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炮击任务的三川并不轻松,因为他在往回跑的路上,遇到了美国舰队。如果遇到的也是一支巡洋舰编队,三川倒真的不是很怕,就炮战而言,三川觉得,美国佬和他比还差得远呢。
可是,真是坑爹呀,他居然一头撞进了美国的航母编队的打击圈。帝国陆军正好派出了一支运输船队。对于12日夜到13日的失败,海军也不知dào
因为害羞还是别的,并没有把实情告sù
陆军。相反,海军告sù
陆军说:俺们在海战中大胜美军。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单纯算海战当中的损失,美军的损失的确更大。但海军却没告sù
陆军:第二天一早俺就被仙人掌航空队的的炸弹给炸了个稀烂。13日夜间,三川炮击瓜岛后,发回了炮击成功的电报,海军更是抓住机会开吹:俺们又一次把瓜岛机场炸了个稀烂。
这个“又一次”真是个神奇的词语,它可以做多种解释。比如说海军对此的理解是:就像以前的那些东京快车一样。陆军的理解却是:和上次栗田的战列舰的炮击一样。于是陆军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行动了。既然海军把机场爆掉了,那些老早就停在港口里,已经装满了人员和货物的运输船队就应该抓紧时间该快去瓜岛增援呀。现在不去,难道还等着美国人把机场修好了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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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支由11条运输船(这些是陆军的)和6条驱逐舰(这些是海军的)组成的运输船队就出发前往瓜岛了。
日本人的运输船队一出发,美国人就知dào
了(在附近海域美国人安排了潜艇)。正巧,美国的企业号航母编队就在瓜岛附近。于是企业号上的侦察机立kè
起飞四处寻找日本人的运输船队。准bèi
执行哈尔西将军的击败小日本的18字方针(杀死小日本,杀死小日本,不停地杀死小日本),和在岛上用枪打用炮轰相比,直接击沉运输船,在杀死小日本方面的效率显然要高很多。
从企业号上起飞的侦察机没找到运输船队,倒是碰巧先发xiàn
了正在急着返航的三川舰队。虽然不是航母一心要找的目标,不过也聊胜于无呀。本着拉到盘子里就是菜的原则,美国人立kè
就向三川动手了。
在一轮又一轮的轰炸中,三川痛不欲生的挣扎着。俗话说:生活就像强(那个)奸,无力反抗的话,就闭上眼睛享shòu
吧。现在这话套在三川身上的话就不太准确了,首先,那个“强”字改成一个“轮”字。而更要命的是,他既无力反抗,也没法享shòu。
从14日5时55分起,直到下午15时30分,近十小时中,美军“企业”号航母的舰载机和瓜岛、圣埃斯皮里图岛的岸基航空兵对返航途中的三川第二炮击编队发动了多次空袭,炸沉“衣笠”号重巡洋舰,炸伤“鸟海”号、“摩耶”号重巡洋舰和“五十铃”号轻巡洋舰。就在三川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可爱的陆军救了他。
一架美国侦察机发xiàn
了日军的运输船队!靠,有大鱼大肉,谁他妈还乐意去啃烂萝卜。可怜的三川,再被轮了好几轮之后,就被美国航母编队无情的抛弃了。
精力充沛的美国佬在天黑前这段时间里把日本陆军的运输船队整整轮了8次。11艘运输船炸沉了6艘,还有1艘因重伤而返航。在日本海军中有着“顽强者”之称的田中,指挥护航的驱逐舰一面竭尽全力抗击美军的空袭,一面迅速抢救落水的官兵,6艘驱逐舰救起的陆军官兵就达4800余人,当然没救起来的更是大大的。剩下的四条船好歹熬到了天黑。
15日2时许,日军增援编队的4艘运输船终于到达瓜岛的塔萨格法隆格海滩,立即开始卸载。田中率领驱逐舰于二时三十分开始撤离,以免天亮后再次被美军飞机轮。天明后,美军“仙人掌”航空队就将这4艘毫无保护的运输船一一击沉,并用燃烧弹将刚卸到海滩上的物资——260箱弹药和1500袋大米尽数焚毁。日军付出极大代价,从肖特兰岛运输1.35万人和1万吨物资,最终运到瓜岛的只有2000余人和5吨物资!这样一来,岛上的日本人就只能在痛苦中挣扎了。
就在日本人苦苦的挣扎的时候,罗恩也在痛苦的挣扎。本来昨天屁股那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开了个口子,压根不是大事,静养个几天就没屁事了。但不想两天之后,却突然发起高烧来。温度一下子就上到了40度。一开始,因为受伤的误导,医生以为是伤口感染引起的,而且该死的伤口也确实有感染的迹象。在用了一些消炎药和退烧药之后,略微出了点汗,高烧就退去了,罗恩觉得异常的疲惫,医生告sù
他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第二天一早,罗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好像什么事都没了。如果不是因为屁股还没好,他都想架着飞机出去欺负欺负小日本了——要知dào
,欺负人可是快乐之本。但这种良好的感觉却没能维持多久。到了傍晚时分,罗恩正趴在床上,一边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一边和几个家伙就日本人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来打赌。就在这时候,罗恩突然觉得迎面出来的海风有点凉嗖嗖的,让人觉得有点冷。自打来打瓜岛,罗恩就再没有过冷的感觉了。要知dào
这里是热带,而且是接近赤道的区域,在这里一年就一个季节:热季!
