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不让马太累,墨衡中途是休息了的,所以一天半的时间才赶到黑风寨。

而现在墨衡心急如焚,不停的抽着马屁股。

马儿吃痛,没命的奔跑着。

一天的时间过去,离邻水县城已经没有多少里地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马儿一个踉跄,猛地摔倒在地,将背上的墨衡给甩飞了出去。

墨衡先是一惊,随即迅速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地一个翻滚,几乎没有停留的拔腿就往前冲。

一个时辰后,墨衡喘着粗气,来到了邻水县东城门。

守城的县兵见到血人一般的墨衡,立刻拿着武器围了上来。

为首的老兵吼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墨衡一个眼神看去,老兵顿时浑身汗毛炸起。

墨衡的眼神让他回想起曾经在战场上朝不保夕的那段日子。

老兵差点就要提枪刺向墨衡,好在墨衡及时出声。

“我是正阳武馆雷震的亲传弟子墨衡,这是黑风寨三位贼头的人头,我要见县令。”

说罢,墨衡将腰间系着的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向县兵。

县兵吓得后退几步,任由人头滚落在地。

老兵皱着眉头上前用枪尖拨弄人头,露出面容,心下顿时一惊。

居然真的是黑风寨三位当家的人头。

老兵眼神惊骇看向刚到自己胸口处的墨衡,半晌,方才平复下心中惊讶的情绪,将三颗人头捡起,说道:“你跟我来。”

墨衡跟着老兵直奔县衙。

县衙门口的衙役见到老兵提着三颗人头,身后还跟着一个仿佛在血池子里泡过的少年,当即围上前来。

经过老兵的解释,衙役们都眼带敬畏的看着昂首迈入县衙的墨衡。

县令得到通报,立刻从后堂快步走出。

老兵当即上前将三颗人头呈给县令查看,并说明缘由,随后便将墨衡拉到了县令面前。

扑鼻而来的浓郁血腥味让县令皱了皱眉头,看着墨衡,沉声问道:“墨衡,这三人是你杀的?”

墨衡点头道:“是我杀的,县令大人,我之所以闯黑风寨,是因为他们劫走了我村里的人,现在黑风寨已经被我一把火给烧了,村民们都没有力气赶来县城,留在原地等我带人去接他们。”

“还请县令大人赶紧派人前往黑风山山脚,救助村民,墨衡在此感激不尽。”

县令看着墨衡,眼中闪过一抹骇然,闻言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好,我即刻派人前往黑风山,村民一共有多少人?”

“两百一十多人。”

县令点头,看向一旁待命的捕头,沉声道:“立刻派出所有空闲的衙役,另外通知县尉,让他派五十县兵一同前往,记得带上所有的板车,还要准备好食物、清水和药品。”

捕头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县令赶忙又叫住他。

“再征召几个大夫同去。”

“是,大人。”

墨衡见状松了口气。

“县令大人,我想同去。”

县令看了看眼中有些许疲倦之色的墨衡,微微皱眉,有心让墨衡下去休息,但看着其坚定的眼神。

暗自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身体撑得住,那就一同前去。”

“谢县令大人。”

说罢,墨衡转身跟着捕头出了县衙。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员和板车都准备完毕。

于是在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中,墨衡一行人火速赶往黑风山。

路上墨衡还找到了瘸了腿,趴在地上哀嚎不已的马儿。

随后马儿经过简单包扎,捕头下令将其抬上了板车,跟着一起前行。

不得不说这一手让墨衡对捕头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

然而大部队人马的行进速度自然比不上墨衡单人骑马赶路的速度,是以墨衡向捕头请求要两匹马,先行前往黑风山。

捕头听闻墨衡事迹,心生佩服,当即同意。

墨衡道谢后,骑上马便飞奔向黑风山。

经过来回换马的长途跋涉,终于在一天后的深夜,墨衡赶到了黑风山山脚。

举着火把聚集在一起的一众村民听到马蹄声时,就已经纷纷起身聚拢过来。

等见到墨衡的身影时,有不少感性的村民,都暗自抹泪。

“我回来了。”

来回奔波的墨衡,下马后,即使是以他目前的体力,也不由的身体微晃。

村长的大儿子赶忙上前将其扶住,三十多岁憨厚的汉子,眼中含着泪,哽咽道:“山娃子,苦了你了。”

墨衡微微摇了摇头。

“根子叔,我没事,县令大人派了很多人和板车来接你们,大概明天就能到。”

村民闻言,都欢呼起来。

墨衡看着不少喜极而泣的村民,心中也是松了口气,随即墨衡眼神变冷,望向四周。

“对了,根子叔,刘老二呢?”

提起刘老二,根子叔也是一脸怒容,拉着墨衡向一处大石下走去。

“在这呢,按你的吩咐,我们给他治疗,食物都先给他吃,就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墨衡看着蜷缩在大石下的刘老二,缓缓向其逼近。

刘老二吓得双手抱头,身体不停的颤抖。

刘老二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墨衡对此并不在意,村民们不致死的泄愤罢了。

蹲下身来,扒开刘老二的双手,抓着其脑袋让之与自己平视。

“刘老二,你加入了黑风寨?”

刘老二惊恐的看着墨衡,颤抖道:“没……没有。”

墨衡转头看向了根子叔。

根子叔怒道:“他在说谎,山贼到村子里,让我们答应加入黑风寨,他立马就同意了。”

刘老二连忙反驳道:“没有,我没有投名状,不算正式加入黑风寨。”

墨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投名状?是指丫蛋吗?”

刘老二脸皮微抽,害怕的低下了头。

下一刻,刘老二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墨衡磕头道:“墨衡,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但是……那是山贼逼我的,他们说我不那么做,就要杀了我。”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只是为了活命,这样,我给丫蛋守孝三年,你就饶了我吧。”

墨衡微眯双眼,根子叔这时在旁边将刘老二对村民们做过的恶事一一点出。

为山贼带路,将藏在地窖里的女人孩子找出,投靠山贼,随后便肆意侮辱女人,霸凌男人、小孩。

一件件恶事抖出,墨衡都没想到仅仅才几天的时间,刘老二居然就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刘老二最多是个好吃懒做,并经常干一些小偷小摸的地痞流氓罢了。

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人心是如此的险恶。

看似平时只做小恶的人,一旦得势,往往行径更加让人发指。

“根子叔,照看好他,明天一早,我要拖着他回邻水县。”

刘老二听后大哭起来,嘴里不断求饶,他明知这是必死的局面,但仍旧心存一丝侥幸。

根子叔点头答应道,随后厌恶的看向刘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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