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

叶星语的眼前笼罩下一道高大的黑影,那男人望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情和探究,“怎么来这了?”

“我说我来祝福徐小姐的,你信吗?”叶星语端着酒杯,勾起唇瓣。

“你觉得我信不信?”封薄言看着她,“星语,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不想她在做傻事,双目定定望着她,试图从她眼里看出什么。

可她除了笑,眼底没任何情绪,淡漠又疏离,“封总,我们并没那么熟,你还是称呼我为叶小姐吧。”

言罢,她看见徐若晚上了楼,放下酒杯就想走。

封薄言走快几步,就在绿植旁边抓住了她的手腕,“星语。”

叶星语背脊一僵,被拉住手的那瞬间,浑身僵硬,她抬头去看他,眼底露出了厌恶,“封先生,松手。”

“你要去哪里?”

她皱着眉,“跟你没关系。”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你特意跑来徐若晚的生日宴会,是想要报复?”

“不是。”她仰头,那瞬间已经掩盖好了自己的情绪,淡声开口,“我要去洗手间,请松手。”

封薄言不放,嗓音极其的沙哑低沉,“你才刚出来,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让你放手。”她言辞冷漠。

封薄言最终放开了她,音色克制地问:“你跟裴延遇现在是什么关系?在监狱的时候,为什么频繁地见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裂开嘴,“我的事,轮得到你过问呢?”

“星语。”他语气变重,“我只是想知道,在里面那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叶星语的瞳孔恍惚了几分,一秒后,她又笑了,“我过得很好,在监狱里,有裴大哥的人照顾我,不劳您费心。”

“回来我身边,好不好?”他问。

叶星语笑了,带着几分讽刺和揶揄说:“你再不让我走,我就尿裤子了。”

说完,推开了他,抬脚离去。

封薄言看着她的身影走进卫生间里,那双眼,黑得像是流动的墨汁。

*

叶星语躲过众人的目光上了二楼。

徐若晚是上来换礼服的,换完要下去跟付宴臣宣布订婚仪式。

拉链拉到一半,她就发现拉不上去了,徐若晚咬住唇,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敏感竖起耳朵。

好像有人在门口搞什么。

她扶着礼服走过来,将手放在门把上,然后就发现,门被锁住了。

“是谁?”徐若晚出声问道:“谁锁住了门?”

门外的叶星语插好一根扫把,勾唇走了。

“到底是谁在外面?叶星语,是不是你?”徐若晚在里头喊着,有些着急了,敲了敲门,“你给我开门,今晚是我的订婚宴,你别搞事情!”

叶星语已经去了另一间房间,换了一套和徐若晚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套衣服是裴延遇提前为她准备的,是她让裴延遇这么做的,在监狱里,徐若晚不止派过一个人来对付她。

有时,她的饭菜会被抢走,同个监狱里,总是让她睡在厕所的旁边,天冷还抢走她的被子。

后来她发狠,差点用牙刷捅死那个作恶的女老大,才从她嘴里,问到是有人要收拾她。

当然最后确实问不出是谁。

那个女老大说,是一个男人要收拾她。B

徐若晚是个聪明人,她要她死,绝不会自己出手,否则不就留下证据了么?

但是叶星语坚信,就是徐若晚做的。

徐若晚要她的命。

她不仅将她害成这样,还要杀了她。

于是从那天起,叶星语变得更加警惕,更加沉默寡言了。

谁对她动手她就发狠将对方往死里打,打残一个算一个,渐渐地,没人敢惹她了。

后来裴延遇知道了她的情况,派了一些人进来照顾她,帮她扫除了障碍,她才有时间去专心画画。

半个月前,她已经提交了最新的设计稿,再过几天,她的作品就可以在时装秀上展示了。

十几分钟后。

叶星语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戴着羽毛面具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要对付徐若晚,当然要先扫清她身边的障碍,而她身边障碍第一人,就是付宴臣。

她必须先挑拨他们的关系。

所以叶星语的计划是,勾引他。

不然这个又有钱又有权的男人呆在徐若晚身边,叶星语是对她做不了什么的。

不能犯法,又能把徐若晚气得跳脚的事情,就是接近付宴臣,就像当初,徐若晚挑拔她和封薄言那样。

那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她也该试试这个滋味……

叶星语走下楼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包括付宴臣。

她穿的礼服和徐若晚的一样,付宴臣理所当然将她当成了徐若晚,这套礼服是上周他们一起去试的,没想到穿起来这么惊艳。

目光恍惚间,叶星语已经到了付宴臣跟前,优美的红唇微微勾起。

付宴臣看她的眼神露出了惊艳,随后搂住了她的纤腰,叶星语没说话,两人一起走进了舞池。

所有人都将她当成了徐若晚,纷纷鼓起掌来。

一群人中,只有封薄言觉得不太对劲,他的目光落在舞池里那个戴面具的女人身上,她虽然是徐若晚的打扮,可身形却不是特别像。

她的身材明显比徐若晚好一些,腰更细,腿更长,胸也更大……

封薄言隐隐觉得,她好像是叶星语。

直到目光瞥见她脖子上一颗小小的红痣,他这才确定,那女人是叶星语。

此时,舞池中的两人到了要戴戒指的环节了。

付宴臣拿起托盘上的女式钻戒,就要戴在叶星语纤细的无名指上……

封薄言目光一沉,走进人群里就拉住了叶星语的左手。

叶星语本来要去戴钻戒的,被一拉,手动不了了,她皱了皱眉,看向那个拉她手的男人。

竟然是封薄言。

他脸色阴鸷,猛地就将她拽进了怀里,像私有物一样护在怀里。

“哥,你做什么?”付宴臣皱着英眉,有些不高兴,他刚牵她的手,她的手像白豆腐一样滑嫩,付宴臣一时不舍得松开了。

“她不是你的女人。”

封薄言冷着脸回答这句话,随后扯下了叶星语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她惊艳的另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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