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脱不花被任命为元帅统帅连同浙江原有军队在内地五十余万大军的任命正式下达后,脱不花反而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着王竞尧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北伐?
目前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汉人北伐地条件都是极不成熟的甚至有因为一战而败亡地可能性,难道是因为前段时候接二连三的胜利冲昏了他们地头脑?
脱不花很快就否则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从王竞尧地性格上来看,尤其有他手下那些特别能打仗的将军辅助,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当蒙古大军到达,所有将领准bèi
进他大营向他请示作战任务地时候脱不花却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大营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出来。
正当那些将领心急如焚地时候,当清晨地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蒙古营帐,脱不花却一掀大帘走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叫过了一名将领:“立kè
去查一下汉人在海面上的动静!”
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那名将领才匆匆回报道:“根据我们在泉州的探子回报在汉人的北伐大军出动之后,汉人水军海船调动频繁,而且码头上戒备森严很难接近!”
脱不花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象是看透了汉军的用意:“立kè
通知大汗汉人有可能自海上偷袭大都,让大人无论如何要小心戒备!”他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既然想在浙江与我决战,那么,就在这里把你们全部消灭!”
他当然不知dào
,为了配合西征军的真实目的,整个福建的情报系统全部被调动了起来上演了一出迷惑敌人地天大好戏仅仅调动海船这一项上,李襄阳的账面上就整整少了二十万两银子,但这也终于让脱不花上当了!
平心而论,脱不花是个非常有军事才能,鞑子军中难得的肯多加思考,不到有九成把握不会出兵的少年将军在战术上,他完全可以和国防军的各个将领相匹敌,但是在大地战略把握上,他就毕竟欠缺了不少。
国防军的将领与之相比,甚至与整个蒙古军中的所有将领相比,最大地长处就在于他们能够互补短长,一旦作战计划制定下来了,就会不折不扣的去执行,哪怕为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这点也在极大程度上弥补了士兵战斗力的不足。
为了对付汉人即将到来的进攻,脱不花将十万新附军,三万蒙古士兵放在了云和的正面战场,又将其余部队分成了三个梯队,可以随时增援前线,并轮番休息,将蒙古军队的体力和战斗力始终保持在最旺盛地状态!
脱不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浙江打败汉人的军队,一雪蒙古数次失败的耻辱!
而针锋相对地,顾斌在左,以十万动那呀东南亚联军士兵为主力,右面陶亮十万联军为前锋,中路黎师又是十万联军,三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从三叮,方向向云和气势汹汹的扑来。
到了距离云和十里的地方,诸军扎住阵营,整整两天没有任何动静,顾斌等人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并不急于进攻,只密切监视着对面蒙古大营地一举一动,第三天的时候,从福建方向,终于上来了一队人数在百人左右的兵马,以十人为一队,驱赶着四头毛驴,拉着一门门沉重的火炮。
到了几位将军面前,带头的一名军校微微屈了下声说道:“启禀几位大人小人火炮营校尉王海,奉汉王命带火炮十门,炮弹二百发前来助战!”
陶亮点了点头,说道:“即刻架起大炮,明日午时决战!”
蒙古军中的士兵这时看到对面汉军营地,百来个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做着些什么,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十门希奇古怪的东西架了起来这些东西说它象火炮吧,可看起来紧紧是外形有点象,说它是攻城炮吧,体积又过小顿时,蒙古士兵倒还算有纪律,那些新附军的士兵都三三两两的跑到营寨门口看个热闹。
闻讯而来的脱不花也看到了半天,但终究弄不懂这些是汉人发明的什么新鲜玩意,生怕汉人耍什么鬼,命令士兵们加紧防范,不要出了什么漏子。
王竞尧为了加强浙江方面的力量,好最大限度的吸引鞑子的注意力,同时也是为了试验火炮的真zhèng
威力,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国防军唯一的二十门火炮都拉到了浙江战场,并且在此之前一再叮嘱王海,万一有什么变化,宁可把这些火炮全部毁了,也绝对不能留给蒙古人!
火炮架设后了之后,陶亮只让人多加看管,自己却和顾斌一起回到营帐中呼呼大睡,把个所有的事情全部扔给了黎师可怜这黎师平日里只管出谋划策,哪里做过巡营这等的事,忙了一晚上,看到顾斌和陶亮神采奕奕地出来,自己却哈欠连天,对这两人简直是气得咬牙切齿顾斌却笑嘻嘻地说道:“军师,怎么样,这军中生活不好过吧?”
