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莲姑娘的防备,陆思蓝已经兴冲冲地扒开莲姑娘,冲到了蓝澈面前。
小丫头一下子扑到了蓝澈的怀里。
“娘亲,娘亲!”陆思蓝叫得甜甜的,带着点儿稚气的撒娇。
蓝澈也是心潮澎湃,这是她第一次抱住自己的小女儿,只觉得她香香软软,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思蓝,我的思蓝。”蓝澈喃喃自语。
“娘亲,你就是思蓝的娘亲,你终于回来了,思蓝等你这么久了,还以为你不要思蓝了。”陆思蓝学着蓝澈的感叹语气,说出来的却是小小心灵的真切话语。
“娘亲回来了,再也不丢下思蓝一个人,只是……一会儿你爹爹回来,他可能会不认识娘亲了。”蓝澈低声说着。
陆思蓝从蓝澈怀里钻出来,不解地问道:“爹爹是什么?谁是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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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澈有些惊讶:“爹爹就是你父皇啊!你都知dào
管你的母后叫做娘亲,怎么就不知dào
你的父皇就是爹爹了?”
“哦!原来爹爹就是在说父皇!”陆思蓝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又回头看看愣住的莲姑娘:“莲姐姐,父皇不是一直都很思念娘亲么?为什么他会不认识娘亲?”
莲姑娘刚才看着蓝澈母女相认的样子,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情不像是假的,但是此刻被陆思蓝一问,也发xiàn
了问题:“你到底是谁?我见到过先皇后娘娘的画像,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赫连澈的容貌,跟眼前蓝澈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时间会改变一切,有时候相同的容貌之下,也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蓝澈想起了当年赫连清的祸害。
“何况,小孩子虽然单纯,但是她们是最有灵性的,她们的直觉是最准确的,难道你信不过思蓝公主的感觉么?”蓝澈反问,她看得出莲姑娘的忠心,她怕莲姑娘会一直阻挠小思蓝在蓝澈身边儿呆着,所以拿陆思蓝的威严来要挟她。
蓝澈此时如何舍得将怀里的娃娃再还回去。
只是说话间,陆寒夜回来了,沉沉的嗓音透过荷叶,让湖中央水榭中的三个人均是一愣。
“思蓝公主在哪里?”
“回父皇,女儿在水榭这里玩儿呢!”陆思蓝甜甜地回话,一副乖乖小白兔的样子。
陆寒夜便朝这边走了过来,每走近一步,蓝澈的心中都有一只小锤敲打一下。
曲曲折折中,陆寒夜的身姿隐隐地出现了,又被荷叶掩去。
蓝澈却看清了,他一身暗银色衣衫,上面有暗暗的流云图案,他一步步地看似悠然,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的样子。
蓝澈在说服着自己要安定,要一步步地来。她也不可能奢望着陆寒夜能够一眼就认出她来。
思索间陆寒夜已经到了水榭前,看着自己女儿正笑嘻嘻的样子,微微朝一旁的莲姑娘点点头:“你下去吧。”
莲姑娘脸色微微一红,也就低眉下去了。
蓝澈惊讶地发xiàn
陆寒夜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变得残暴冷酷,毫无温情啊!相反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待人和煦温暖。
哦,有一点儿她差点儿忘记了,以前陆寒夜待人和煦温暖,那只限于她自己。
莫非,现如今他只是将那唯一的一份柔情,转移到女儿思蓝身上了?
蓝澈连忙低下头来,不再去看陆寒夜。
“父皇,您来看思蓝了!思蓝想您!”陆思蓝跟个软软的小皮球似的,又圆滚滚的跑到陆寒夜面前。
陆寒夜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今天听你莲姐姐的话了么?没有给她惹麻烦吧?”
“没有。”陆思蓝笑眯眯地,然后指着蓝澈:“父皇,我找到我的母后了!”
蓝澈心里一紧,哎哟我的小祖宗,您能不能先忍着别这样说?一会儿等我徐徐引导陆寒夜了您再跟着添油加醋,不然陆寒夜把我当成奸人直接推下去砍了怎么办?
果然,陆寒夜瞥了立着的蓝澈一眼,淡淡道:“本事不小啊。”
冷冷淡淡的一句,却用了七分压迫,听得蓝澈差点儿一个哆嗦差点儿给跪了。
陆思蓝往陆寒夜怀里蹭蹭:“父皇,她真的是母后,她还会讲您讲给思蓝听的故事呢!”
“思蓝一定口渴了吧?”陆寒夜转头命令蓝澈:“去告sù
莲,让她给公主沏茶。”
莲,啧啧,要不要喊得这么亲热!蓝澈心头一阵酸酸的。
只是走了两步,蓝澈又站住:“请问皇上,我该去哪里找‘莲’?”您的莲。
这会儿周围寂静,不见个人影,但蓝澈知dào
那个莲一定像速影一样就在附近的暗处;按照她以前对速影的了解,她一走出荷塘,他就会像影子一样出来了,那个莲八成也是。
但是她就是想赌气问问。
“你若是想跳进荷塘去挖,也不是挖不到的。”某皇帝一语双关啊!
蓝澈被呛到了,她千辛万苦地回来了找到了这里,她才不要跳湖!于是蓝澈也就下去给女儿备茶去了。
看着蓝澈走出视线之后,陆思蓝不解地看着陆寒夜:“她是母后啊!是思蓝的娘亲啊!父皇您怎么不开心呢?思蓝终于像别的孩子一样,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娘亲了!”思蓝很激动地。
蓝澈刚走到拐弯处,一听女儿这样给陆寒夜说自己,便悄悄停下了脚步,她想听听陆寒夜怎么说。
“谁说她是你母后?你母后早就死了,以前父皇没有把实情告sù
过你,你母后是这天底下最……”
最善良的人?最美丽的人?最聪明的人?蓝澈连忙插空脑补了一串儿这个时候常用的形容词。
夫君思念亡妻嘛!一般不都是怀着这样一种感情?
“最愚笨最薄情的人!”陆寒夜有力抨击。
一直仰头期待的陆思蓝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啊?”
“是的,你母后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她薄情,屡屡背着父皇逃跑;她愚笨,轻易相信别人,可她就是不相信你的父皇!”陆寒夜每每想起当年的那一幕,赫连澈撒手人寰的那一幕,他都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恨她怎么就那么固执。
“那你还那么思念她?”陆思蓝不悦也不解。
“谁说父皇思念她?”陆寒夜在女儿面前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般,这会儿正在跟女儿嘴硬着。
“哦,不思念她,你干嘛给我取名叫做‘思蓝’?”小丫头逻辑很是强d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