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庄严你没过体检?!”

寝室一众兄弟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不是,庄严你说你身体有怪病……是真的啊?!”

庄严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同寝室三年,又不是没看过自己吃药。

“不是,我还以为那是维生素呢,居然还真是肝药嘿!”

四方脸接过药瓶啧啧称奇。

“不能吧?庄严,你可是体能考试的时候发着三十九度的烧,一个上午把所有测试全部通过的啊,就你这样的都不能通过,我感觉我都可以入土了!”

四方脸将药瓶抛还给庄严,脸色开始变的严肃:“那你的工作怎么办?咱们可是警校生,除了当警察,哪还有别的出路?难不成你要去当保安?”

“胡扯,就是当保安也要体检证明吧,但凡对身体有一点点的要求的工作庄严怕是都干不了了。”

另一个兄弟也满脸担忧。

庄严倒是心宽的摆摆手,把玩了一会儿药瓶,将其丢进抽屉里:“车到山前必有路,怎么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

眼看几个兄弟还要再说,庄严不耐烦的抓起鼠标晃了晃:“别说了,明天你们就要去选岗了,以后咱们怕是难见面咯,来,陪我打几局。”

众人欲言又止,但看庄严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也只能作罢,纷纷回到位置打开电脑,准备在毕业前夕好好的厮杀一天。

第二天,庄严拖着行李箱,站在广场边上,略带羡慕的看着大家穿着警服板板正正的去填表选岗,注视着寝室兄弟们一个个在解决工作问题后如释重负的欢声笑语,咬了咬嘴唇,落寞的转身离开。

回家的火车上,庄严倚靠着枕头,明明还是大白天,却有一种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要说庄严除了体检不太正常以外的唯一异常点,就是比正常人要嗜睡的多,不过庄严每次训练精疲力尽之后总是比常人恢复的要快,所以也没把自己的嗜睡当成症状,全当保养身体呗。

躺下,闭眼,三二一,庄严就开始有节奏的打起了呼噜。

“阿切~”

莫名感觉鼻子尖特别的痒,庄严打了个喷嚏,随后惊醒,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辽阔的大草原上,微风吹拂,一只蓝色的蝴蝶正在庄严的眼前飞来飞去。

庄严盯着蝴蝶,伸手去驱赶它。

巴掌与蝴蝶触碰的瞬间,蝴蝶散做一团蓝色的光点,待庄严的手挥过去以后,又重新聚拢起来。

“卧槽?噩梦我做过,春梦我做过,这么玄幻的梦还是第一次做哈?”

随后庄严一愣,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做梦?记得以前每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庄严都要花上好大一阵功夫,才能分辨自己到底刚刚有没有处于梦境中,虽然每当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过是做梦的时候,庄严都会立刻遗忘大部分梦里的内容,可每次坐在床头发懵的那段记忆,足以证明自己从来没有在梦里就能察觉自己并不处于现实。

这还是头一回。

支撑着坐起身,庄严没有再理会那只蝴蝶,而是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说实话,庄严还是有点希望这也是个春梦的。

虽然看环境是草原和蓝天的枯燥搭配,可说不准等会儿就会出来个骑着骏马的美女呢?

站在原地等待了好一会儿,庄严有些失望,脚下的青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可并没有看到骏马和美女的踪迹。

抬头仰望天空,并没有灼目的太阳,不过倒是能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月亮。

月亮?

庄严颇为好奇的朝着远处的圆形发光体走了过去。

一个轻盈的,半透明的球型物体伴随着距离的接近出现在庄严面前,不是月亮,倒不如说是有点像是一个,肥皂泡?

伸手点了一下,冰凉的触感与坚硬的质地告诉庄严这只是一个伪装成肥皂泡的玻璃球,至于玻璃球为什么会漂浮在半空中,管他呢,做梦还要照顾牛顿的棺材板么?

梦里的庄严并没有那么多的探究精神,在四下张望只发现这么一个奇怪的玻璃球以后,庄严又无聊起来,他只想回到刚刚那个已经睡出来的草窝,继续躺着睡觉,因为这个梦境实在太无聊了。

回过身,庄严看到那只蓝色的蝴蝶轻飘飘的绕过了自己,停在了那颗玻璃球上。

“筑梦系统正在载……”

“J城到站!J城到站啦!”

肥胖的火车乘务员费力的穿行在车厢中间,扯着嗓子就开始嚎,也把睡着的庄严惊醒。

翻身坐起,庄严还有些发懵,他记得自己不是在草原么,这里是哪?

坐在床上呆了一阵子,直到列车逐渐慢下来的晃动让庄严回了神。

“J城,哦哦,到家了。”

庄严像是刹那间清醒,摇摇头,梦里的记忆开始模糊,现实的压力重新回到了庄严肩上,刚刚还一脸呆滞的青年又变得满面愁容,拎着行李箱满怀心事的下了火车。

是啊,自己已经,毕业了。

对一个刚刚毕业的成年人来讲,要么继续读研精进学艺,要么就得为了生活开始奔波,脱离父母独立的在这个社会闯荡,可庄严不一样。

他得去看病。

到家没有休息两天,在本地医院的建议下,庄严与庄妈就坐上了前往大城市的飞机。

严格来讲,庄家并不穷苦,庄严爸爸是一名从警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妈妈是县医院的一名医师助理,家境在这个十八线小城市还算舒坦,包括每次回家看病,因为母亲的关系,也没怎么感受到网上说的治不起病啊什么的,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医院是一个多么让无药可救的人心生绝望的地方。

看病的第一站,是H省的中心城市,N市X港医院。

医生粗略的扫了一眼庄严妈妈保留的这三年所有的体检报告,写了几张单子,便让庄家母子去抽血,X光走一套。

因为在自己老家医院经常这么做,庄严也算是轻车熟路,让妈妈在原地歇息,自己便去将这些项目做了个遍。

当最新的体检报告放在医生面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问话,医生的眉头便高高皱起,摆摆手,示意自己这里也看不出所以然,用药保持原样,还是换更专业的医院去吧。

庄妈不死心,又将N市其他的专业医院跑了个遍,最后也只能带着庄周无奈的踏上前往下一个省城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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