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晴朗被苏飒送回去之后,其实并没有真睡。
他还想与苏飒阿姨相处。
于是又跟了上来,正好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于是沉默着画了出来。
晴朗不允许有人欺负苏飒阿姨。
不管苏飒阿姨是不是为了自己出头,他都会保护苏飒阿姨的。
而小包子当然也听到了那几个丫鬟对自己的贬低。
可小小年纪的他,同样不在乎,也没有觉得被伤害。
他知道自己不是傻子就可以了。
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
“晴朗,你真棒,阿姨爱你!”
苏飒的脸上绽放出了真心的笑容。
她开心不是因为自己沉冤得雪。
因为她本就不在乎那些罪名。
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开心是因为小包子有这样的天赋。
开心是因为小包子对自己的维护。
她发飙,就是因为听到了侍女在贬低小包子。
现在小包子又来帮自己证明清白。
苏飒很喜欢这种互相扶持的感觉。
觉得自己与小包子的距离更近了。
她捧着小包子的脸,在他的左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小包子的脸红了。
心里面想的却是,右边的脸也想被阿姨亲呢!
……
“老爷,夫人!都是这个悠悠做的好事!与我们无关啊!”
“少夫人没有偷东西,都是悠悠在诬陷!那瓷器就是悠悠摔的!”
菊香和彩画两个丫鬟再也撑不住,一起跪倒,开始指控起悠悠来。
悠悠身子一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牙尖嘴利,她瘫软在了地上。
江老爷子与老夫人都被气得浑身颤抖,又羞又臊。
下人如此妄为,自然是他们当主人的管教不利。
特别是在苏飒面前,更是觉得脸上无光。
要知道之前他们可是对苏飒很有优越感的,一向以豪门大户自居,结果现在却搞得如此被动?
狠狠的被打了脸。
家丑不可外扬啊!
尽管苏飒是他们名义上的儿媳妇,但在江家人心中,苏飒还是一个妥妥的外人。
“你们几个……你们……”
江老爷子颤抖着手指指着三个侍女,都有些结巴了。
换做别的豪门,遇到这样欺主的恶奴,真是打死都不多。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草菅人命、私刑杀人是不允许的。
可深宅大院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的人又怎么知道呢?
打死了往深山老林一扔。
还会有人为了一个丫鬟,来得罪江家吗?
可江老爷子是一个忠厚的人,哪怕已经恨急了这几个丫鬟,但还是做不出太狠毒的事情。
他连让悠悠赔偿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说了也白说,这个北宋定窑的珍品,把悠悠卖了赔不起。
把悠悠祖宗三代都卖了,还是赔不起!
江老爷子只能自认倒霉了。
“你们都给我滚!”江老爷子咆哮。
……
苏飒冷眼旁观。
在江家的这些人之中。
她最喜欢的当然就是小包子。
虽然经常不给姑姑好脸色,但内心深处,苏飒与姑姑也是很亲近的。
否则她都懒得甩脸色。
对于江肆这个植物人老公,苏飒的感情谈不上亲近,因为两人根本就没有沟通交流。
但却在潜移默化中,慢慢的习惯了与这么一个沉默安静的美男子同床共枕。
不过对江老夫妻,苏飒却是很不喜欢的。
觉得他们架子大、脾气大,优越感十足。
似乎有受迫害妄想症一样,以为谁都在算计他们江家的财富。
不过现在看他们对几个丫鬟的处置,苏飒倒是觉得这老夫妇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对下人还是很宽厚的,不是那种因为有几个臭钱,就把穷人当成草芥,可以随意蹂躏,乃至毁灭的富贵人渣。
但苏飒认可这对老夫妇的人品,却不赞同他们对下人的处置手段。
太温柔了。
妇人之仁!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
“老爷,夫人,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侍女悠悠这次不是演戏了,而是真的害怕了。
在江家,虽然她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侍女。
但靠着大树好乘凉。
走出去,她们的身份比很多小家族的正牌千金都要体面!
工作轻松,名利双收,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就拿悠悠来说,因为她在江家伺候,所以逢年过节的时候,她父母在亲戚面前那是特别有面子。
说话都是说上句。
悠悠那考上了名牌大学,现在在某机关当科长的表姐,都没有她受到的追捧多呢。
上门给悠悠提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有大公司的部门经理,有银行的高管,有自己做生意的小老板,都是不错的人选。
在相亲市场上的抢手资源。
只是悠悠在江家待得久了,心气与眼光都更加挑剔。
她看不上外面的那些普通人,一心只想在豪门望族里面厮混,这才愿意给江管家当情人。
可如果现在被江家扫地出门,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悠悠的哀求,江家人都不看她。
“江管家,你帮我说句话啊!”
悠悠又把祈求的目光看向了江忠。
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还是因为受到了江忠的影响。
江忠与她鬼混的时候,总是在吹嘘自己在老爷太太面前多有面子,多吃得开。
似乎在江家,他这个管家不是下人,而是第三号的主子。
可江忠此时又哪敢帮悠悠说话?
他怕惹火上身。
江忠疾言厉色:“悠悠!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有脸求情?怪我之前也是被你糊弄了,竟然以为你是个安分守己的!现在我必须要替老爷夫人清理门户!来啊,把这几个女人都给我赶出家门!”
说完江忠讨好地看着江老夫妻:“是我平时疏于管教,我以后一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再出现这样以下犯上的事情!”
悠悠一愣,没想到这江忠如此无情。
她也是一个泼辣的,此时把牙一咬,狞笑道:“江忠,当初你把我骗上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就说少夫人,要不是你总在我面前说她无足轻重,可以随意欺负,我能做出这样的错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