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用力的睁开眼睛,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强烈的阳光让他不由得举手去遮住眼睛。
孙策用力的撑起身子,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宿醉的滋味果然不是好受的。孙策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光着脚跳下床来。从茶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的冷茶,孙策不禁开始怀念起庐江城的日子。每天早上起来总能喝到大乔精心炮制的早茶,那热腾腾的感觉让自己现在都觉得心暖。孙策饮了几杯冷茶后,感觉稍微好受了点。孙策走到书案旁,拂开一张信纸,提笔写道:莹儿,我一切都好,勿念,你还好么?
虽然好像有满腔的话要说,但是真提起了笔却又不知dào
该写些什么。孙策推开书案前的窗子,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云彩,忽的想起周瑜给他念过的一首琴曲,不禁提笔写下: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路高远,唯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象,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写完后,孙策意犹未尽,不禁又提起笔,接着写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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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搁下笔,孙策拿起信笺,吹干了墨迹,反复读了几遍,颠倒不已。正在感叹间,听到了门口叩门的声音,孙策把信纸折好,放在桌子上,用一个石镇纸压住,转身过去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是周瑜兴奋的脸:“兄长,黄祖被抓住了!”
孙策坐在太守府中的高堂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酒香和烤肉的味道,让人不禁又有些沉醉的感觉。孙策抽了抽鼻子,挥挥手让人把黄祖带上来。
一身乞丐打扮的黄祖被连推带搡的带到了堂下,看着黄祖一身灰头土脸的打扮,孙策不禁皱了皱眉头。攻破了江夏城后,黄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踪迹。周瑜等人本来也想过带兵搜查他的下落,但是江夏城中四处都是逃难的百姓,乱得一塌糊涂,周瑜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先是出榜安民,做了一些接管江夏的前期工作。毕竟是杀父仇人,孙策对黄祖的逃跑多少还是有点愤nù
的,不过整件事情倒也在孙策的意料之中:胆小如鼠的怂人,哪里有誓与城池共存亡的觉悟。
“黄太守,自襄阳城下一别,如今也有两年多了吧。两年不见,想不到黄太守的风采优胜往昔啊。”孙策嘴边挂着一抹冷笑,调侃道。转过身来,孙策问周瑜道:“公瑾,怎么抓住这老小子的?”
周瑜道:“这老东西自江夏城破后,就乔装打扮成行乞的乞丐,想经夏口走水路逃回南郡去。兄长看他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哪里像受过苦的人,被巡江的士兵盘问了几句,就露出了马脚。兵士们知dào
此人是兄长的杀父仇人,不敢擅自决断,就把他押回江夏了。”
“黄太守真是妙人。”孙策冷笑道,黄祖的智力水平真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明明知dào
夏口已经被自己攻占了还想从这里回南郡,如果不是愚蠢之极,那就是真zhèng
的勇敢了。显然,黄祖不属于后者。
“孙伯符,老夫既然落在了你手里,也就没想过还能活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知dào
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与其痛哭流涕的做些无谓的哀求,倒不如在死前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想明白了这点,黄祖梗着脖子,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说道。
孙策一拍桌子,脸上冷若冰霜,厉声道:“黄祖,你当年在砚山指使手下射杀我父亲,今天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到九泉之下给我父亲叩头认罪。来人,把这厮拖下去斩了,将头号令三日后送到南郡去。黄太守的遗愿既然是回到南郡见见他的老朋友刘表,我就帮他满足最后的愿望。”
军士拖着双脚已经发软的黄祖下去,一刀斩讫,提头来报。孙策看着黄祖的人头,放声大哭,向着丹阳的方向长拜道:“父亲,今日儿子先为您斩杀黄祖,日后必亲提刘表的人头,到您坟前祭拜。”堂下的孙坚的旧部也都泪流满面,随着孙策一起拜倒在地。
孙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擦去眼角的泪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道:“自我起兵以来,无时无日不在想着报我父亲的大仇,今日黄祖虽然伏诛,但是首恶刘表仍然在南郡城中苟活。恳请诸位将军助我一臂之力,踏平南郡,活捉刘表,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众将齐声称是。周瑜问道:“听兄长言中之意,是准bèi
跨越长江,直击南郡么?”
“不错。”孙策眉峰一扬,“此时我兵锋正盛,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至南郡城下,必然可以一鼓而下!”
周瑜看着孙策自信满满的样子,苦笑了一声:“兄长,恐怕此时我们还是力有不逮啊。”
“怎么说?”
周瑜无奈的道:“虽然张绣将军率本部军马投于兄长帐下,但是整个南阳郡此时还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南郡城高墙坚,又是荆州囤积钱粮之地,荆州军的主力大都驻扎在此地,一时之间恐怕难以攻下,若是被南阳等地的荆州守军趁机抄了我们的后路,那么这场战争的胜负双方就有可能改变。”
“什么,南阳还不在我们的手中?”孙策有些惊奇,按照自己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州郡的最高长官一投降,其治下各县的守将一般都会跟着望风而降,基本不会出现负隅顽抗的情况。
张绣苦笑了一下,出列道:“主公,绣曾经说过,我和我帐下的兄弟们到底还是北方苦寒之地来的乡下人啊。刘表是皇室宗亲,他的那些手下也个个以王室亲兵自居,向来就不服我。所以说投降主公,我也怀有脱困的私心,这里向主公请罪了。”
“不妨事。”孙策握拳,轻而有力的砸在桌面上,“皇室宗亲好了不起么?像这些妄自尊大的人,不给他们一点教xùn
,他们是醒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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