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诡异地一笑,“嗯,喷在玻璃墙上,他用水都洗不掉,要想清除可没那么容易了。你这样做,不是要故意激怒他吧?”
“说的没错,赶快派人去买吧。不激怒他,这小子也不露面呀!这招叫引蛇出洞。”袁国刚道。
“袁经理,你要是真把他惹毛了,听说这小子在社会上有一帮朋友啊!”老侯担忧道。
“你们记住,我袁国刚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来找我,不管鸡冠头带来多少人,你们都躲到一边去,所有事情我来应付,跟没有你们一厘钱的关系。”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买来了黑白两瓶喷墨。“走,咱们干坏事去,应对非常之事,就得用非常规手段。”袁国刚提着装喷墨的袋子就往外走,老侯等人跟在后面。
到了玻璃屋跟前,袁国刚说:“我这字写的不怎么样,你们谁的字写得好,来吧,拿着这个,直接往玻璃墙上喷。”
“这,”老侯很为难的样子,站着不动,他旁边那两位同事也没有伸手的意思。
袁国刚摇了摇头,“嗨,我想简单了,这事儿怎么能让你们做呢?还是我亲自动手吧,不用管字好不好看了。”
袁国刚挽起袖子,拧开喷嘴盖,举起喷罐,噗噗噗,好一通忙乎,黑白相间,一连喷了五组“违章搭建,拆”的字样。喷完后,把两只喷灌装进塑料袋,“走,回办公室洗手。”
下午下班时,袁国刚向值夜班的保安交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一概推说不知,没有你们任何事。”
果然,当天晚上七点左右,鸡冠头两口子来到小区物业办公室,见办公室的门锁着,又到旁边的保安室,破口大骂,“谁他妈在我们家的玻璃墙上喷字了?他咋这么缺德?”
“白天的事,我们不知道谁喷的。”保安们都不敢惹这样的业主,平时见了要么躲着走,要么笑脸相迎。
“是不是物业公司新来那小子干的?”鸡冠头他老婆问。
“我们真不知道谁干的,不过那人下班临走时给我们留下一句话,说他明天上午准时到这里上班。让我们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走,回家,他不是明天还来这里吗?明天上午非找他不可,这小子也太他妈坏了!”鸡冠头向他老婆愤愤地说。
第二天早上交接班时,夜班保安让上白班的人转告袁国刚,今天有人要找他,国刚听说后,当然知道要找他的人是谁。
“你们都上隔壁办公室待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袁国刚把老侯他们撵走了,自己一个人在保安室等候。
“袁经理,有事喊我们,不行就打110报警。”
“谢谢你们了!我没事,大家放心吧。”
袁国刚坐在椅子上低头抽烟,平时他本来不怎么抽,刚才走在半道,他觉得在物业办公室闲得无聊,偶尔也想抽一颗,就在超市买了一包。
九点左右,袁国刚正一边抽烟,一边低头在手机上看新闻。“就是这小子。”听见说话声,国刚抬起头来,刚才这句话显然是鸡冠头冲他旁边的高个青年说的,这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同样壮实,虽然身高比袁国刚略低,估计也有一米八。
“喲,几位来啦,请问你们找谁?”国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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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来人,把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别他妈颠憨,我们找谁你还不知道吗?”鸡冠头说。
“真不知道,不会是找我吧?”说完这话,国刚自己都想笑,但他嘴上也不放过对方,“你小子早上没刷牙吧,说话咋这么臭?你嘴里放出的气体,简直臭不可闻!”
“我问你,我家那玻璃房外面的油漆,是你喷上的吧?”
“那不是喷上的漆,那是写的字。”袁国刚故意纠正道。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找事?有往人家玻璃窗户上喷字的吗?”鸡冠头怒不可遏。
“把你那臭嘴给我擦干净!故意找事的是你,我是昌达物业公司职工,我在执行公务,给你家贴告示,你扯掉,没办法,只好给你喷在窗户上,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你喷这玩意什么意思?”高个子问道。
“上面喷的字说的很清楚啊,‘违章搭建,拆’!”
“你说拆就拆呀?你算哪颗葱,要我听你的?我好不容易搭建的房子,你凭啥要给我拆了?”鸡冠头大言不惭地说。
“不是我让你拆,你我素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家那破房子关我吊事!我是不是哪颗葱与你无关,我是鼎盛物业公司副经理,代表物业公司执行公务,物业公司前几天发给你们宣传册,要求你们明白上面的内容,知道是啥目的吗?就是为了让你这种目无规则、为所欲为的业主知道,你们以前的行为是错误的!”袁国刚义正言辞地说。
“我呸!什么副经理?谁认识你?你算个屁!以前错了又能怎么样?”
