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尹睫淑的事情处理完,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在太监的一再催促之下,王竞尧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又详细交代了下任晓晟应该做的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命人将晚饭送上。

这位皇上用的晚饭不过是一碗小米粥,几样开胃的小菜,王竞尧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随手夹起了一个红枣,放到嘴里半天不动,一不留神,红枣呛进了他的喉咙,王竞尧连身干呕,却怎么也无法将这粒红枣弄出来,只憋得脸色苍白,这一来吓坏了边上的太监,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连连拍打着王竞尧地后背,好半天才将这粒红枣从喉咙里吐出。

王竞尧连声喘息,喝了半盏水这才觉得舒服一点,他拿起那粒红枣对边上吓得面无人色的太监笑道:“战场上的刀剑没能要了朕的性命,却几乎死在这小小的枣子之上,看来这人世上的很多事情,就算是做皇帝的,也无法掌控得住.”

一边小太监哪里有心思听皇上开玩笑,拍着胸脯后怕地说道:“陛下,您还有心情开玩笑,要是这粒枣子真弄不出来,那我们可都是杀头灭门的死罪.”

“这又哪里关你们什么事了那是……”王竞尧笑着说道,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就那么坐在那里愣愣地发呆,边上太监互相对看了几眼,都不知dào

皇上这又是怎么了,难道这枣子真给陛下带来了什么伤害?

猛然间,还没有等太监开口询问,王竞尧一个人从坐椅上一下弹起,表情显得匆忙而又紧张,也不管那些太监,一个人猛的就向门外冲去好半天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太监们,哪里敢怠慢,一个个都乱成了一团,有的拿起外衣紧追皇上,有的急忙通知皇后贵妃们……

那王竞尧一路猛冲,一直跑到了停放尹睫淑尸体的地方,看到任晓晟还没有走,正在那儿忙碌着安排,王竞尧一把抓住任晓晟,急切地问道:“尹睫淑的尸体呢?”

“还那呢放着呢.怎么了,陛下?”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任晓,晟摸了摸脑袋,指着房子里面说道。

王竞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以任晓晟从来没有见过地,咬牙切齿的表情,从嘴缝里迸出了两个字:“剖腹!”

任晓晟被吓了一跳,随即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喃喃地问道:“难道陛下以为在她地肚子里,会藏着什么东西吗……”

王竞尧点了点头,本来他对尹睫淑死前所说的那些话,一直都心存怀疑,但仔细检查了尹睫淑的尸体后,却一无所获,王竞尧还以为真的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但刚才那粒呛着他的枣子,却一下给了他莫大的启发。

他想到了在自己那个时代.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一位被困地间谍,为了将情报送出去,不惜将情报刻在佛珠上,然后一颗颗全部吞下,接着自杀殉国,终于将情报成功传递了出去,他想到难道尹睫淑之所以要自杀.用的也是这样的办法?

这时王竞尧的嫔妃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这里,王竞尧命令任晓晟拦住她们,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此处,很快,两名专门调来地仵作干到了此处,王竞尧带着仵作和任晓晟,走进了屋子内,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许任何人进来。

王竞尧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仵作们地一举一动,没多少时候屋子里就充满了血腥气味任晓晟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看了眼皇上,却发xiàn

皇上的脸上一点表情也都没有,好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般。

过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一名满头大汗的仵作上来血淋淋地手里拿着一个管状物品,低着头送到王竞尧面前,说道:“陛下,在尸体里发xiàn

了这个。”

任晓晟帮皇上接过了东西,那是个银子做成的小小的管子,外面有蜡紧紧地密封着,任晓晟皱了皱眉头,将他交给了皇上:“尹睫淑肚子里果然有东西.”

王竞尧不动声色地挥挥手让仵作离开,待他们走后没.去除了管子上的蜡封,将银管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条,打开来只看到上面写道:

“前些日子遇刺的朝廷汉人大官,即是汉人潜伏在大都的高级步容妾死于王竞尧之手,只希望以命换命.已能报答元帅大恩,妾去也,来身再见!”