黎师恨得飞起一脚就向他踢去却被顾斌嬉笑着躲开。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陶亮命令士兵们尽情饱食迎接即将到来地恶战,那些联军士兵一个个都象是恶鬼投胎一样,抢着把送上来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自从到了中原这些人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来这就是为了打仗的,不过中原吃地、住的可比自己原来的国家好多了到哪都是一样打仗,在这里只要战斗下来能够不死,起码还有得吃、有得住,间或汉人心情好了,还能发下几瓶酒来因此个个也都把心横下,心甘情愿地充当起汉人地士兵来,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上天的安排吧。
“大人,全部准bèi
好了!”王海上来微微鞠了个躬说道。
陶亮点了点头:“开始!”
王海立kè
指挥着炮兵营地士兵掀开火炮的油衣,将一枚枚炮弹塞进炮膛,然后人人手持火把立在跑身后面王海右手高高向上举起,停歇了片刻之后大手向下一挥,只听到连声巨响,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接着落到鞑子军营之中,“轰轰”连声巨响,蒙古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军营里已经被炸得狼狈不堪,几十个倒霉的士兵被炸得高高飞起,等落到地上的时候浑身血肉模糊,早就被炸得不成人形,蒙古人四散躲避着,但那炮弹却一发发地落下。
等脱不花匆匆走出大营,只看到自己的部下狼狈抱头逃窜,满地都是断胳膊断腿,脱不花竭力呼唤士兵不要惊慌,但被火炮这种新式武器炸怕的士兵,又哪里能够约束得住?
“元帅元帅!”一名蒙古军官面色惊恐的跑了过来,不停地大声叫道:“汉人汉人地这是什么鬼东西,象打雷一样,不,比打雷还要可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不许慌,谁都不许慌!”到了这个时候,就算脱不花再智谋百出,面对火炮这样的新式武器,他也没有好了办法,只能想竭力维持住军营的秩序.边上又是“轰”的一声,脱不花只觉得浑身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击中,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好半天才在亲兵地帮zhù
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总算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上被擦破了几处,再看那报信地将军,却早被炸得七零八落。
火炮的巨大威力让脱不花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汉人从哪弄来地这样的武器!看到这样的局面,他有心想让部队撤tuì
,但震耳地炮声,却完全将他的喊叫淹没。
炸了有半个多时辰,火炮营的炮弹渐渐用尽,而由于技术质量上的不过关,十门炮中有三门跑被炸裂了膛,两门不知dào
什么原因无法使用。
看到这样的情况,陶亮见对面蒙古军营乱成了一团,趁势银枪向前一指,三十万联军士兵部分什么前锋、后卫,一窝蜂呐喊着向蒙古人的营地冲去这时他们也被汉人地新式武器所震惊,想到前年汉人南征,带来的震天雷,想必就是这种可怕的东西了,还好没有用到自己身上,不然只把连块完整的肉都找不到.听到汉将发出冲锋的命令,联军士兵人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在火炮巨大威力的鼓舞下,人人精神振奋,很难得地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蒙古军营压了过去。
那些蒙古士兵这次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平时他们根本看不上眼地,只要一个冲锋就能被冲垮的东南亚士兵,这时候却个个象凶神恶煞一样,全成了蒙古人的杀星蒙古人这时候已经被火炮炸傻了,只想到抱头逃命,哪里还有抵抗地心思?那些新附军就更加不用说了,在炮战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逃走了几万人。
顾斌一马当先,冲在敌阵之中,一条金枪上下摆动,一个个丧失斗志的鞑子在他枪下纷纷毙命,他来回冲杀了几趟,却没有一个敢上来交战的。
这时正杀得起劲地顾斌,忽然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蒙古鞑子将领在溃败的敌营中大声指挥,他也不管,一纵马上前又是一枪这鞑子将领正是脱不花,他看到一员汉将冲上来就对自己一枪,赶紧伸出马刀格挡不想这脱不花却是个蒙古人中的异类,从小只喜欢研究兵法谋略,对马上功夫却不怎么精通,身手也稀疏平常才交手了一招,手中马刀已经飞到了半空,顾斌更不迟疑,一枪就往脱不花咽喉扎去,脱不花手无寸铁,魂不附体,心里叫了声苦,不想今日却死在此处!
正危急间,边上一个亲兵看到元帅危险,不顾生死就冲了上来挡住了顾斌的枪,等顾斌解决完了这个亲兵,却发xiàn
那蒙古将领已经跑得远了顾斌见他年轻,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后来知dào
这人竟然是蒙古元帅脱不花,不由得大是后悔,早知dào
这样,拼着被那小兵砍上一刀,也要杀了那脱不花!
