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看了一眼亦非,点头说道:
“我找到了秦汉他们最初躲避的地方,那幢楼离你发现那辆车的距离有一千多米,从他们躲避的位置向外观察可以看出,他们的行进路线来看应该是到达基地外围的最近路线,很显然他们是想在短时间内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让他们做出如此选择的原因肯定是独立~军的人察觉到了他们的行踪,这让他们无法选择,只得冒险逃离这个地方,虽然秦汉和小易护送的其他人成功地逃离了独立~军的追捕,但他们二人却陷于困境,最终没能走开。”
说到最后,梁青的心里感到异常沉重。
“你可以确认秦汉他们最初是躲进了那幢小楼里?那里离那个葬坑距离很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对应了那个叫莎娃的女人之前对外国记者所说出的话,他们应该是目睹了独立~军这帮混蛋的杀人罪行。”
“我可以确认,我在那里找到了这个。”
梁青说着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被压扁了的小纸盒,这是一个装胶卷的外包装纸盒,纸盒很新,并且和蒋舒之前交到梁青手里的那两个胶卷是同一个品牌。
沙托夫做梦也没想到,大部分都处于自己势力范围控制下的的科沃地区,本来是一片大好的局势会在瞬间急转直下,南国府政军在与他们发动的这轮攻势僵持了几天之后,本以为就要取得决定性优势的独立联盟武装,却被府政军突然发力的攻势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点击破各个击破,继而府政军长驱直入,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攻占了曾经在独立联盟控制下的好几处军事要地,一下就将在前线与南**队对峙的独立联盟武装分割了数段,并且马上就形成了合围之势,为了避免损失扩大,前线的独立联盟武装迅速回撤,经过了一昼夜的激战这才摆脱了南**队的纠缠,但也丧失了大片的控制领地。
志得意满的沙托夫在攻取了那个基地之后本想有一番作为,但接连的不顺让他之前的计划几乎没有一样得到落实,诺瓦科维奇的拒绝合作让他无法弄清部署在这一片大山之间绝大多数的军用设施具体位置,更谈不上让这些设施来为己所用对抗府政军,而即便他已知晓的那几处设施沙托夫也无法顺利进入,因为任何的强行进入都会触发预设在里面的自毁系统,还没等沙托夫找到一个好的方法来破解这里的难题,那支令人生畏的‘红色贝雷帽’就赶到了,强悍的战力加上对这里的熟悉,让科拉罗夫上校率领的这支队伍很快就攻破了沙托夫、科林等人临时布置起来的防线。
别看科林的这支小队攻击基地里的保安队伍游刃有余,但与科拉罗夫手下的这支‘红色贝雷帽’对决他们根本无力抗衡,并且科林率领的这支小队在人员数量上也不占优势,而科拉罗夫带来的队伍则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般,一下就出现在了沙托夫他们的近前,科拉罗夫上校是在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停顿前提下直接下令就对这里发动了攻击,这一下就打乱了沙托夫等人之前的临时部署,勉强支撑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在天亮之后不久这个基地又重回南国联盟的掌控之中。
一路的奔波好不容易逃出了红色贝雷帽的追击,迫于形式的无奈沙托夫只得再次退回到了自己打游击时建在山里的那个秘密营地,像这样的营地在科沃地区分布着好几个,基本上都是用来整训独立~军新招募来的士兵以及让前线士兵回来休整,而沙托夫退守回来的这座营地,则是他的发家之地,是沙托夫的指挥中心。
沙托夫带人刚一逃回自己的大本营,还没等他把散落的队伍规整齐,比斯利就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
“我真搞不明白,明明是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的战略要地,为什么在仅仅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就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传递给我们的信息到底有多大的水分,难道你所说的、所传递给我们的这些信息仅仅是为了更多的换取资助。”
难怪比斯利气恼,对沙托夫的扶持计划是他亲手制定实施的,并且在此之前一直进展良好,而沙托夫在这几年里通过他比斯利的反复运作,已经渐渐被西方所接受,比斯利自己也因这个计划的渐趋成功,让他在中情局里的地位稳步提升,他的能力也得到了那些在背后操控米国和西方商政两界大财阀的认可,一旦沙托夫真正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心,科沃地区真正实现了独立自治,这将给分化前苏羽翼控制下的红色联盟起到不可估量的示范效用,进而可以进一步肢解这个联盟、孤立那个摇摇欲坠的前苏帝国,到那时,他比斯利就不仅仅只是分管一个小小欧陆的地域部门负责人了,科沃地区的成功将会是他通往政界的一块敲门砖。
