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相继有车开到了老胡同。
清一色的豪车,闪耀夺目。
一群人下来,他们都是名单上的人。
全都和非法拆迁脱不了干系。
“孙老板啊,你这也太高调张扬了,居然约我们来这里,万一被人看见了,似乎不太好吧。”
一个妖艳的女子,满脸脂粉,穿金戴银,走路扭着小蛮腰,看人眼神十分妩媚。
“我的天,孙富民你也太狂妄了,你取这么多钱摆在这里,等我们来分,简直明目张胆。”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锃亮,不停的跺着皮鞋。
“格老子的,怕什么啊,反正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了,这是要发啊,我说孙哥,打算给我们分多少来着,老子可是先拿了。”
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脖子挂着金链子,甩着膀子粗声粗气的,见钱就拿,还干脆躺在上面。
其余人,也陆续的围在这一堆钱四周,双眼放光,贪婪、激动兴奋。
谁也没留意,旁边的江南和百灵。
也没有注意,孙富民面如土色的样子,牙齿颤抖打着哆嗦。
“都到齐了吧?我点一下名字。”
江南拿出了名单,踱步走上前去,气势磅礴。
那些人不由打量一下江南,感到奇怪。
一人忍不住问:“哎,什么情况,你谁啊新来的?没见过你啊,点什么名字,在场的人谁不认识谁啊,孙总你搞什么鬼?”
孙富民不敢吱声,满脸恐惧的望着江南。
“咋滴啦,老孙你说话啊,靠。”
那彪形大汉冲过去,推了推孙富民。
孙富民呆若木鸡,眼神没敢离开江南,透着祈求哀怜。
“人,人都来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了?”
“你很着急?”
江南回头瞥了孙富民一眼,目光如刀刃,吓的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我,我不急,不急,你说什么都行。”
其他人都惊呆了,不知所以。
“不是,孙总你干什么,这年轻人是谁,你这么怕他?”
“演戏呢,搞恶作剧吗,一点也不好玩,到底什么情况”
那些人议论纷纷,感到怪异,神色紧张。
“都别说了,你们快住嘴吧,不要再说了。”
孙富民试图阻止他们,可是发现他的声音被众人淹没了。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江南,发现他身上散发着可怕的杀气,心里一慌,赶紧抱着脑袋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瑟瑟发抖。
“闹够了,都闭嘴。”
忽然一声惊雷,炸裂开来。
江南一开口,众人皆惊,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刹那间安静许多。
但是短暂的停息之后,他们马上就表示不服。
那彪形大汉,上去就指着江南的鼻子怒骂:“我靠,你他娘的谁啊,给老子”
话没说完,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百灵已经到了跟前,挥手扭捏之下,那大汉的胳膊已经硬生生的断了,白骨穿透皮肉,刺穿了衣服。
顿时,鲜血淋漓,他咬着牙还想踢脚还击。
百灵早就先他一步,脚掌踩下,他的膝盖骨直接从腿上分离,身子一软跪在了江南的跟前。
满头大汗,痛不欲生,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声,眼神惊恐。
众人不寒而栗,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心慌意乱。
忽然意识到,今日之事,原本是一场局。
这些钱,怕是送命钱吧。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上啊。”
可算有人清醒过来,怒吼着,命令身后的下属们直冲而去。
好歹有十多个跟班,可刚刚靠拢,就傻眼了。
百灵冷艳的脸颊泛起浓烈的杀意,身影闪电般前后左右晃动,拳脚如风,幻影重重。
那些人,如同被踢皮球一般,一个个跌落楼下,再也爬不起来。
收手,薄薄的唇轻轻的呼一口气,只是脸颊稍微有些红晕罢了。
百灵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江南的身边,端正而立,眼眸冷冷扫视众人。
“跑,快。”
有人见势不妙,撒腿就朝楼下而去。
眼看已到楼梯口。
却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军用匕首钉在了他的背上,那人一跟头栽倒在地,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百灵慢慢的走过去,抽出了匕首,擦了擦血迹,放在了身上,再次返回。
整个过程,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冷嗖嗖的风,寒意逼人。
无人再敢动一下脚步,心惊胆寒,眼神空洞,茫然无措。
“下面,我可以开始点名了吗?”
江南弹了弹手中的名单,将烟火灭了,环视四周。
众人木讷,无助恐怖,好像在等死神的审判。
“梅雨燕,是你吧,现在职位是南城某部门主任?”
江南看了看那妖艳女子。
她连忙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早就泪水涟涟,脸上的妆容花了,五彩斑斓,十分狼狈。
“小,小哥,你是上面派来的人吗,有什么话,好好说可以吗?”
江南神色冷冽,面无表情,淡然开口。
“你和孙富民做了什么勾当,一一交代。”
梅雨燕哆嗦着把金银首饰都摘下来,放在包里,递给了江南。
“我跟他也没什么事,这些就是孙富民送给我的,只要我帮他办了这老胡同的手续,他就会分给我一大笔钱,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手续看样子你是办了,对吗?”
江南眼里射出一道精光,声音如龙吟虎啸。
“啊,对的,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梅雨燕站都快站不稳了,哪儿还有先前的那股子妖艳劲。
“去那里,跪下。”
江南伸手指了指楼房边上,梅雨燕几乎是爬过去,立刻低着头跪下来。
“你是苗芝阳,负责最后盖章的是你吧?”
江南看向了那个戴眼镜的西装男。
苗芝阳嘴唇发抖,他手指哆嗦着扶了一下眼镜,怀里的公文包啪嚓掉了。
“我,我是,老胡同的项目,当初是合格合法的,我用的是正规程序办事,并没有徇私枉法,还请领导查证。”
“噢?说的也有道理,那我问你,为何孙富民之子孙海超,在没批准这块地之前,就来老胡同强行拆迁?”
江南怒吼一声,如鹰视狼顾,房顶似乎都在颤抖。
“这,这我不知道,这件事你应该找孙富民问。”
苗芝阳试图推脱责任,再怎么说,他是这群人中,身份比较高的了,摸爬滚打多年,虽然胆怯害怕,但还可以思考脱身之计。
江南沉稳从容,不怒而威:“是吗?那你接到孙富民的电话后,为何来这里分钱?”
“这,我”苗芝阳脸色难看至极,一时哑口无言。
“滚过去,跪下。”江南霸气十足,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