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花间城中,粥粥到处喊苍吾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在一个猪肉贩子的摊前看到了苍吾。他正蹲在地上,摇尾乞怜。摊主是个和蔼的中年大伯,他用尖刀割下一块肉,随手丢给苍吾,苍吾巴巴跑过去,一口吞了,然后继续眨着双眼,盯着肉。大伯又割了一块,苍吾又吃了。
粥粥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跑过去,一把将苍吾搂在了怀里,苍吾拼命挣扎,似是遇到了生死悠关的大事,然而,在看到粥粥的脸时,愣了半晌,而后跟鸡得了鸡瘟似地,伸出舌头在粥粥脸上一顿狂舔。
我呆了!苍吾不仅失了忆,还疯了!
将苍吾领回家之前,我拿了银两赔给大伯,大伯连连摇头,说不要,说他家也曾经养过这样一只幸狗,只是不知道何时跑丢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他就不再养狗了,年龄大了,经不起别离之痛。完了还割了一刀肉,送给粥粥,让粥粥好好待苍吾。说万物有灵,切不可虐待。
吃过午饭,我特意做了一碗红烧肉,给苍吾当点心。
是平常对他太苛刻了,他才会离家出走到肉贩子摊前的么?
我把红烧肉端给粥粥尝,粥粥死活不愿吃。
“娘亲,以后迫于生活,我才跟着你啃胡萝卜,现在我宁愿吃屎,也不要吃你做的饭菜。爹爹烧一锅清水,都比你的山珍海味好吃!——你有爹爹在身边,真是走了八辈子好运。”
我揍了他一顿:“不吃就不吃,做何这般贬低我的厨艺?”
我把鸡翅拿到苍吾面前,苍吾一见,双眼冒出精光,啊呜一口吞下了一大块红烧肉。原以为他会跟粥粥第一次吃我做的饭菜一样,吐个天昏地暗,没成想,苍吾这家伙吃得挺欢乐,我没忍住,拿了一块尝尝。谁知苍吾深情款款地抬头看我一眼,后默默地挪了个空位给我。
过了半月,我跟赋怀渊因为妖灵之事,而离家。
来到那处地界,未发现妖灵踪迹,一路追到蕣安城中,仍是未有所察觉。
此处有司楹所辖,何方妖灵敢如此放肆?
第三日夜里,粥粥以水为镜,捎来一段话:“娘亲,哈哈快死了!”我回:“怎么回事?”粥粥哭喊着:“我说我把你卖到了很远的小村庄,哈哈就开始绝食,现在已经第三天了……”
失忆了还挺念旧情,苍吾果真重义!
打消去司楹家看看的念头,我和赋怀渊急忙往家里赶。到了月殿,没见到粥粥和苍吾,一路寻到花间城中,端见苍吾又蹲在之前那家肉摊子前,摇尾乞怜。粥粥哭丧着脸,在一旁盯着。
“粥粥?”
我在身后喊了他一声,他扭头,一把扑到我怀里:“娘亲,我怕哈哈饿死,就带它来城中洒馆寻得好吃的,可它哪里也不去,死活赖在这里不走了。它的心智一日不如一日了,比蠢狗还要蠢上几分,这可怎么办呀?”
“啊呜……”
正说着话,苍吾突地弃了猪肉摊子,去追一名青衫女子,那女子见苍吾追至,吓得花容失色。
我大呼不好,咬了人可得得病!忙狂跑去逮苍吾。
苍吾抄着四条小短腿,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和粥粥追了一整条街都没把它给捉住。这里正是城中心最繁华之地,不能使用仙术,这可怎么办?
望着路两边被苍吾连带影响的小摊,我真想把苍吾的毛全部拨光。
前方不远处,那青衫女子仍然在奔跑,大惊失色地向周围的人们求助,哪料人人各扫门前雪,未管她的死活。我不由得想,被苍吾咬上一口,会很疼吧,苍吾可是上古神兽啊!
只觉眼前白影一晃,赋怀渊已站至我身前,“月儿,你带粥儿先行离开。”罢了形一动,飞身向青衫女子追去。
我们粥粥给被掀翻的摊子赔了钱,坐在茶水摊子旁等着。
过了老半天,赋怀渊才回来了,把苍吾往粥粥往里一放:“阴鬼树的灵力越强,他的灵源便越弱。”
粥粥不明所以,问了少顷,才得知这根本不是他捡来的小土狗,而上古神兽苍吾,顿时失望地拧着苍吾,一语不发地回了家。
自此后,我们再没有将苍吾带到街上去过。
苍吾不记得所有事情了。他现在只是一只正常的蟹!再正常不过的半大的灰色小土狗!并且,他的智力随着孟惜玉的强大,而慢慢渐弱。
这几次风波之后,粥粥与苍吾很是消停了几日。
自从苍吾被粥粥取名“哈哈”,我便整日听到哈哈哈哈的唤声,现在陡然听不到了,顿觉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粥粥,你还是把他当做哈哈吧。”
“娘亲,你知道一块肉是一坨屎了之后,还会去吃这肉么?”