“错了就要改正,我们现在就是督促你们把以前的错误改正过来,不能让错误行为延续下去!”
“呵呵呵,还督促呢,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改与不改你说了不算!”
“那我也可以把话扔在这里,你要是不改,我每天都去你那里喷字,直到你把违章搭建的玻璃屋拆除为止!”
“喲嗬,看来你是没得商量,越来越上劲了?”高个子说。
“我上什么劲呀?都是你们几个这么激动。不瞒你说,这事真就没得商量。”袁国刚态度坚定。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瞧他这幅牛逼样,我就看他不顺眼。”进屋后就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那个光头,一副牛逼哄哄的口气。
“刚才没注意,这是从哪儿钻出个没长毛的玩意儿?”袁国刚要是骂起人来,嘴里也可以不带脏字。
“你小子这是怎么说话呢?”光头从办公桌上下来,要往前凑。
“怎么,想打架?首先你们得搞清楚,这里是单位的办公场所,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已经影响单位工作,只要我打110,警察几分钟就能到来,你们的行为属于妨碍公务,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另外,我早就知道鸡冠头认识几个狐朋狗友,如果想打架,就不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等你们了。”袁国刚不让丝毫。
“小子,别在这儿牛逼,信不信我们哥几个能废了你?”见事情没得商量,鸡冠头恼羞成怒。
“你也就仗着这几个人给你壮胆吧,不过没有他们,我也保证不会拧下你的脑袋。我绝对相信你们几个联手能废了我,但这话你最不应该说,废了我,你家就在这个小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那帮兄弟哥们能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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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就算你们几个壮胆的,我现在把话撂在这儿,别说废了我,即便我在你们面前吃了亏,不管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兄弟也会找到你们。想想吧,就为了鸡冠子脑袋他家那么个违章搭建,如果你们觉得值,那就请动手!”说完,国刚腾地站起身来。
高个青年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站着的人,年龄比自己略大,身高足有一米八三,从体格身形判断,绝非等闲之辈。“看样子,哥们是道上的?”他挥了挥手,示意光头往后退,然后问道。
“没错,就是道上的,不过我是正道上的。”袁国刚待答不理地回应道。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也不是邪道上的呀。如果是道上的,我跟你提个道上的人。”
“谁?”
“崔三,这是他在社会上的绰号。”
“听说过,没打过交道,华源市道上只有一个姓崔的,但他的实力在十名开外。”那次跟大光等战友处理完沙场纠纷后,中午吃饭时,大家聊起华源市的道上势力,袁国刚对这些传闻才略知一二。
“哟,哥们看来真是道上的。这么说来,也是有一号,请问你的名号?”
“让你失望了,我呀,还真不是道上的,名号嘛,更是没有。不过你给崔三打电话,跟他提一个外号叫大光的人,看他怎么说。”
“大光是谁?”高个青年觉得新鲜。
“不知道是吧?你给崔三打电话,问他去。”国刚没用正眼看对方。
高个子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后问道:“三哥,向你打听个人,你听说过华源市道上有个叫大光的人吗?”
“怎么,有事儿啊?”
“有人提到这么个人。”
“也是听道上的哥们提起过大光这个人,我没跟他打过交道,但他不是道上的,不过据说华源市道上实力排名前三的几位大佬,跟大光的一帮战友交手后,都没占到任何便宜,现在跟他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好,我知道了,谢谢三哥,没事,我就随便打听一下。”
“崔三跟你怎么说的?”袁国刚问。
“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我想知道,你跟这个大光是什么关系?”
“我们当年同在武警某部服役,复员后经常相聚,我们这帮战友很齐心,大光是召集人,战友们有谁遇到什么事,只要他招呼一声,其他人立马到场,那帮社会上的混子跟我们动手,战术素养和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有这么强悍的一帮兄弟,大光怎么不在道上混呢?”
“说起来在入伍前,这大光也不是个本分人,打架斗殴对他就是家常便饭,那时,他要是在街上遇见这鸡冠子发型,肯定看着不顺眼,上前就能暴揍一顿。入伍后学好了,现在复员后即使单位效益不好,也走正道,从不以抡胳膊挥拳头为生,更不愿去道上混,大光经常说,咱们可以没有体面的职业,但可以凭力气吃饭,靠辛苦挣钱,只要不违法,讲道理,守规则,就能问心无愧。”说话间,国刚用手点了一下鸡冠头。
“你,”鸡冠头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我什么?就你这德性,仗着有两个社会上的朋友,便自以为全天下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