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的气氛很好,大家都在一边跳舞,一边低语,气氛浪漫又充满了暧昧。
霍斯年的视线始终都在唐心甜身上,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搂着唐心甜的腰时,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失忆之后他看过很多医生,脑科,心脏科,甚至心理医生都看了,却全都对他的失忆束手无策,没人知道导致他失忆的原因,也没人知道他还能不能恢复记忆。
霍斯年自己没觉得失忆有多大不了的,除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之外,后来证明对他的生活和工作都并无多少影响。
他并未把这当成一回事,直到他见到了唐心甜。
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那之前他没有见过唐心甜,但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谁了。
因为他的心告诉了他答案。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心跳的感觉,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就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失忆的他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他后来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告诉他那就是心动的感觉,换一种通俗的说法,就是喜欢的一种表现。
所以他刚才才会问出那个问题,一个人的脑子失忆了,心脏不会跟着一起失忆吗?
“霍尔斯少将,您在想什么?”舞伴留意到他一直在走神,好奇的问道。
霍斯年问她:“大脑失忆了,心不会跟着失忆吗?”
舞伴:“what?”
这是什么问题?哲学问题吗?
“少将,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舞伴问道。
霍斯年没有再回答她,他带着她转了一个圈,出其不意的把她甩了出去,这时候别人也在跳这个转圈的动作,他长臂一伸,就把唐心甜拽了过来,而唐心甜的舞伴也下意识的接住了被甩过来的女人。
他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交换舞伴的动作,优雅,帅气。
江云锦评价:“如果他没那么渣,我此刻应该为他鼓掌。”
叶一蕊:“没我老公好看。”
唐木宸:“我是不是该上去给他一拳,再警告他离我姐远点?”
“不!”江云锦和叶一蕊异口同声。
“why?”唐木宸一点也不想他们俩再有任何接触,尤其是肢体上的。
江云锦道:“不让霍斯年接触甜甜姐,他怎么能够再次爱上她呢。”
叶一蕊道:“不让霍斯年爱上怎么虐他呢。”
唐木宸:……
果然狠还是女人狠,像他就比较直接,总想弄死霍斯年。
“但是问题是我姐会虐他吗,我怕她心软原谅他。”唐木宸还是有这个担忧。
江云锦和叶一蕊齐齐给了他一个白眼。
问的什么蠢问题,唐心甜大概压根就没有恨过霍斯年,谈何原谅,那么多年唐心甜一直单身,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舞池内,唐心甜也没有想到霍斯年会突然把她拽过来,她的心慌了一下,下意识的垂下视线,连带着舞步都慌了,不小心踩了霍斯年一下。
“sorry。”她下意识的道歉。
霍斯年没在意,问道:“唐小姐,你很怕我吗?”
唐心甜:“没有。”
她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么,我可以问唐小姐一个问题吗?”霍斯年问道。
唐心甜:“嗯。”
“大脑失忆了,心不会跟着失忆吗?”霍斯年第三次问道。
“嗯?”唐心甜显然也没有明白这个问题。
霍斯年终于做了解释:“我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你的记忆了,可我的心还记得你,每次见到你,它都会不受控制的异常跳动。”
他用平静的语气叙述着一个可以让任何女人感动的生理反应,可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唐心甜的舞步再次乱了一拍。
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和他站在一起过了,十年,有十年了吧。
这十年里,她和他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但她总能听到他的消息。
他离开唐家之后,她听到的第一个关于他的消息,就是约翰逊家族流落在外的孙子回归了。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是约翰逊家族的孩子。
她当时不敢相信,还拜托父亲去问了与约翰逊家族交好的朋友,那位朋友告诉父亲,霍斯年是他父亲和一个华人生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不被约翰逊家族接受,所以他成了私生子。
那位朋友还说霍斯年在约翰逊家族的地位并不高,他之所以能够被接回家族,是因为他父亲病死前的遗愿,他爷爷是为了完成儿子的遗愿才把孙子接回去的。
可想而知,霍斯年将在约翰逊家族遭遇什么样的排挤。
再后来,她第二次知道他的消息时,他就已经在约翰逊家族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军部炙手可热的新贵。
再再后来,他就成了最年轻的五星少将,成为了如今的约翰逊·霍尔斯。
在得知他失忆之前,她在十年里只听过三次他的消息,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们都在刻意回避着对方。
但命运总是那么奇妙,自打他失忆,她就总能听到他的消息,今天还居然和他见了面,甚至此时此刻还在共舞。
他还跟她说他心里还记得她。
唐心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她想装聋作哑,等到这支舞结束之后就离开。
但霍斯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他继续问道:“唐小姐,我们一起很相爱吗?”
唐心甜的身体抖了一下,声音却很平稳:“并不。”
霍斯年很意外这个答案,因为他从侧面了解过,他和她,以前似乎是一对恋人。
“那我为什么记得你?”霍斯年追问。
“也许是因为你以前是我的保镖,你负责我的安全,我们经常形影不离。”唐心甜越说越平静了。
“是吗?”霍斯年表示怀疑。
“是的!”唐心甜肯定的道。
霍斯年没有再追问,而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我暮年,闲坐庭院。云卷云舒听雨声,星密星稀赏月影,花开花落忆江南,你画往时,我画往事,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唐小姐,请问这是你写的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