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董卓和贾荣,丁原此番前来,仅步兵就有三万人,骑兵大约五千人,远远大于城内贾荣和董卓军的全部实力。
“丁大人留步。”
丁原方走进城门,就有一名将领唤住,急忙勒住马缰,循声望去,神情立时变的有些呆滞。
“丁大人借一步说话。”
丁原跟随将领来到城墙边,急声道:“将军何以至此?”
将领正是被董卓封为城门校尉的皇甫嵩,闻言摇头道:“圣上的安危乃是重中之重,派老夫来把守城门亦非不可,只是而今的朝堂……”
“将军……”
皇甫嵩摆摆手止住了丁原,缓缓道:“董卓无道,相信大人已有耳闻,如今城中遍布董卓军和西凉军的耳目,将军务必小心自身的安危,那董卓狼子野心,还请丁大人为含冤而死的大臣报仇雪恨,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言及此处,皇甫嵩躬身一拜。
丁原急忙扶住皇甫嵩道:“将军尽管放心,只是委屈了将军把守城门,等我面见圣上之后,一定为将军讨回公道。”
皇甫嵩轻笑道:“只要董贼能死,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丁大人务必尽心尽力辅助幼主,大汉中兴则大人居功至伟。”
丁原的眼中闪过一丝灼热和异样,了皇甫嵩一眼,抱拳道:“将军,想必我进城董贼已有耳闻,不能过多停留,请将军见谅。”皇甫嵩那是声名在外的名将,丁原身为一州之牧却也要毕恭毕敬。
“有劳丁大人了。”
丁原告了声辞,策动战马向城内而去,面色却没有方才的恭敬,董卓和自己一样,都是在外的武将,多年来受到儒生的欺压,岂是一句大义就能改变的,董卓的作为丁原也有耳闻。
有着三万多军队的支持,丁原自问不输于董卓,是故也有了和董卓分庭抗礼的想法。
丁原到来的消息在城内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放到以往,丁原不过是一个封疆大吏罢了,在天子脚下算不得什么,今时不同往日,董卓掌控朝纲倒行逆施,丁原手中的军队成了唯一能够和董卓周旋的力量,只要借用的好,压制住董卓不是难事。
世家的手中虽然掌握着很多的私兵,却不是边关百战之师所能比拟的,西园军经过董卓的重重努力重新建成,为了稳住这些世家,八校尉的职务依旧由原先的将领担任,而军中的小头目则被董卓尽数换了一遍,说是世家掌握,实际上董卓的话语权却是最大的,真打起仗来,这些士兵听从的是董卓而不是世家。
丁原来到北宫,被守宫门的军士告知“圣上已经歇息。”
无奈之下,丁原只得在城内暂时住下。
丁原到来的消息早在贾荣的预料之中,他正在合计着怎么能够将城外的并州军收纳,并州骑兵的战斗力在大汉首屈一指,贾荣垂涎已久,有这支新鲜血液的加入,只要消化之后,西凉军的军力势必会再次上升。
朝上果然如贾荣所料,不再是董卓的一家独大,渐渐呈现了两方争霸的局面,世家最缺的就是军队,而丁原正好弥补了他们的这一缺陷,有着世家的支持,丁原和董卓在朝上争的是不亦乐乎,董卓在朝上积威已久,而丁原上去则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再加上他对汉帝彬彬有礼,是故朝上明面上是二者纷争,实则仍旧是董卓说的算。
不过丁原毕竟是边关的将领,按理说和董卓是同出一脉,自然留情了不少,儒生不起武夫是上百年遗留下来的问题了,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渐渐的,丁原脱离了对世家言听计从的境地,在很多的事情上,只要董卓不是过于无理取闹,丁原就不会过多的追究。
下朝之后,贾荣在五十名骑兵的护送下走在最中间的街道上,好不威风。
城中的英雄楼有贾荣的住处,却是很少去,今日下朝比较早,贾荣也就打算到英雄楼把所有的东西给拿出来,英雄楼的住价不菲,本着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的原则,贾荣准备去退房。
英雄楼依旧是热闹无比,贾荣和这里的人没有什么交情,倒也没有人相识,径直来到二楼的住处,相随的士兵急忙为贾荣打开房门。
在英雄楼里,每日出入的达官显贵实在是太多了,贾荣带领士兵到来倒也没有引起特别关注,雒阳城内最不缺的就是富家公子,富家公子彼此显摆,带领士兵进酒楼属于正常范畴之内。
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贾荣刚刚走到楼梯旁,立即感觉到了不妙,方才还热闹无比的英雄楼,陡然间安静了下来,来时熙熙攘攘的客人,哪还有一个身影,意识到不妙,贾荣立即返身向房间走去。
