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这节车厢的黑暗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他,发出一阵阵“哒哒,哒哒……”类似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顾不上身体的疼了,他赶紧努力地蠕动身子,钻进一张双人座椅的下面。
此时,不管过来的是谁,机舱外的战斗已经说明,最好还是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观察一下形势为好。
他屏住呼吸,前方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他疑惑鼻子为何会突然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时,一张能让许泽做一个月噩梦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啊!!!”
一声惨叫。
那是一张比人头还大的类似蝗虫的脸,泛着绿光的眼睛突兀地出现在许泽面前,一对分开的下颚布满尖锐的利齿并不断互相敲打着,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上面还挂着些许不知归属的碎肉条。
许泽的这声尖叫好似把这怪物也吓了一跳,它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巴,对着许泽也是咆哮一声,吼声尖锐刺耳,充满了原始野兽的气息。
见着怪物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在和他对吼,许泽反应很快,没有犹豫,慌忙从椅子底下钻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夺舍”了这具身体,他跑起来四肢并不是很协调,跑出去几步便撞翻了几件桌椅类的摆设。
而正是这歪打正着的阻碍,让那个怪物并没有立刻扑倒许泽,反而是由于身体太过庞大,而这里的空间又相对狭小,让它卡在了那里,不得不用脊背上伸出的两只镰刀似的利爪清除身边的障碍。
许泽当然来不及回头关注怪物的情况,奔跑中,他发现侧前方有一道一人宽的裂缝,便想也没想的从机舱里跳了出去。
待双脚落稳,他才慌忙的打量四周,各种破损的飞机残骸到处都是,不过每一块都有十来米高,显然比许泽那个世界的飞机要大得多。
而这时,一阵枪声又从不远处传来,听上去两方正战的激烈,有来有回。
许泽没有多想,向着枪声的方向跑去,他宁可因为中枪而再穿越一次,也不想给那样恶心的怪物打了牙祭,想想那一块块肉被撕下来的感觉,就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刚跑出去几步,就原地石化了。
因为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一只同样的怪物,和刚刚那只一样。
直到这时许泽才看清它的样子,伏在地上足足两米多长,和一只成年的东北虎差不多大小,可其粗壮的大腿和锋利的四肢前爪代表着,它肯定比老虎要猛得多。
尤其是它们背上伸出的两支镰刀般的巨大利爪,分分钟可以将猎物分成数段。
许泽无奈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声哀叹。
此刻他已经被包围了,刚刚机舱里的那只怪物也跳了出来,两怪成掎角之势,加上他正好被两侧巨大的飞机残骸夹住,根本爬不上去,而且就算他能爬上去,也不会有那两个粗大腿快。
“唉,算了,运气不好,希望下次穿越一定投个好胎,我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安安稳稳地活着就好!”许泽闭上了眼睛,心中已经给自己留下了遗言。
两只怪物显然是饿极了,哪管许泽心里想些什么。两双泛着幽光的眼睛捎一对视,很有灵性,接着双腿同时发力,向着许泽就扑了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许泽的头顶传来一阵清脆的枪声,枪口喷出的火舌刺得他眼睛生疼,但他也立刻意识到,他可能有救了。
下意识的将身体一侧,靠在了身边的金属钢板上,说时迟那时快,两只怪物轰然在许泽的面前撞在了一起,无数血花在它们的身上炸开,绿色的血浆溅得到处都是。
枪声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持续了一阵,直到两怪的腿都不再抽搐后才安静下来。
许泽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过双腿还在不停的颤抖。
淡淡潮湿的空气中带着刺鼻的血腥,这上头的味道,无法让他立刻平静下来。
几声金属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三个身材魁梧,穿着不明黑色装甲,胸前戴着紫焰骷髅纹章的汉子抱着半人高的步枪,围在了许泽面前。
带头的一位打开盔甲的防护面罩,露出一张凶悍的欧美人的面孔,他只睁着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眼睛上是一道深深的伤疤。
他上前一步,对许泽说了几个字,但是,好像是英语,不过发音又有些不同,加上许泽的英语水平很是有限,所以他没有听懂,只得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还是说用中文说了一声“谢谢”。
那个为首的独眼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显然是没有听懂许泽的话,于是又说了些什么。然而,这次许泽听懂了一个词,“草”。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声带撕裂过一样。
许泽虽然知道自己被骂了,但还是摆了摆手,显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这几个人刚刚才救了自己的命。
见许泽看上去就和傻子一样,那个独眼男人转头向他的同伴轻声说了句什么,表情甚是轻松,还带着几分戏谑。
随后他把枪往背后一收,二话不说,一把将许泽拦腰抱起,扛在了肩膀上,另一只手还在许泽的屁股上拍了拍,嘴巴里竟发出了有些淫亵的笑声。
这下子,许泽知道事情不好了,即便没有语言交流,但独眼的这一系列侵犯的动作,就算一个傻子,也看出来他不怀好意。
“可能这帮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许泽心想。
“快放开我!”
他挣扎着大叫着,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下来,却引得三人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他的动作更大了,双手挥舞,双脚乱踢,却一个不小心,一记肘击打在了独眼没戴面罩的脸上,而且又是无巧不巧的,打中了独眼仅剩的一只右眼。
而且这一击,竟然将魁梧的独眼男子打得一个踉跄后倾,险些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