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变故,让接到指令的保镖们不知是哭是笑。

不过“当事人”晕倒,确实避免很多的冲突。

于是在跟房内少爷朋友解释过后,将人架了回去。

房内三人眼瞅着实木门缓缓合上。

由衷的叹了口气:“唉~”

......

伴山·朗宅

半夜回家的老爷,像是按下了开机键,让宁静的别墅顷刻间沸腾。

从床上急匆匆起身的沈宜,赶忙往肩膀处披上披帛。

在途经卧室梳妆镜前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弯腰审视着自己的形容外貌,手指捻起耳侧的发丝放在了颈窝处。

最后,往嘴上薄薄涂上一层豆沙色的口红方才罢休。

快步离开房间。

女人带着遮挡不住的笑意,直至来到大厅时,唇角的笑意缓缓凝固住。

只见诺大的大厅站着一行人,气氛凝重,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口,大气不敢喘一声。

见状,沈宜深吸口气,脸上重新凝聚起笑意,身姿款款地走下楼梯,迎了上去

“回来啦”

“哼!你教的好儿子!”

朗京内心积攒的怒气,汹涌而出。

连带着对孩子的母亲也没有好脸色。

此话一出,女人面上表情一僵,深沉的眼眸环视四周的佣人保镖们。

佣人、保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当着众人面被驳了脸面,沈宜仍旧是端着笑脸,关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说着,伸手揽过男人的手臂。

“我给你用不尽的钱,给你最好的吃穿住行,适当的时候还得满足你朗太太的虚荣心!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让我丢尽颜面的不孝子!”

愤怒一旦有了发泄口,便如同奔腾的洪流,“势不可当”。

气急的朗京丝毫顾不上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面,说出的话不可谓不扎心。

劈头盖脸的谩骂让沈宜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有脸问!”

说着,朗京一把甩开女人,直接将其甩倒在地。

大理石的凉源源不断渗进沈宜的身体,此刻的她彻底失去作为朗太太的颜面。

肩膀上的披帛凌乱地搭在仅仅穿着真丝睡衣的身体上。

像是没了遮羞布,裸露的肌肤泛起片片鸡皮疙瘩。

“朗京!”

女人的嗓音不复温柔,带着丝丝尖锐。B

恰逢其会,几人带回了醒过来的朗邵阳。

这下,所有角色都已登场,好戏即将上映。

朗京眼皮一搭,看着吊儿郎当的儿子,火气一窜三尺高。

当即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炸响。

佣人、保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内心os:偷看两眼,应该抓不到吧?)

“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现在整个魔都等着看我朗京的笑话!”

气极的男人,就连身处的食指都在颤动。

“还有......这个只懂得享受的女人!”

男人猛然转身,抓过不远处女人的头发,拉扯着丢在了儿子的身旁。

“啊啊啊!放手!好痛!”

剧烈的疼痛,让沈宜拼命地拍打着朗京的手腕。

最终,还是如同破布般被丢弃在地面上。

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眼神涣散的朗邵阳,眼珠轻轻转动着看向脚底受伤的母亲。

双唇蠕动了几下后,终究弯腰想要扶起母亲。

下一秒,腰部被人用力踹了过来。

“砰!”

朗邵阳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地,手肘没有任何缓冲的撞向地板。

“警告你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

朗京食指指向趴在地上的儿子,接着说道:“外面的新闻,我已经找人压下去了。明天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没问题就登报澄清!有问题......你就再也不是我朗京的儿子!”

朗邵阳双眼定定看着大理石的花纹,耳边传来的是身为父亲,却冷漠至极的声音。

父子关系应该像好友、像倚靠,更像是指明灯,但是童话世界照不进现实的残酷。

他们什么都不是!

“还有你!从今以后看住你的宝贝儿子,再捅娄子,外面多的是人想要做朗太太!”

持续输出的朗京,指向形容狼狈的女人。

“朗京!你不能这么对我!”

许是丈夫的话语刺激到了沈宜,她快速爬起,冲向男人。

朗京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如饿狼可怖眼神死死盯着对方,缓缓说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之后绝情甩开女人,转身朝着抓来朗邵阳的保镖们吩咐道:“你们看着他,直到明天将事情办好为止!”

说完之后,才大跨步离开糟心的朗宅。

“你为什么不能消停,玩女人玩女人!没有女人会死吗?”

男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沈宜的视线,她再也绷不住,心中的委屈、愤怒、丢人,诸多的情绪爆发出来,朝着留下的儿子发泄。

“吵死了!”

女生清脆带着不耐烦。

穿着睡衣的朗亦萱,黑着脸站在二楼处。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朗亦萱对着一行缩着脑袋装鹌鹑的佣人们说道。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众人离开的脚步堪称轻快。

保镖:还有我们啊?快让我们走!

“你们也下去吧。”

保镖:呼呼呼,终于到我们了。走也~

不多时,客厅中只剩下母子三人。

朗亦萱快步下楼,抓住母亲打向哥哥的手臂,冷声道:“怒气只会朝着孩子发,你有半点当人母亲的样子吗?”

沈宜的动作在女儿质问的声音中停了下来。

“朗邵阳,你不能在爸爸欺负妈妈的时候,保护她,永远默默躺在他们的拳头下,暗自伤神!”

紧闭着双眼的朗邵阳睫毛一颤。

“明明我们才该是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朗亦萱轻轻扶起沈宜。

少女的话语像是有某种魔力,击中了两人内心深处的靶心。

“爸爸为什么是朗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因为他掌握着海新,可是哥哥已经成年了,能够进入集团为爸爸分忧了......"

"丈夫可以轻易的换掉妻子,孩子永远换不掉母亲。妈妈,你说是不是?”

女生浅淡的眉眼,乌黑的瞳孔深深望进女人的眼中。

沈宜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

女人整理着凌乱的形容外貌,涂了口红,娇艳的双唇慢慢勾起,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轻声说道:“萱儿,你长大了,会为妈妈分忧了。妈妈真开心。”

她本质就是个自私的女人,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地位跟奢华的生活。

朗亦萱微笑不语,反而伸出手掌,对着朗邵阳问道:“哥哥?”

“邵阳,快起来,妈妈方才打痛你了吧?”

整理一番的沈宜,再度恢复了温和贵妇人的模样,弯腰扶起儿子。

朗邵阳就着母亲的力道起了身,骨节分明的手掌跟妹妹的手掌合在了一起。

今晚的闹剧落下了帷幕。

回到房中的朗亦萱并没有入睡,而是静静坐在黑暗房中的小塌上。

在昏暗与月光夹杂的混沌中,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一抹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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