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苍语只是无意中瞥了一眼,心跳加速面色涨红,她慌乱抓起遥控器,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如今这副窘状若是被桂韶尘看到,岂不是要被他笑话一辈子。
“丁苍语,把浴巾递给我。”
丁苍语正在心神不宁胡思乱想,桂韶尘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浴室里没有吗?”
“没有,你看看行李架上有没有。”
丁苍语走到行李架前,浴巾果然搭在行李架上。
她拿过来站在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你把手伸出来。”
一张湿漉漉的大手穿过玻璃门,丁苍语把浴巾递过去,他没有拿,反而恶作剧般迅速摸了摸丁苍语的脸,丁苍语白皙的脸上一片水痕。
“哈哈哈,你上当了。”
浴室里传来得逞的大笑,熊孩子性格一点都没变。
丁苍语又气又恨,若不是他此刻赤身裸体,一定闯进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丁苍语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对着浴室娇嗔的说着狠话:“白痴。”
桂韶尘得意的吹起了口哨,还兴奋的扭动起来。你捉弄我,我埋怨你,这不就是情侣之间暧昧的小游戏吗。
夜色越来越暗,坐了一下午大巴,丁苍语还真有些困了。她洗完澡,在床上打着瞌睡。此时桂韶尘却兴奋的睡不着,如同喝下一瓶雄性激素跑完全程马拉松都不会累。
他轻轻碰了碰昏昏欲睡的丁苍语:“这是咱们俩第一次住一个房间。”
丁苍语瞬间没了困意,警觉的问:“你想干嘛?”
“我高兴,以后要是结婚了,我天天躺在你身边都不腻。”
“你想什么呢?”
“怎么?你不想和我结婚?”桂韶尘瞪着眼睛严肃起来。
“谁会想那么久的事情。”
“其实不久,咱们毕业就结婚,还有三年,1095天。要不然等我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两年后,4月。”
丁苍语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她从不知在桂韶尘心里的分量如此之重。
她轻轻点点头:“嗯。”
那声音很小,桂韶尘却听到了,他扬起的嘴角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他们会组成一个家吗?丁苍语默默的想。一个不会分离的家,一个不会争吵的家,两个内心满是伤痕却渴望归宿的人多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丁苍语坐在窗台上,月色明亮,不需要灯光就能看清这个城市的夜景。江水徐徐、岸的南面是漆黑的空地,岸的北面是星星点点的灯火。江城并不算太繁华,即使是市中心,到了晚上还是一片宁静。丁苍语的睡意渐渐退去,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发呆。
桂韶尘也跳上窗台,两个人各坐一边彼此对视,月光透过窗子照在脸上,记录着青春有你的少年时光。我们的眼里,我们的青春,只有对方。
桂韶尘抓着丁苍语的手轻轻抚摸:“有你真好。”
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听在丁苍语耳里,全身都酥了。
丁苍语另一只手托着腮,细细端详桂韶尘的模样。
他的唇上泛起了胡茬,脸上的少年感渐渐褪去,多了几分英朗之气。
桂韶尘轻轻的靠了过来,丁苍语没有闪躲,两个人轻轻吻在了一起。
这一夜,桂韶尘握着丁苍语的手渐渐睡去,直到天亮都没有分开。桂韶尘兴奋着,丁苍语紧张着,第一次同住在一个房间的回忆,一生都不会忘记。
这一夜,丁苍语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很早就起床了。在餐厅里,她遇见了颜涵。一夜未见,颜涵拉着她的手,似乎有很多事想和她分享。
颜涵低声询问:“你们昨天一整晚都做了什么?”
“昨天太困了,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丁苍语不清楚颜涵的重点在哪,只好避重就轻。
“不许骗我,肯定还有别的事。”
“牵手算吗?”
“这是什么小儿科,我问的是内个,有没有内个?”
丁苍语从颜涵八卦的表情中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她尴尬的说:“没有。”
“怎么可能,一整个晚上都没发生?”“难道你们发生了?”
颜涵迟疑了一下,隐瞒了事情:“也没有。”
陈飞已经买好了早餐,他像个新婚丈夫一样甜蜜的叫颜涵过去,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昨晚很满足。
桂韶尘最后一个起床,他来到餐厅时,丁苍语已经吃完早餐在大堂看书。他打着哈欠,看样子还没睡醒。
陈飞揶揄到:“昨晚上折腾挺晚的?到现在还困。”
桂韶尘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平静的过了一晚说出来未免有些丢人,趁着丁苍语不在,他逞强到:“那当然,哥们儿体力好。”
陈飞“哦”了一声,伸出大拇指。
桂韶尘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地图:“我听说镜泊湖周围有几家农舍,咱们在这住两天,体验一下郊区生活,怎么样?”
陈飞不同意:“我打算带着你们在市区逛逛,郊区有什么好玩的。”
颜涵却不赞同陈飞:“江城就这么大,市区也不繁华,还不如听桂韶尘的,去郊区看看。”
陈飞立刻附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丁苍语一个人呆着无聊,走回餐厅加入聊天阵营。她无意中聊到高中同学就在江城读书,不如让他带着大家转转。颜涵大为吃惊,她问:“江城也有大学?”
桂韶尘补充到:“江城师大,我们的高中同学胡来就在那上学。”
显然颜涵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她重复:“江城师大……”迟缓的语气中带着不屑。
丁苍语说:“不如去找胡来,他熟悉这里,问问他哪里最好玩。”桂韶尘放下手中的面包,拿出手机示意:“我给他发短信了,他早就回家了。”
“这附近我熟,有我带着你们足够了。”
陈飞也吃完了,他回房间收拾东西,告诉桂韶尘半小时后在大厅结合,随时出发。
镜泊湖湖如其名,整个湖面像镜子一样平稳,这是内陆湖,对于见惯了大江大河的桂韶尘来说没什么稀奇。可是对于丁苍语来说,却是第一次见到。她沿着湖边慢慢行走,享受难得的惬意。树荫下有不少小商贩,套娃、鼻烟壶……各种纪念品琳琅满目。
丁苍语拿着一只当地特有的挂饰,看得津津有味。颜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她说:“你喜欢这个?”
丁苍语抬起头看着她:“挺别致的。”
“这东西不值钱,也没什么收藏价值,不值得买。”
丁苍语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想法,旅游纪念而已,何谈值不值钱。
午后的阳光下,颜涵脖子上的项链金光闪闪的,十分耀眼。
丁苍语问:“你这项链挺好看的,纯金的?”
“对啊,保值。”
“多少钱?不便宜吧?”
“我也不知道,陈飞送的。”
丁苍语看着树荫下的颜涵,她面容清秀看似毫无城府,可是仔细相处下来却让人不寒而栗,她的思维和丁苍语格格不入。
丁苍语曾经看到过这款项链,宿舍里的郑禅买回来以后显摆了好几天,特地把价签仍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一星期都没动过,上面的价格是5888,丁苍语记得很清楚。
陈飞为什么要做生意,为什么常常向桂韶尘借钱,她心里越来越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