可比斯利的这一番指责与挖苦,正好给了连吃败仗、有火没处撒的沙托夫一个很好的发泄借口,沙托夫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想请比斯利先生回去转告那些躲在温室里、端着酒杯吸着雪茄的大佬们一句话,他们在这里的那点投入不是在做慈善般的摆摆样子就完事了,他们的投入是想获取利益,而我是则是这种获取的一个保证,我们之间是互惠关系,我不是给你们打工的,想凭着指甲盖大小的鱼饵就能捕获海里的鲨鱼那是痴心妄想,在这里混没有免费的午餐,要知道,在这里提着脑袋玩命的是我们。”
沙托夫说着狠狠地踢了一下身前的桌椅。
“你是嫌我们对你的支持还不够吗?这些年里我们对你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我们成功地让这一地区成为了世界关注的重点,并让你成为这里的独立运动的旗手,我们做的还少吗?但现在这里所能看到的局面与我们当初的设想相去甚远,这里的表现让支持你的那些朋友们觉得很失望。”
比斯利的这番话意有所指,他之所以急急赶来,正是嗅到了一丝不妙的风声,已经有人对他的这个计划产生了怀疑,并且从一开始更换代言人的风声就一直没有停歇过,沙托夫的肤浅已经让比斯利身后的那些人感到厌倦了。
“说心里话我也觉得很失望,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所给出的承诺与支持大部分都是停留在口头上的,但在这里那是要真枪实弹的搏命才能赢得你们所希望的理想局面,在没有外来支持的情况下我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你们承诺的空中打击迟迟未见,而我们这些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业余的武装队伍要抗衡的却是全机械化的正规武装部队,如果我们这么大的付出与牺牲还是得不到你们的认同,那我们只能另求发展,也省的我在这里受窝囊气。”
沙托夫本就是个靠造反起家的投机分子,他的身上根本见不到政治家的内涵与深邃,沙托夫被推到现在的这个位置多少也有些被迫无奈,因此他在闻听比斯利之言之后顿显市侩本质。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另谋发展?”
比斯利从沙托夫的言语之中体味出了一丝异样。
“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呈现僵持状态,即便米洛氏倾全力他一时半会儿的也吃不掉我们,但让我们长久坚持下去也会遇到很多的困难,,相互之间各自妥协一步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边已经有人传递过来信息,许诺我们可以在联盟的框架之下享有高度的自治,这对我们也许是一个可以接受的选择,至少我们也争取到了大部分权利。”
沙托夫的这一番话让比斯利愣在了当场,这不是当初设想的结果,比斯利一时无言以对。
看到比斯利那一脸木然的表情,沙托夫心里多少有一丝窃喜,但他也怕因此得罪了比斯利背后所代言的那一股强大势力,真要是把那些人得罪了,自己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比斯利先生,我想我们还都是冷静下来,认真坐下来研究一下如何应对目前的这种局面,如果我们的朋友还只是想停留在给点援助以及舆论口头上的支持,那将很难达到你们预期的效果,以我在前线的观察,现在的米洛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别看我们这次表面上显得是比之前退缩了一些,但只要是得到盟友们的最为实际的空中打击的支持,这里很快就会重建秩序,一个我们大家都乐于见到的新世界就将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一点请你们相信我的判断,米洛氏那里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现在只缺的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沙托夫所说的也确实是事情,这一次的溃败多少也有些是在军事上大意了,沙托夫心里并不服,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开始考虑反击的手段了。
“你说得轻巧,出动军队介入这要得到联合国的授权,在这一点上安理会的某些大国肯定是投反对票的,强行绕过安理会也不是没有先例,但那要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才可实施,并且也容易得到盟友各国议会的授权批准,你说的那个稻草分量并不轻,并且这根稻草也很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