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把夏母扶到了夏景泽的房间,夏宁给母亲倒了杯茶水,夏景泽给她在背后顺气。
夏母喝了几口热水才觉得气顺了一点,生气的拍掉了夏景泽的爪子,又瞪了夏宁一眼:“你们俩给我坐好。”
姐弟俩立马排排坐,乖巧的像小时候犯了错时一样。
“你们俩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看着我被那对伶牙俐齿的母女欺负不帮忙,我真是白生你们养你们了。”夏母委屈的很。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夏母开始哭,抹着眼泪道:“我都是为了谁啊,你们一个两个只会埋怨我,我是你们的妈,不是你们的仇人,天底下的父母谁不为自己的孩子好,我大老远的跑过来,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管……”
姐弟俩就跟听紧箍咒似的,一个比一个头疼,夏宁给了弟弟一个眼神:赶紧哄哄你妈呀。
夏景泽收到眼神并回复:你哄,你是姐姐。
“妈比较喜欢你。”
“女儿才是妈妈的小棉袄。”
“儿子还是妈妈的皮夹克呢。”
“你哄。”
“你哄。”
姐弟俩眼神交流毫无障碍,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知道怎么哄。
夏母自己委屈的哭了一会也不见儿女来哄自己,顿时更生气了:“你们俩不想见到我是吧,行,我走,我现在就走。”
姐弟俩立马终止了眼神交流,一左一右的拉住了夏母。
“妈,您消消气。”夏景泽开始顺毛:“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嘛,本来就是您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去找人家,您护着您儿子,宋伯母护着人家女儿,这没毛病啊。”
夏宁:……
你确定你是在顺毛吗?感觉你再这么说话就离挨揍不远了。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算了。”夏母果然抬手给了儿子两下。
夏宁幸灾乐祸的看着弟弟挨打。
“还有你,你也是不孝的。”夏母打孩子都讲究一视同仁,打完儿子又来打女儿。
夏宁:……
她说什么了吗?
夏景泽差点笑出声来,叫你幸灾乐祸,乐极生悲了吧。
夏宁简直无语,稍稍离远了一点才敢说话:“妈,公平点说,这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你没有立场和身份去找人家兴师问罪,更没有道理要求人家撤诉。你这么气势汹汹的跑过去说教人家,有点失风度,幸好对象是佳人,要是别人,你仗势欺人的坏名声就要被传出去了,到时候更会影响爸爸的名声。”
夏景泽连连点头,赞成姐姐的话。
但他们越是向着宋佳人,夏母就越生气,气的又开始哭了:“你们气死我算了,她到底给你们姐弟俩灌了什么迷魂汤,又尖酸又刻薄,一点大家闺女的样子都没有,到底有什么好的……”
姐弟俩拿自己的母亲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讲道理还不听,着实头疼。
……
夏母来闹了一场的事,也没给宋佳人和宋母添太多堵,反正被气的又不是她们,母女俩把趾高气扬的夏母怼了一顿,还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安之素见她们都没放在心中就放心了,和她们待了一会,把宋佳人交给宋母后才回了自己房间。
老九和小十还站着房间门口,两人跟安之素打招呼:“少夫人。”
“嗯,阿成的客人还没走吗?”安之素颔首问道。
“还没呢。”老九回答。
安之素哦了声:“那我先不进去了。”
说着她就要转身再回宋佳人房间,不过刚一转身就听房门被打开了,叶澜成的声音传了出来:“之素。”
安之素回过了身,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除了叶澜成和苏夜,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安之素不认识这个中年男人,但觉得他的眉眼长的有几分熟悉。
虽然不认识,但知道是叶澜成的贵客,所以安之素很有礼节的跟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严肃的国字脸上露出了一抹笑,也算是回应了安之素的招呼。
“老九,小十,你们送送江少将。”叶澜成对老九和小十吩咐。
两人应了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被叶澜成称做江少将的中年男人又和叶澜成、苏夜说了声再见,这才随着老九和小十离开了。
“原来你们说的贵客是一位少将呀。”安之素等江少将走远了才唏嘘了声。
“江少将是江腾的同族堂哥,是B市军区的少将。”叶澜成跟她说道。
安之素呀了声:“怪不得我觉得他的眉眼有点眼熟,原来是江腾的堂哥呀。”
叶澜成嗯了声。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苏夜心里还惦记着岳母那边。
安之素赶紧道:“你快去看看夏伯母吧,她好像在景泽房间。”
苏夜点点头就朝着夏景泽的房间走去了。
叶澜成牵着安之素进了房间,门一关上,安之素就兴冲冲的把夏母在宋佳人和宋母嘴里吃瘪的过程和叶澜成说了一番。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伯母的嘴巴也这么厉害,丝毫不输佳人,当时我差点就笑出来了。”安之素说着还笑着。
叶澜成看她说的吐沫横飞,给她倒了杯茶解渴。
安之素咕噜咕噜喝了干净,又把空杯子递给叶澜成:“我还要一杯。”
叶澜成又给她倒了一杯,她捧着茶杯,慢悠悠的喋了一口,叹气:“哎,我实在有点搞不懂耶。”
“什么?”叶澜成没明白她不懂什么。
“就是夏伯父和夏伯母呀。”安之素说道:“他们的三观真的好奇葩,佳人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在夏伯母眼里只是一点点委屈。梁栋国明明那么变态,残害过那么多女孩,夏伯母也可以事不关己,无关痛痒的说出大事化小的话。我真的有点不明白,夏伯父当官的目的到底是造福百姓,还是只想拥有权力。”
叶澜成听她是在不明白这些,笑着在她脑瓜上敲了一下:“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夏伯父当官的初衷自然是为了造福百姓,为了当一个好官。可久居官场的人,官职越大,树敌越多。他不倒,夏家就能一直辉煌,妻儿也能平安顺遂。但他要是倒了,夏家也会不复存在,妻儿也很避开政敌的迫害。
世人都有私心,这和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并不冲突。夏伯父或许在这件事上委屈了佳人,放纵了梁栋国,但不代表他不是一个好官员。有时候为了大局考虑,为了造福更多的人,牺牲小集体的利益,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