绝,也未解释。

“哦,康镇长已经调来一年多了?都怪我们事情太多,也没得到消息,否则,我们应该去镇上拜访,给你接风。”关云天确实对此毫不知情。

实际上,康镇长调来临山镇两三个月后,曾来过一次昌达集团,那属于礼节性拜访,不巧的是,当时关云天在省城,总经理叶佳怡也出差在外,出面接待的是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林楠。

事后,因为时间久远,加上大家都很忙,林楠也忘了向关云天汇报新镇长来访的事。

“关总太客气了,昌达集团帮助北部山区三个乡镇几万村民脱贫致富,为地方经济作出了巨大贡献,应该是我们登门拜访才对。”

“康镇长过奖了,这些都是企业应该做的,不知康镇长在百忙之中打来电话,有什么指示?”关云天道。

“哎呀!真是有点难以启齿。”老康显得难为情。

“康镇长,有什么事请直说,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说来惭愧,我有个小姨子在昌达集团中草药仓储基地上班,本来好好的,可能因为缺乏修养,目无规章,自由散漫,据说被你们的行政部门开除了。”

“哦——,”关云天知道这位康镇长此番来电的目的了,“这事儿我还不知情,康镇长,你的小姨子叫什么名字?”

“她叫孙明娟,昨天下班就跑到我家里,说单位已经给她停职停薪了。”

“康镇长,你等我把情况了解清楚后再说好吗?到时候我给你回电话。”

“好的,请问关总大约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

“今天下午。”

结束跟老康的通话,关云天马上给袁国刚打了过去,直截了当地问:“国刚,你最近是不是处理了一些违规违纪的职工?”

“按照咱们商定的工作计划,是对一些违规违纪的职工进行了处理,情况通报给你送去了,你没看到吗?”袁国刚有些奇怪。

“那个我知道了,我是说有没有开除职工?”

“开除职工?刚才发生的事,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呢,你从哪儿知道的?”

“这是你主管的工作,汇不汇报倒无所谓。据说中草药仓储基地一个叫孙明娟的女工,被你开除了?”

“仓储基地女工,你说她呀?我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对,昨天刚被我开除,同时开除的有四个人,除了她还有三名男职工。”袁国刚道。

“你能给我说说具体情况和开除他们的原因吗?”

“当然可以,要不也准备向你当面汇报。”

袁国刚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说实话,开始根本没想开除他们,只想每人罚款二百,能起到威慑作用就完事了。但以孙明娟为首的这四个人,实在太猖狂,尤其是这个孙明娟,简直目无规章,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我忍无可忍,只好做出对他们停职停薪的处罚决定。”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对于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刺头,就该对他们采取强硬手段,昌达集团这样的企业,不应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这是关云天对事件的表态。

“怎么,他们去找你了?”袁国刚道。

“没有,他们怎么会找我呢。不过刚才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北部山区临山镇的康镇长,我跟他不熟,据说这人是近两年从外地乡镇调来的,他问我是不是开除了仓储基地的女工孙明娟,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有点莫名其妙,便告诉他等我弄清原因后再给他回复。”

“这位康镇长打电话过问此事,他跟孙明娟什么关系?”

“据说孙明娟是康镇长的小姨子,昨天下班就去家里向他哭诉。”

“情况就是这样,要撤回对孙明娟等四人的处理决定吗?”

“不,先维持处理决定不变,等我跟这位康镇长交涉以后再说。一句话,昌达集团不能让那些害群之马为所欲为,不管是谁,只要在这里上班,就必须无条件遵守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否则,谁出面说情也没用!”关云天毫不犹豫地说。

当天下午,关云天回拨了老康的电话,“康镇长,你上午提到的那件事,我把情况了解清楚了。”

“哦,什么原因?”

“可能孙明娟只向你哭诉她被开除的事实,没有跟你说明她为什么被开除?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除了孙明娟,还有她的三位同事一道被开除了。”关云天从头至尾讲述了孙明娟等人长期以来在单位自由散漫,目无规章,经常违反劳动纪律的德行。

“嗨,我这小姨子在她兄弟姊妹中排行最小,从小被她父母娇生惯养,脾气大,不懂规矩,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和劳动纪律,理应受到处罚,但是关总,恕我直言,停薪停职的处罚,实际上就是开除,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如果仅仅因为违反规章制度和自由散漫,他们绝不可能被开除,实际上他们四人开始受到的处罚,只是罚款二百。但是,不知道你这小姨子哪来那么大的胆量和自信,不仅在工作单位横冲直闯,根本不把基层领导放在眼里,而且为了拒绝交纳二百元罚金,她带着其他三人,还跑到我们昌达集团行政总监的办公室,大闹公司的办公场所,并且口出狂言,似乎她就是天下第一,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将心比心,康镇长,如果你在工作中遇到这样的属下,你会如何处置?”关云天淡然道。

“这个,”老康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时语塞,“你说她带人去集团公司大闹办公场所,这也太离谱了吧?”

“千真万确!既有人证,也有监控录像,康镇长可以实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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