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动动嘴罢了,可当不得这般大礼!”
见着对方就要跪下,方泽林连忙搀扶住对方。
妇人见状却是执意要拜,方泽林招架不住,只能看着妇人跪倒在自己面前。
等到对方跪完之后,又是请求方泽林晚上能到他们家落脚,这才带着自己丈夫和孩子离去。
河边的人群很快便是散的干干净净,留下了方泽林和贞珂两人。
贞珂在此刻也收回了飞剑。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见着方泽林回头,冲着河面拱了拱手,“这位朋友,可否请出来一叙?”
河底的水鬼闻言闷哼一声,脸色阴郁。
你是当了好人,把的替身给救了,但我还要忍受着溺毙之苦。
眼下居然还请着我出来一见,见什么见?
水鬼不想理会方泽林,任谁在这个时候,心中都是会怒火难平。
方泽林的目光穿过水面,见着下方的水鬼并没有出来一见的意思,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方才自己这般做对于对方来说,确实有些不太公平。
奈何既然见到了,任由两人淹死在这里,方泽林也有些做不到。
方才已经是为难过对方一次了,眼下也不好再强行请着对方出来一见。
想到这里,方泽林摘下腰间的葫芦,将葫芦中的美酒倾倒而下。
葫芦中美酒倒入河水之中,并未与周围河水相融,反而是犹如一层漂油一般,煞是神异。
“方才是方某做的有些不够妥当,一点酒水是为在下赔礼,还望笑纳。”
说完之后,方泽林冲着河底升生气的水鬼拱了拱手,方才转身离去。
贞珂见状连忙跟上。
见着两人大步离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水鬼犹自有些怒火难平,“区区一点酒水,就想让我消了火气,真是打一巴掌给一个枣,真以为我”
“咦?”
水鬼撇了一眼河面上的酒水,本不欲去搭理,然而下一刻,当那浓郁的酒香隔着河水依旧是飘入到了鼻子中后,水鬼勐然一惊。
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对这酒水的渴求。
而在这个时候,河水之中的其他鱼虾也都尽数被吸引过来,成群结队的想要分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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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见状顿时心头一急,连忙浮到岸上,就将这些美酒一饮而尽。
等到这些美酒入肚,一股清凉的感觉自周身一转。
水鬼只觉得浑身一轻,此前的溺毙之苦在此刻居然尽数消散。
“这这是仙家仙酿不成!?”
水鬼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变化,瞬间打了激灵,连忙一跃站在了河面上,想要找到方才的那位书生。
只是当他眺望而去时,已然不见对方身影。
仅仅只是瞬间,水鬼只觉得心头有些空荡荡一般的感觉。
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心中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刚刚见着那飞剑,就应该想到对方身份的不一般,怎么在水中待的久了,这一点辨别能力都没有了?
满脑子就只剩下了找替身?生生断了这等机缘!
水鬼思索到这里,再度眺望远处,却依旧不见对方的踪迹,只能心头悔恨不已
“前辈,刚刚为何不直接祭出飞剑,威胁对方将人交出来,还要请着对方放人一马?”
贞珂和方泽林一同朝着村子里走去,一边有些不解的问道。
在她看来,方才的那举动好像有些不应该,毕竟那水鬼摆明了没有要放人一马的意思。
“即便是这样,也要给对方一个机会,倘若是对方临时悬崖勒马,愿意放人家一马了呢?若是对方放了,那也是对方的阴德,你我虽说动动手,便是能够强行将人救回来。”
“但是这般一来,对于那水鬼却有不公的。”
方泽林闻言轻声解释了一句,“那水鬼本就是以找替身而得以入轮回,此事却也合乎天道。”
贞珂闻言怔了怔,“非要找替身才能得以入轮回吗?”
对于水鬼一事,她却是知晓的不多。
“倒也有其他办法,不过此乃天机”方泽林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一眼贞珂后摇了摇头。
到底是没有和对方细说此番天机,贞珂修炼时间还是太短了。
既然连云仪道友都未曾与对方说起,想必也是担心对方无意中泄露了天机。
以对方这等道行,泄露了天机可是大事,指不定就身陨雷罚之下了。
贞珂见着前辈没有说透,倒也见怪不怪了。
她的师父在牵扯到天机上时,便是会刻意隐瞒,她也知晓其中缘由,向来是不去追问。
牵扯到天机一事,想来也就只有等到她道行高一些了,方才能够知道。
“所以,刚刚前辈请着那水鬼上来一叙,便是想要指点其一番?好让其脱离水鬼之身?”
贞珂想了想,便是猜出了前辈刚刚的用意。
方泽林点点头,“是啊,到底是坏了人家转世的机会,也不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只是人家不愿意,那也强求不得。”
“只能留了点佳酿,减轻一下对方的溺毙之苦,权当赔罪了。”
贞珂闻言不由抿了抿嘴,眸光一闪一闪望向方前辈,“如此之言,若是那水鬼听去了,怕是会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方泽林闻言一笑,“哪里有那么夸张。”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村子中。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方泽林想着能够在这里借宿一宿。
“恩人,这边请!”
方泽林抬头看去,正想着去哪里借宿一宿才好,便是方才的妇人正冲着自己招手。
方泽林见状,略微犹豫一下之后,还是大步走了过去。
妇人在此刻一脸感激的看着方泽林,“恩人里面请。”
说着,领着方泽林进了屋子里。
方泽林扫了一眼面前的餐桌,却是见着餐桌之上伙食极为丰富。
白面馍馍、腊肉、疙瘩汤,青翠的小菜,香味扑鼻。
只是进来前,方泽林却是看过这家的情况,不大可能有这般好的伙食才是。
等方泽林仔细一看,见着桌子上的碗大都不一样后,心中恍然。
怕是这家的人,去其他人家借了一些吃食过来,然后凑了这么一桌丰盛的伙食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