苍吾在粥粥怀里抬起眼,瞄了瞄,又闭眼睡去。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这件事的落差,就让粥粥自己去好好消化吧。
次日清晨,粥粥敲开我的房门:“娘亲,我要去把苍吾丢了。”
我睡眼惺忪:“为什么?”
“他太蠢了。”
“粥粥,他只是因为把灵源都渡给了孟惜玉,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的。”
粥粥脸一撇:“我的**养,绝对不能对别人好多过于我!——我可是他的主人耶!”我思了思,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起**同赋怀渊一商量,他未反驳,算是默认了。
粥粥说要弃,就得弃得远一些,让苍吾找不着回家的路。于是吃过早饭,我们花了四个时辰,徒步翻过一座荒山。
苍吾在粥粥怀里睡得香甜,许是离别之迹,竟觉得苍吾较一般的蟹更为可爱些,遂心生不舍。看了眼粥粥,他正抿着嘴,眼中闪着晶莹的光。
他是很喜欢苍吾的。
我和赋怀渊都看得出来,所以才会陪粥粥一起出来闹一场。
我低头替粥粥擦汗:“乖儿子,累坏了吧。”
粥粥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故作轻松地笑:“有娘亲和爹爹陪着,不累。”
“一定很累!你腿那么粗那么短,我看着也累啊。”
“……”
“诶粥粥,你怎么不把哈哈放到地上,让他自己走啊?”
“他腿那么粗那么短,我看着累。”
“幸伙,还挺记仇,哈哈。”我牵起他的手,“走吧……咦?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粥粥踟蹰片刻:“娘亲,我觉得把他丢了不解气,还是回去把它炖了,就胡萝卜吃吧。”
我点头:“好是好,就怕你爹爹慈悲为怀,不能吃狗肉啊。”
“那我们俩吃。”
“为娘我正值斋月。”
“……我叫苍吾拨胡萝卜你吃。”
“哈哈。”
“嗯,哈哈。”粥粥揉了揉鼻子,轻抚苍吾的短毛,“你虽然蠢笨了些,但好歹是我第一只**物狗,粥爷我就勉强再让你多活一阵子吧。”顿了顿,斥道,“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乱咬人,我就把你丢到老虎洞,叫老虎把你给吃了。”
“啊呜……”
也不知听没听懂,苍吾睁眼轻吼,伸出粉嬾的舌头,在粥粥脸上舔了一口。
我用胳膊撞了撞赋怀渊,悄声相问:“老赋,苍吾是不是把那青衫女子认成是我了?”赋怀渊摇了摇头,“花间城来了妖灵,苍吾有所感应。”
“哇……”我无比兴奋,“你何时带我们去捉妖?”
“明日。”
粥粥将我们的对话听全了,转过头来,高声欢呼:“太好了,我也要去。”
我敲了下他的小脑袋:“不行!危险。”
他委屈地看向赋怀渊,赋怀渊抚了抚我的头发,淡笑不语,粥粥怒哼一声:“幸好没有把哈哈丢了,我现在才发觉,哈哈才是我最亲的人!”
将粥粥安顿妥当,我和赋怀渊复又来到花间城中,寻找妖灵。走了一条街,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说最近花间城闹了鬼事,大抵是说有位车马在夜里赶车的时候,不小心撞死了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从那以后,花间城就经常有车夫遇到诡异之事。
我们打听到第一个车夫的住处,寻了过去,无人在家,于是接着走访,也不知是第几位遇鬼的车夫的家,那车夫正端着碗蹲院里吃饭,见我们跟他打听鬼事,右手一摊:“来点儿。”
“何物?”赋怀渊问道。
我轻笑一声,以仙术幻了一块银钱丢给车夫,车夫接过银子,喜滋滋地揣进了袖子里,同我们描述。
回来的路上,我在脑海里,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演绎了一遍——
那位辗死孩子的车夫刘老汉已经停工好些日子,看来他也极其害怕,需要些时日来平静下心绪。未过多久,驾那辆马车的另一个车夫,在夜里赶车至斜阳坡,听到咚的一声,接着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从马蹄下方爬了上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驾车的车夫。
孩子的动作十分诡异,又极其缓慢,车夫跟我们描述此一番事情的时候,仍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神色。
于是,他也离了工。
仅接着,又有许多车夫遇到此种情况。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驾着那辆马车,在半夜赶路。毫无疑问,那是被马车撞死的孩子的魂魄。
可是,那天的妖灵分明是穿着青色衫子,看身形,也不像是个孝子呀?
说:
许多人跟我说这像聊斋,不像仙侠言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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