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辰尚早了些,但也没什么妨碍。陆寒夜唇角微微一勾,也就翩然上了马车。

赫连澈连忙跟上。

“你去小楼那里,可是有了什么收获,急着实践?”陆寒夜面上认真诚恳,眼中却隐着狡黠。

咦?不会这么快就猜到自己的小心思了吧?赫连澈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决定还是先倒打一耙:“嗯!小楼弟弟说那里危险,以后不能乱进。王爷,您可真疼爱我啊!呵呵呵!”

赫连澈的一阵干笑,却在陆寒夜漫不经心的一撇中,渐渐打住。她就知dào

,这个王爷不是什么省油灯。他明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相府虽然是你娘家,但是如今你也是凌王府的人了。去了注意身份。”陆寒夜淡淡地。

好吧。陆寒夜明显是在告诫自己,不要丢了凌王府的脸。赫连澈索性也就不再伪装讨好,安分地靠着窗子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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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一阵风吹过,掀起马车的帘子,一派繁华走马灯般闪耀在眼前。

“呀!好繁华的京都!好明媚的听月城!”赫连澈的注意力忽然也就被异世时空的车水马龙所转移,她兴奋地打着帘子,看着繁华的街道,满目熠熠生辉。

一队富贵气派的马车经过,赫连澈激动地嚷嚷着:“快看!陆寒夜你也快看!纨绔子弟家的宝马香车哇!”

不等陆寒夜把她拽回来,赫连澈已经掀着帘子把小脑袋也伸出去了,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拂在她的脸上,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时代的风是如此香甜。她之前不是没有到过听月城的主街,但在此时她才有一种融入感,她简直亢奋地大吼着:“我今天没有死掉!我以后会活得更好!南辰国,我来了!这个时空,我来了!”

驾车的马夫错愕地听着轿子里的呼喊,感受着周围人莫名其妙的注视,哎呀!他们家的王妃这样疯癫,他们王爷一定会觉得丢尽脸面的!

陆寒夜的脸色沉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这个疯女人,她这是在鬼嚎什么?凌王府难道就那么可怕,她从昨天活到今天就这么值得庆祝么?

看着已经把头缩回来,盯着自己痴痴发笑的赫连澈,陆寒夜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对她暴怒生气。

“把头发理一理。相府马上就要到了。”陆寒夜沉着脸说。

赫连澈忽然也就低着头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可依旧是忍不住的笑意满眼。哈哈!刚才她看到了锦衣飘飘、环佩铿锵!她看到了糖人风车,刺绣簪花!她甚至还看到一群群的人朝着自己惊愕地行注目礼,如同自己是一只异世的妖精一般,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舒坦了!

这个暗流汹涌繁华依旧的南辰国!这个天下四分的时代!这个等待着一位英雄的降临,来一统天下安定四方的时代,她——赫连澈,来了!

咳咳,她来看热闹了……

赫连相府一家人早就在门口迎接了。赫连澈跟着陆寒夜下了马车,才发觉赫连清已经在她之前赶来了。不过太子并没有陪赫连清一起。

“你路上叫嚷着的‘纨绔子弟’。你姐姐。”陆寒夜戏谑得不动声色。

赫连澈灰溜溜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一旁耀武扬威的赫连清。不过赫连清碍于凌王爷在场,没有发作,大家只是客气地见了礼。

看到赫连明镜唯唯诺诺地跟着陆寒夜身后,陆寒夜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样子,赫连澈真是解气。陆寒夜去了大厅喝茶,赫连澈也就只好自觉地跟着赫连清去后院了。

“哟!澈儿真是好本事啊!不仅没有叫凌王爷给杀了,还让凌王爷亲自来陪着你进相府呀!啧啧!有过老相好儿的狐媚劲儿就是深!”走在花荫路上,赫连清就开始讽刺了。

赫连澈烦躁地看了一眼赫连清,这个刁钻恶女,如今做了太子妃,真是越发猖狂了。

“即便是今天没有被凌王爷一刀砍了,昨晚澈儿究竟有没有圆房,哎哟……那可就不好说了呢!”赫连清看赫连澈不说话,继xù

挖苦,还又转头对跟着的丫头绿袖说:“依我看哪!我今日给凌王妃准bèi

的那些红枣枸杞补品,凌王妃她一并都用不上了呢!呵呵呵!”

绿袖也就跟着狗仗人势:“可不是嘛!凌王府可是个好地方,不过看凌王妃两手空空,也不知dào

给咱们太子妃带了什么稀罕礼物?”

带你个大头鬼!赫连澈一个冷眼撇过去,绿袖瞬间又被赫连澈的气势震慑到了,竟然不自觉地,讪讪地闭嘴了。

“没用的东西!真是上不了台面!怪不得太子讨厌你!”赫连清一看这境况,一个耳刮子甩过去,绿袖便压抑着哭啼下去了。

“你也给我滚走吧!没得黄鼠狼给鸡拜年,就你也配瞧我母亲!”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赫连清终于忍不住,对赫连澈一声尖锐的吼叫。

走就走,我还巴不得呢!左边转弯儿就是云若初的院子,赫连澈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了。

“澈儿回来了?可是在凌王府受苦了?”云若初一见到赫连澈眼圈儿就红了。

赫连澈连忙兜了个圈儿给她看:“娘亲你看,澈儿好着呢!这不是大夫人病了么,皇上下旨让女儿们回来瞧瞧。”

云若初一听,才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上来:“呀!那太子妃岂不是也回来了?那你到我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和太子妃一起去看望大夫人?免得回头她们又怪罪你!”

赫连澈没好气地把云若初按在椅子上,自己也伏在她的腿上说话:“娘亲,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很好,凌王爷没有杀我,对我也很好呢!刚才正是太子妃让我过来看望您的。您今天没有受委屈吧?赫连明镜他们没有再为难你吧?”

云若初一听这话,脸上的担忧慢慢减少了些,也终于安心地伸手抚摸着赫连澈的头发喃喃道:“澈儿,娘亲没事,可怜你跟着受苦了。”

说着,云若初缓缓起身,从柜子的里层拿出手帕包裹着的物什递给赫连澈:“澈儿,既然你已经离开相府,也安全活了下来,那娘亲这件东西,以后也就交与你保管了。”

赫连澈惊讶地接过来打开,躺在帕子里的是一枚色泽通透、雕刻有翩然蝶舞的墨色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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