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澈出了相府之后,看看距离晚膳的点还有一个时辰,也就真的转悠到了听月城大街上。

毕竟是拿给陆寒夜选礼物的借口出门的,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吧!

大街上繁华热闹,临近傍晚,有很多小吃摊点也摆设上来,生意红火。

赫连澈却是盯着一家做桂花糕的铺子,再也走不动了。

曾几何时,母亲是那般喜欢做桂花糕给阿澈吃。母亲说过:“桂花树是月亮上的守护树,代表着思念和团圆。”那时候,王雪玲那个搞破坏的女人还没有出现,一家三口围着香喷喷的桂花糕其乐融融,是那般温暖。

阿澈忽然有些想家,想念那一只烤箱,想念喜欢做桂花糕的母亲了。

“老伯,来两斤桂花糕。”赫连澈怀着一种复杂的情愫,掂着封好的桂花糕跳上车子,回凌王府去了。

用完晚*{}{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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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膳之后,陆寒夜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微微折眉,看着忙活来忙活去的赫连澈。

“终于好了!诺,陆寒夜!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怎么样!”赫连澈满yì

地拍拍巴掌,指着桌子上那个被“捏得”圆圆的东西。

陆寒夜眉头终于折得更深了:经过赫连澈这般“蹂躏”过的桂花糕,谁还敢吃——而这,就是她送自己的礼物?

一旁的公输扬瞪了半天的眼,再也憋不住地拽着离之哈哈大笑了:“不还是桂花糕么!我还以为她要捣腾个什么花样出来!”

赫连澈微微地红着脸,看向自己做的那个“生日蛋糕”,卖相是不怎么好。况且,用桂花糕来做“蛋糕”,也的确是不妥了些。

“那个,陆寒夜,我知dào

你什么都不缺,所以也不知dào

送你什么好。但是这个东西,叫做‘生日蛋糕’,过生辰的人吃了它之前,是可以许一个愿望的……”

赫连澈底气不足地解释着,在公输扬又一次爆fā

出大笑之前,赫连澈赶忙又加了一句:“并且那个愿望一定会实现!”

陆寒夜听了,颇有意味地看着赫连澈挑挑眉:“许愿?一定会实现?”

“嗯嗯!”赫连澈连忙点头:坑蒙拐骗,豁出去了!总不能太丢人!

就在花雨楼都忍不住想要笑场的时候,陆寒夜的神情却慢慢地变得肃穆。

赫连澈惊讶、错愕地看着他,她有些微微地不可思议。

陆寒夜修长的剑眉舒展开来,凤目也轻轻地阖上,刀削俊毅的面容给人一种少有的柔和感——他,是在许愿?

赫连澈终于惊喜。众人则是如同遭到了雷劈:啥?他们眼睛没花头没晕吧!就连花雨楼都没有给骗到,陆寒夜竟然信了赫连澈的小把戏?

片刻之后,陆寒夜又恢复了刚才的不满,他皱着眉头,冷着一张俊脸朝赫连澈低吼:“这么大一堆桂花糕,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赫连澈满头黑线,心中却是一暖。在这个时空,众人最为畏惧的陆寒夜,给她展示了一种只有她自己体会得懂的温暖。那其中,甚至包含着一种她对家乡深深的思念,连同着他的宽容,一起寄托在了那个不合格的生日蛋糕里。

……

四月二十六这一天,赫连澈终于盛装出行,跟着陆寒夜一起进宫。

春色正好,设宴室外花鸟间。净雅偌大的花园里,南辰国皇帝陆恒携着皇后明毓秀上座了。

“吾皇万岁!”百官呼喊。

“今天,是朕的皇子带着自己的王妃来庆贺生辰,几十年了,这是第一次啊!朕,开心呐!今天,众位爱卿也放下约束,不必拘礼!痛痛快快地,咱们也跟着小辈们放松上一回!啊?哈哈哈!”南辰皇帝陆恒气势威慑,言辞诚挚。百官听得更是感慨感叹:

是啊!他们一帮子老臣,跟着这位勤政骁勇的老皇帝,都大半辈子的戎马不停歇了!眼看着皇帝老了,但皇子们却茁壮长大了!

陆寒夜和赫连澈,太子带着赫连清,正分在皇帝左右下方坐定。

这时候,皇后明毓秀正朝赫连澈笑得慈祥款款:“澈儿,今天是凌王寒夜的生辰,你作为凌王妃,可是带了什么好东西要表演给父皇母后看看?”

正偷偷嗅着宫里香甜糕点的赫连澈一下子懵了,她偷眼看了一下陆寒夜,好像在问:怎么还有我的份儿?我今天还要表演么?

陆寒夜不动声色,但他的意思赫连澈却看得分明:叫的是你不是我,你自己看着办。

赫连澈顿时颓了。她一不能唱这个时代一咏三叹的古典歌曲,二不会展袖跳舞……她能表演个毛线?

看着明毓秀正眼中含笑、认真地看着自己,连皇帝都微微侧了目透出鼓励,赫连澈登时鼓了鼓勇气,撑着脸儿回道:“太子妃是澈儿的姐姐,有太子妃在,澈儿不敢献丑。”

明毓秀微微一怔,也就转向皇帝陆恒笑言:“既然这样,那就让清儿先来。”见皇帝点头应允了,明毓秀才示意赫连清展示。末了,明毓秀还不忘对赫连澈笑着嘱咐:“太子妃先展示了。一会儿,你自然是少不了的。”

赫连澈忙点头应允。

赫连清毕竟是相府千金,一手古琴弹得悠扬古雅,皇帝皇后都在微微颔首,百官更是赞赏不已。

期间,赫连澈悄悄地对陆寒夜说道:“一会儿我该怎么办?我在相府没有学过弹琴呀!”

陆寒夜唇角勾起一丝浅笑:“你不是会捏桂花糕么?”

“……”

赫连澈在心中盘算一番,现代的时候,她倒是弹得一手好钢琴。虽然音律相通,但毕竟手法不一,她现今情急,一时间也驾驭不了那古琴长箫了。

自古女子琴棋书画,这些都排除掉了,她该搞些啥?

“呃……陆寒夜,你说一会儿我要是讲个笑话把皇帝逗笑,能不能算过了这一关了?”赫连澈发誓,她这是极其认真地。

陆寒夜登时黑了脸:丢不起这个人啊!斟酌片刻,陆寒夜问道:“你能即刻吟咏么?”

“诗朗诵倒是可以。”赫连澈朝陆寒夜点点头,煞是郑重:“我声音还是怪好听的。”

头顶一群黑乌鸦飞过,陆寒夜定了定神儿,看着这个满脸无辜、眼神清澈的小女子——他总是抵御不了她看向他的眼眸。

“一会儿我弹古琴,你就来你的‘诗朗诵’。虽称不上‘锦瑟和鸣’,却也‘夫唱妇随’了,这样以来即便是你表演牵强,父皇看了也一定会很高兴。你能行不?”

赫连澈一听如临大赦,忙不迭地答yīng

着:“对音乐节凑的把握,我还是有的。能行,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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