但现在罗恩真的感觉冷起来了,首先是手指开始变得冰凉,不一会儿,就连背部都觉得凉了起来。
“怎么这么冷?”罗恩说,他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刚才还在和他聊天的战友立kè
反应过来了,罗恩肯定是得上疟疾了。一个人跑出去找军医,其他人则在一旁照顾他。
这时候的罗恩,已经冷得全身缩成了一团,脸色苍白,牙齿不住的打颤,上下牙磕碰着发出咯咯的声响。用《水浒》的说法,就叫做:“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
不过等到军医赶到的时候,罗恩已经不冷了,他现在开始发热了。先发冷,接着高热,这正是疟疾最典型的症状。正因为这种病的患者体温时高时低,忽冷忽热,所以中国民间又称之为“打摆子”。
这次的高热和上次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高烧一直持续了3个多小时。其间还几次出现意识混乱的现象。
疟疾在瓜岛上还真不是新鲜事。陆战队这样的人海了去了。不过在航空队,罗恩倒是搞到了一个第一,第一个得上疟疾的飞行员。由于还没有确诊,他还不知dào
自己还摊上一个瓜岛第一:第一个恶性疟疾患者。
医生给罗恩开了一些人造奎宁,这是当时对付疟疾的特效药了。当初日军占据东南亚之后,将世界上最主要的天然奎宁产地全部控zhì
住了。于是得yì
洋洋的宣传,如果美国人敢反攻,没了奎宁,不用日本人打,疟疾就会让那些美国佬溃不成军。
然而,这些日本人失望了。用奶瓶的政治老师的说法,他们没有好好的学习马列主义太祖思想(二战时期的日本人:太祖思想是什么?),不懂得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时髦一点的说法就是:丫的没能与时俱进(这个更没处学去)。他们不懂得我朝世宗皇帝关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科学论断。压根就没料到,美国人发明出了那些价格便宜量又足的人造奎宁。
按说用上了奎宁,加上罗恩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他的病情很快就会好转。但事实却让军医大跌眼镜。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罗恩的疟疾就再次发作,这次的低体温居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要知dào
,一般疟疾发冷的阶段也就持续十来分钟,接着的高热则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没出汗就退了烧的罗恩疲惫的趴在船上睡了过去。但仅仅几个小时之后,下午4点钟,疟疾再次发作了。这次更是古怪,连发冷的过程都没有就发起高烧来。高烧一直降不下去。医护兵乔治和一直跟着罗恩的勤务兵马科斯不断地用冰水浸润过的毛巾给他降温。而几个军医都面色沉重的呆在一旁。直到晚上8点,罗恩的高热才得以退去,但他退烧的时候还是没有出汗。
高烧一退,罗恩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的勤务兵把几位军医送到门外,轻声的问道:
“医生,罗恩长官太没事吧?”
几个军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高个子军医开口了:
“罗恩先生的病很奇怪,”他停了停,又和那几个医生互相看了看,“本来疟疾这种病我见得多了,但是症状这样奇怪的,我们都还没见过。”
“那么医生,罗恩长官他……”
“再观察吧,另外,这里条件太差了,最好能给他换个环境更好的地方。”
第三天,罗恩只发作了一次,但持续时间却出奇的长,发热持续长达10个小时,同时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军医们对此几乎束手无策。
等罗恩睡过去之后,马科斯和另一个被派来照看他的士兵叫罗伊的望着熟睡的罗恩,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你说长官神志不清的时候嘴巴里说的都是些啥?好像不是英文呀。”
“罗恩长官会很多语言的……不过学外语能学到向长官那样说胡话都能用外语说的还真不多。”
“可不是吗……刚才长官好像反复在说一个名字。好像叫“西娜”还是什么。嗯,这个人一定欠了长官很多钱……”
“胡说,我明明听到长官嘴里出现的更多的是另一个名字,好像是‘海娜’还是什么的。我想,他欠长官的钱一定更多……”
11月19日,一架运输机降落在瓜岛机场。这架飞机并没有给瓜岛带来什么,反而带走了一个人。就在这一天,在一群医生和护士的陪护下,罗恩被这架飞机带到了夏威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