一袭白衣胜雪,三尺寒芒“嗡”的一声向着的贾荣的方向翩翩而来,仗剑者正是剑师王越,只见他双目微颌,直直的盯着正在转身的贾荣,厉色一闪,手中的宝剑似有灵性剑锋陡然偏转,向着贾荣脖颈直直削去。
贾荣心中骇然,这一剑若是落实了,自己的头就不保了,匆忙之间贾荣一个赖驴打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王越志在必得的一击。
“是你?”贾荣盯着王越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越冷笑一声说道:“当年在武威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就让老夫来取你的性命,哼……”
贾荣不惧反笑道:“你是王越?”自从武威遭到这些人的袭击之后,贾荣就调动了所有的力量清查这支神秘的剑士部队,最终的目标被缩小到大汉一些有名的剑士身上。
王越道:“临死之人何必要知道这么多。”言毕,手腕一抖,剑锋改变方向再次向着贾荣的方向轻飘飘而来。
孤狼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着贾荣的方向赶来,吕布距离贾荣最近,方天画戟抡圆了向着王越的脑袋砸去,意图来个围魏救赵。
王越乃是惜命之人,仗剑回援,剑戟相交,发出刺耳的响声,凭空产生点点火花。
吕布王越均是诧异的打量着对方,四目相对片刻之后,再次厮杀在一起。
若是在战马之上,两个王越也不是吕布的对手,凭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和吕布高强的马术,完全可以力压王越,而在平地上,方天画戟的优势被最大的削弱,一时间,吕布被打的节节败退,若不是吕布本身的武艺过人,恐怕早就被王越枭首。
着场中的形势,贾荣拔出青釭剑就要上场,被一旁的张直紧紧拉住,白衣王越的武艺之高强,连吕布都不能战胜,更遑论其他人了,贾荣是军中主将绝对不能以身犯险,这是所有孤狼士兵共同的理念。
趁着吕布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王越撇掉吕布再次挥剑向贾荣而来,与此同时,守候在门外的士兵听到屋内的动静,向着楼上杀来,英雄楼内亦是走出一群剑士迎上了士兵。
英雄楼内走出的剑士,皆是剑法高超武艺高强之辈,刚一交手,就有五六名士兵被刺伤。
王越的宝剑距离自己仅有五尺之时,贾荣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躲过了王越志在必得的一击。
暗道一声好险,贾荣急忙翻身爬起,青釭剑被紧握在手中,有些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王越。
王越成名已久,不然也不会被封为皇帝的剑师,一身剑法卓绝。
王越手中的剑似柔弱无力,甚至给人以轻飘飘的感觉,实则不然,王越的剑法早已是达到了巅峰,不然何以孤身一人闯入贺兰山,杀的匈奴人毫无反抗之力。
诧异的了贾荣一眼,王越再次提剑杀来,接二连三被贾荣躲过,王越怒了,贾荣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小蚂蚱,偏偏这支蚂蚱左摇右摆的一次次逃脱自己的掌控。
慌忙之中,贾荣拔出青釭剑,向着王越狠狠的斩去,一再的狼狈刺激了贾荣心中属于自己的那份骄傲,“王越又怎么了,照样杀。”
见又是那把剑,王越的眼中闪现出炽热的光芒,正所谓宝剑配英雄,在武威第一眼到青釭剑的时候,王越就有将其占为己有的想法。
青釭剑在贾荣的用力挥舞之下,伴随着呼呼的剑峰与王越的兵器相交。
一个米粒大的缺口再次出现在王越手中的宝剑上,让他大为心疼,眼色一厉,再次挥剑而上,却不敢再次和贾荣硬碰硬。
楼下的士兵和英雄楼的剑士交战,完全处在下风,士兵们担心贾荣的安危,打起了没有章法可循,这些剑士的剑法高超,单对单根本不是对手。
着被一个个击破的士兵,百忙之中贾荣大声喊道:“结阵!”
这一声大喝分散了贾荣的心神,高手之间的交战往往也只是在一瞬间罢了,“噗嗤”一声,贾荣被趁势而上的王越一剑削在了胸脯上,惊叫一声向着后方飞去,足见王越这一剑之威。
吕布见此,怒吼一声,挥舞着画戟向王越的头顶砸去,这一击若是击中,估计能把王越给砸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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