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坐在太子边上,听到太子这么问,便敢在孟静姝跟前回道:“一点都不相配,看来这一次皇伯伯与我想法一样。”
太后听闻此事,便对着景元帝道:“华盈的确也是到了要招驸马的年纪了,陆航是个不错的儿郎,陛下,就下旨给她们赐婚吧,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孟静姝的脸色惨白地厉害,若不是一旁的小合宜叫着她娘亲,她都回不过神来,“合宜。”
景元帝叹气道:“是,母后,那儿臣明日就下旨赐婚!”
华盈笑意盈盈地跪在了景元帝跟前道:“多谢父皇。”
景元帝道:“起来吧。”
陆宛芝听到景元帝此言,也知尘埃落定由不得更改了,望着一旁脸色煞白的孟静姝,她都不知该心疼谁了?
最令陆宛芝头疼的,还有家中的兄长,对于不愿娶妻的陆航而言,被迫娶一个不爱的姑娘……
陆宛芝不由地就多喝了两杯跟前的酒。
赵珩在陆宛芝耳边道:“别看这是宫宴上的酒,起身很是醉人的,你少喝两杯。”
陆宛芝察觉到一股眼神盯着自个儿,她抬眸望去,是四皇子晋王,陆宛芝倒是也不敢多喝了。
等宫宴散后,赵珩便送着陆宛芝回了陆家,道:“我皇兄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自己抢了兄弟的女人也就罢了,现在把妹妹嫁给兄弟,这算什么?”
“陆宛芝,我皇兄是皇兄,我是我,你可不能因为你大哥和我皇兄的事情牵连到我身上啊?”
陆宛芝道:“放心,不会牵连到你头上的。”
陆宛芝回了陆府之后,便去了陆航的院中。
见着陆航在饮酒,她便上前道:“兄长。”
“妹妹,你回来了?你今日见着她,她还好吗?”
陆宛芝道:“挺好的,今日陛下还说了要给你与华盈公主赐婚,想必赐婚圣旨明日就会到了,恭喜兄长日后便是驸马爷了。”
陆航手中的酒盏落地,瓷片四碎,“什么?你说什么?”
陆宛芝望着陆航道:“陛下给您与华盈公主赐婚,兄长,您要做华盈公主的驸马了!”
陆航握紧着手道:“不行,我不能答应这赐婚,我答应过此生不会娶别人的,我不能娶华盈让她伤心!”
“哥,您就娶了华盈公主吧!”陆宛芝对着陆航道,“您一直不娶才会让静姝姐姐一直放不下您,她在宫中的处境并不容易,她若是心中一直没有放下你,处境只会更艰难。
您一直不娶妻,您让她如何放得下你?真有你娶妻生子与华盈公主两人夫妻恩爱,或许静姝姐姐才能彻底放下好好过她的日子!”
陆宛芝眼中含着泪道:“就当是为了静姝姐姐,您也要答应下这赐婚,否则,静姝姐姐知晓您心中还有她,愿意为她抗旨不尊,她忘不了你对于她而言才是灾祸。”
陆航握紧着拳头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樟树上,树叶纷纷落下。
陆宛芝见状道:“哥哥,若明日圣旨前来,还望您能接下圣旨,很多事情瞒不了宫中的,华盈公主又是受宠,陛下一查,我们陆家陪着您死没关系,可静姝姐姐与合宜呢?您替她们想一想。”
陆航万分悲恸得道:“妹妹,我知晓了,你放心吧,我会答应下圣旨的。”
……
东宫之中。
孟静姝哄睡了合宜之后,回到寝殿,见着太子已在床榻之上,她上了床榻便阖上了眼,背对着太子咬紧着唇瓣。
她怕自己落泪让太子瞧见。
太子让着宫人都退下之后,将手搭在了孟静姝的肩上道:“静姝……”
“殿下,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能伺候您了,要不然您去别的妹妹房中吧。”
太子道:“那你就好好歇息。”
等着太子走后,孟静姝再也忍不住的咬着手落着眼泪,早在六年前被选中时,她就知晓她今生与陆航无缘了,可得知他要娶妻之时,原来心还是会这么疼。
门口,太子望着跟前的明月,喝着一杯接一杯的酒,卑劣吗?他的确挺卑劣的,连亲生妹妹的幸福都不顾了。
能让孟静姝彻底死心,妹妹又算得了什么?
太子饮了快一个时辰的酒,才回到了房中,见着已睡过去的孟静姝,将她揽在了怀中。
还未睡着的孟静姝,感受到一旁的太子的动静,睁开眼眸来看着跟前的喝醉了的赵珏。
“静姝,别一直赶着孤离开可好?”
“你要是愿意多看孤两眼该有多好?”
孟静姝听着太子殿下的话,才觉得这些年她似乎也有许多的不对,太子这些年对她极为宠爱,她却心中一直有着别人……
如今,陆航即将娶妻,她也不能一味地想着过往。
是时候,该放下了。
孟静姝伸手摸着赵珏的脸,赵珏并无做错什么,当初他也不知她与陆航有过一段情,这些年是自己不堪。
孟静姝轻声道:“殿下,对不起,日后我不会再糊涂了。”
她也该试着敞开心怀了,合宜都已经快懂事了,她也该为了合宜想想了。
赵珏听闻孟静姝此言,轻轻勾了勾唇。
……
端午日一大早。
各个河道之上都围拢了好些百姓看热闹,富春江上,两旁前来观看的大多都是年轻姑娘家,知晓今日来此处比赛龙舟都是年轻的书生。
码头处,陆宛芝给众天字班学子分发着她这几日编织的五彩绳。
“你们要争取夺魁,不过还是平安最为要紧,这五彩绳都戴上吧。”
“好!”
赵珩见着陆宛芝要给沈洛之戴五彩绳,颇为吃味地走过去,从陆宛芝手中接过五彩绳道:“我来给沈洛之戴五彩绳。”
沈洛之看着跟前赵珩道:“不用,我自己来。”
赵珩道:“没事,本郡王来伺候你戴五彩绳,你还嫌弃吗?”
沈洛之:“……”
陆宛芝从腰间取下来了一枚平安扣,给赵珩系上:“你不会游水,等会可要小心落水,这是我特意求来的平安扣。”
赵珩见着平安扣朝着沈洛之挑衅一笑道:“我就知晓芝芝对我最好了,独独给我平安扣。”
沈洛之望向一旁道:“是吗?”
赵珩顺着沈洛之的目光过去,那边谢瑾姜璃张远孙霆孟敖……通通都是有平安扣的:“陆宛芝,你求了多少个平安扣?”
“十六个,正好你们划龙舟的人手一个。”
陆宛芝说着又在腰间解下了一个平安扣给了沈洛之道,“洛之,你也要小心落水。”
沈夫人与沈曦过来时,倒是恰好见到陆宛芝取下平安扣这一幕。
沈夫人气恼至极,上前就夺过沈洛之手中的平安扣,扔还给了陆宛芝道:“那日宴会上你说的倒是好听,不肖想世家嫡子,这会儿竟然对我儿私相授受,你离我洛之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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