这场仗杀到傍晚时分才算结束,精锐的蒙古军队竟然被东南亚联军杀了个大败,其实蒙古士兵连带被火炮炸死的,总共伤亡两千八百人,新附军伤亡更加惨重,一万多人被杀死,一千多人成为了俘虏。
这一场不可思议地大胜,完全依仗着新式武器火炮的威力,让从来没有见识过火炮的蒙古人,从一开始就被打懵了等汉军士兵赶上来的时候,看到敌人满地的尸体,一个个毁得肠子都青了,心里都有些怨恨将军不公,那么轻松的仗不让自己打反倒让那些猴子一样的士兵拣了这么个天大的便宜!不过他们这也可是实在冤枉陶亮、顾斌这些人了,他们也根本不知dào
火炮的威力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本来在他们的设想里,是让这些联军士兵打头阵,等拼到差不多的时候,再让汉军士兵上!可哪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时候,正在巡视战场的顾斌,忽然看到一大帮子联军士兵,正嬉笑着围成一团,不知dào
在那看些什么东西,顾斌心里好奇走过去一看,顿时气得脸色发青。
原来,这群该死的猴子士兵,正把那些抓来的新附军士兵,剥光了衣服,让他们蹲在地上学蛤蟆跳,一边还不停地用言语来羞辱他们。
“谁是这里带队地,给我出来!”铁青着一张脸的顾斌说道。
“报gào
将军,是我!”一个联军的小头目赶忙走出队伍,操着生硬的汉话说道。
顾斌冷着脸指着地上那些新附军士兵,冷冰冰地问道:“这事情是你命令做的?”
“是是这些鞑子的走狗,就该这么对待他们,您说是不,将军?”那小头目满脸带笑,讨好的对顾斌说道。
谁知dào
他话音未落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僵硬住了,低头向下看去不敢相信的又抬起头来,原来顾斌的一把宝剑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他地小腹之中。
顾斌一寸一寸抽出了宝剑,冷冷地对这慢慢倒下的小头目说道: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鞑子的走狗,他们终究是汉人,要杀也必须由我们来杀,你们这些猴子竟然敢侮辱汉人!”
所有的联军士兵都被惊呆了,又听到顾斌面无表情地说道:“全部都给我滚,不然全部杀光!”
那些联军士兵哪里还敢停留,赶忙向两边散去。
“全部都起来吧!”看到那些可怜兮兮还蹲在地上地新附军士兵谁都不敢动弹顾斌摇着头叹了口气:“好好的汉人,又为什么去做鞑子的走狗,一点汉人的血性也都没有!我本来想杀了你们,可是又怕被那些猴子笑话今天我就发一回善心,全部放了你们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们!”
那些新附军士兵如蒙大赦,趴在地上向顾斌磕了几个头,匆匆忙忙拿起衣服就跑。
“大人,火炮营任务已经完成!”王海走过来对陶亮说道:“炮弹已经全部用光,十门火炮中也毁坏了两门,我们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这就要回到泉州去了!”
看到火炮营地士兵连那五门损坏的火炮都用油布包得好好地,陶亮奇怪地问道:“难道这几门炮也要运回去吗?”
“是的!”王海谨慎地回答道:“汉王有令,不管是好的还是坏地大炮必要要运回泉州,除非是情况紧急才允许当场炸毁!”
陶亮点了点头,问道:“要不要我派队士兵护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将军,这里到泉州一路太平,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王海笑着回答道。
不过,这火炮营在回去的路上却偏偏出了事情,当走到一处悬崖边上地时候,队伍的最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一声巨响传来王海急忙向后面看去,却发xiàn
原来是走在队伍最后的驴子失惊,竟然连车带炮滚下了悬崖!
负责这辆跑车的小队官名叫卢六子,平日里和大家处的关系都不错,此刻吓得面色发白浑身哆嗦地站在那里眼睛直往悬崖下看,不知dào
怎么办才好。
王海看了看悬崖底下,深不可测,哪里还能够运送上来?又看到卢六子面无人色地样子,他心下不忍地说道:“算了,等到回去之后,只需如实回报给郑孝经郑将军就可以了,我再在郑将军面前为了说下情,以郑将军地为人来说,应该不会太为难你地!”
“谢谢大人救命之恩,谢谢大人救命之恩!”卢六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连连磕头说道:“小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但是,等回到了泉州之后,事情却并不如王海想地那么简单,郑孝经提听到此事当即就把王海臭骂了一顿,接着又把情况直接汇报给了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