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姚裕还补充一句道:“被看不起了不要紧,就怕文武百官以为这是司马越回来导致的。真是这样了,那臣这些日子在洛阳的努力也就泡了汤了。”

司马炽听到这话回过神来,颇有些恋恋不舍道:“那,那好吧,既然如此,姚爱卿就早日回去休息吧。郭光,送送姚爱卿。”

姚裕笑着摆手:“不用了陛下,我认得回去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见姚裕这么说,司马炽也就没有坚持。

毕竟,他还想拉着郭光,多聊聊自己此时内心的激动呢。

就这样,姚裕离开司马炽的寝宫往自己住处走。

他才出寝宫走了没两条路,迎对面,就忽然出现了四名宫女。

这些宫女走向前,对着姚裕盈盈一拜:“姚将·军,太后有请。”

姚裕皱起了眉头,心说这羊献容咋回事,上午那会儿就喊自己了,怎么这会儿还喊。

而且,这么晚了她都不休息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姚裕便推辞道:“几位,这天这么晚了。我身为一个臣子独自去太后寝宫不合适。这样吧,等明天吧,等明天早朝之后如何?”

一个宫女摇了摇头,作为羊献容入宫之前便是贴身丫鬟的她望前一步,在姚裕身前压低声音道:“将·军可以推辞,但是太后说了。若是将·军不去的话,那她就去找东海王殿下,说一说将·军这些日子与陛下的日常了。”

听到这里,姚裕脸刷一下拉了下来。

他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宫女:“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当姚裕话出口,身上一股杀气猛地迸出,吓得那宫女心惊胆战。

足有半天,那宫女方才低下去头,不敢直面姚裕。却依旧坚持:“姚,姚将·军。奴婢并没有威胁的意思,奴婢也是奉了太后命令才来请您的。将·军今晚上若是不去。奴婢可就要被太后惩罚了。还希望将·军可怜一下奴婢。”

姚裕哼一声,不满的将手挥动:“带路。”

宫女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领着姚裕往羊献容寝宫而去。

再看姚裕,这一路上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说实在的,他搞不明白这羊献容到底啥意思。前不久还一直对自己示好勾搭。

怎么今天就威胁上了自己。

这个疯女人。

心想着,很快就来到了羊献容的寝宫。

到地方时,羊献容屋内灯火通明,桌子上,摆着酒菜。

宫女向前施礼:“太后,姚将·军到了。”

身上一身华服穿戴,坐在桌子后面的羊献容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哀家知道了,你们下去吧。都走远一点,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许靠近。”

众宫女闻言答应一声去了。

临走时,还关上了门。

比及房间没有了外人,羊献容这才站起身来,笑吟吟的朝着姚裕走来,她倒是不客气,上来就抓姚裕的手腕:“姚将·军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了,哀家备了酒菜,特意犒赏一下将·军。将·军,请了。”

姚裕站在原地,任由羊献容扯自己袖子就是不动。

见此情形,羊献容疑惑了,转头来面带不解的看着姚裕:“将·军这是何意?”

姚裕呵呵一声:“太后,这里也没外人,您到底什么意思索性直接说了吧。这一天天的我也挺累的。还想着回去休息呢。”

羊献容笑了,脸上带着魅意:“怎么姚将·军困了么?既如此,莫不如在哀家寝宫睡下如何?”

姚裕皱着眉,心说这女人啥意思,暗示还是勾引?

就在姚裕不解时,羊献容松了手,转身回去,点起了房间内的檀香。

很快的,屋内飘香,羊献容又去了桌边端起一杯酒来到姚裕跟前,含情脉脉道:“哀家最敬重的便是英雄。姚将·军年少有为,天下诸侯闻将·军大名。谁不胆寒?将·军,请了。”

姚裕伸手推掉了羊献容送来的酒杯,径直走到了桌子前站着,端起桌上另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同时,口中道:“太后客气了,臣有手。”

说罢,姚裕一口喝干净了杯中酒。

喝完了,姚裕便道:“酒也喝过了,如果太后没别的事情的话,那臣就先告退了。”

闻言于此,羊献容微微一笑,端着酒走过去的同时口中还道:“将·军别着急了,夜长着呢,就是多坐一会儿又何妨?来,哀家为将·军斟酒。”

说罢,她就给姚裕满了一杯。

姚裕抱着肩膀,直勾勾的看着羊献容。

后者脸微红,做出含羞装微微侧着脸,用右手放在脸颊旁边做遮挡状,如邻家小女一般语气娇滴滴问:“姚将·军,为何要这样看着哀家,难道哀家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姚裕翻白眼:“我说太后,您别装了。您就直接说吧,您半夜喊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不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羊献容闻言放下了酒杯,也不装腔作势了,直接道:“将·军想要知道?那好,哀家就告诉你。你觉得,哀家这个太后做得如何?”

“还行吧,除了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之外生活的也算好。”

“是么?你觉得哀家生活还算好,但是哀家要告诉你的是。这个太后,我做的很不开心。从先帝开始,哀家在太后位置上起起落落。每日都在担心作乱的藩王给我抓走杀了。先帝懦弱愚钝,亲生太子都无法保全,更别说哀家这个后来的皇后了。原以为,现在的天子登基之后情况会好一点,万没想到,司马炽也是个无能之辈。”

姚裕用手托着腮,哦了一声:“然后呢。”

羊献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姚裕:“虽说哀家身为太后,但同样的,哀家也是个弱女子。身为女子,就更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将·军,哀家这话,你能明白么?”

姚裕装作迷糊的样子:“听不懂。”

羊献容也不掩饰了:“将·军不懂没关系?”

说着,她就走来,直接坐在姚裕腿上,一手环过姚裕脖子:“那哀家就让将·军懂了哀家一片心意。”

说着,她就喝了一口酒,将剩下的递到姚裕面前:“将·军若是有心,请饮了这半盅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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