等任晓晟看完了纸条.摸着满头的冷汗,连声说道:

“好险,好险,险些害了张傲云的一条性命.若不是陛下发xiàn

的早,后果不堪设想……”

在王竞尧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他的心中此时充满了愤nù

、失望和自责,这个女人,在死前还接连上演了这么连出的好戏,为地就是要把这份情报送出去,那晚借着送醒酒汤的机会,尹睫淑在门外得知了张傲云遇刺的消息,也因此判断出张傲云就是自己派到大都去的最高级间谍,若非偶然的情况,只怕张傲云就要被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女人的心思永远无法摸透,王竞尧苦笑了一下,一直到死,尹睫淑还是游走在自己和脱不花两个男人之间,所以她死前才会说出了对不起自己的话。

“陛下,现在尸体怎么办,送还是不送?”惊魂未定的任晓晟,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卜心地问道。

“送,为什么不送!”王竞尧冷冷地说道:“叫人来收拾一下,给朕把尸体送到鞑子那去,还要把这消息让大牢里的脱不花知dào

,朕要让脱不花明白,他派来的间谍没有了他也一无所获,朕,永远不会让他在汉人身上得到任何的便宜!”

任晓晟点了点头,皇上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任何激动的语气,但他知dào

这次皇上是被彻底激怒了,对尹睫淑最后残存地一点怜悯.已经化为了乌有……

当尹睫淑地尸体被送到阿哈巴蓍的大营时候,阿哈巴蓍整个人都被惊呆了,脱不花大元帅在被抓走前,曾经仔细交代过自己,隐藏在汉人心脏的两名高级探子“灵异”和“小狐”的真实身份,现在小狐的尸体已经被送了回来.另一名灵异看来也凶多吉少。

当阿哈巴蓍看到尹睫淑尸体地时候,一个人傻傻地呆在了那里,尹睫淑安静地躺在了棺材里,但她的尸体上却不断的有血迹躺出,等阿哈巴蓍发xiàn

,尹睫淑被开膛破肚之后,在呆呆地站在那里近一个时辰后,阿哈巴蓍疯狂地大叫了起来。

这是对蒙古人地侮辱,更是对大元帅的侮辱,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还可以这么侮辱一具尸体!暴怒的阿哈巴蓍,命令人仔细收拾好尹睫淑的尸体,自己亲自连夜来到了大都。

不知阿哈巴蓍花了多少两银子,这才终于见到了在大牢中的脱不花一看到脱不花,阿哈巴蓍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现在的脱不花,哪里还有半分少年英俊的样子,一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一般……

等阿哈巴蓍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把尹睫淑的惨状告sù

了脱不花后,本以为会和自己一样勃然大怒的脱不花却淡淡地笑了一下:“王竞尧并没有侮辱尸体,小睫一定是把情报吞到了肚子里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情报传递出来,可惜她还是失败了,被王竞尧取了出来。”

他的话让阿哈巴蓍呆在了那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传递情报的方法,这时候他看到脱不花艰难地从地上起来,慢慢地苦笑着说道:“王竞尧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连这么隐蔽地送信方式都能被他看出,小睫想送出来的一定是一封非常重yào

的情报,可惜我们再也无法得知了……”

“元帅,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阿哈巴蓍苦恼地说道:“最近对面的汉军正在大量集结,而且各种武器物资正在频频运送上来,如果属下猜想得不错的话.汉人很快就会有大的军事行动,可是咱们物资短缺,士气低弱,一旦面对汉人的疯狂进攻.只怕咱们很难抵抗得住,如果您在那里指挥还成.只是……”

脱不花来回在牢房内转动着.忽然说道:“阿哈巴蓍.我求你一件事你想办法帮我筹措一千两黄金.送到桑哥大人那去,求他保住我的性命,将我重新放出去,嘿嘿,桑哥喜欢的是钱,咱们就用钱来收买他.”

怔了一下的阿哈巴蓍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兴奋得不断拍着胸脯说道:“元帅,您尽管放心吧,就算拼着倾家荡产,阿哈巴蓍也一定会凑够这笔黄金,将大人您重新放出去.”

等阿哈巴蓍兴冲冲地离开后,脱不花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会,他的眼角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嘴里不断地念着“小睫”这两个字,一会,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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