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晕沉,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刘沧都能一夜恢复,但这狂饮宿醉,却是让他半死不活的哼唧了一天。

美女枕边端茶倒水刘沧都没了调笑的心思,他原本已经102的体质上限,下跌一点,又回到了101上。

骗子,都是骗子!不是说越喝越猛么?不是说舒筋活血么?这完全就是饮酒伤身。

虽然可能喝的多了一点,但要不要那么现实啊。

刘沧扯着初换环境的张绣娘,各种委屈。

昨夜踏星归来,今日星辰再现,院内琴声悠扬,刘沧才哼哼唧唧的起床下地。

嗯,三餐一顿不缺,蔡邕不会饿着。

屋内院子都已经打扫,今天张绣娘初次在刘家上岗,除了喂小龟的活蔡琰死活不让出来,家里的劳务都让张绣娘揽下了。

鸡喂了,猪也喂了,院内熏染着类似艾草与麻黄燃烧的气味,算不上好闻,只为驱虫之效。

蔡邕在院中抚琴,不远处,蔡琰与张绣娘一大一小,静心享受着夜晚的平静。

琴音清幽。

“嗯~嗯~嗯~”刘沧用哼哼唧唧的声音突显自己的存在。

“起来了?绣娘,给他端些粥来。”蔡邕停下弹奏,回头看了眼刘沧,似笑非笑。

刘沧出现宿醉之人习惯性的尴尬,断片了,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不过看蔡邕的样子,应该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刘沧完全不打算深究。

“好的,伯父,您跟小姐要不要再吃些?”张绣娘对蔡邕问时,蔡邕轻轻摇头。

蔡琰管张绣娘叫姐姐,张绣娘管蔡琰称小姐,蔡琰待张绣娘亲近,张绣娘有对蔡氏父女恭敬,氛围挺好,刘沧也不用多管。

“父亲,不用我来介绍了?”刘沧蹭到蔡邕身边,指指张绣娘的背影。

“等你?居然让新纳妾室半夜跑来家中求救,端是荒唐。”蔡邕没好气的教训刘沧。

“东村那群混蛋太牲口了,我这不是也不想落了父亲脸面嘛。”刘沧嬉笑。

说话间张绣娘端来一碗清粥,也不用桌椅摆放,刘苍直接端着,就着碗里的两根咸菜,吸溜吸溜的将一碗温热稀粥吃了下去。

“你可真给为父长脸。”没好气的说了刘沧一句,蔡邕也不再提昨天的事情。

“今日你那族兄刘备前来寻你,见你还在酣睡,也便离开。”一旁看着刘沧喝粥,蔡邕对刘沧轻声道。

“嗯,本想今日替父亲邮送书册,约了刘备同去县里。不想昨日意外颇多,倒是耽误了父亲要事,明日一早,我便去县里雇匹快马。”将碗内粟米拨净,刘沧对蔡邕说道。

蔡邕早前让刘沧去临郡将书册寄往洛阳,村里寻马只能去刘德然家借,原本刘德然家老头看重刘备,但对他刘沧并不感冒,刘沧跟他家打交道却是不多。

说到县里,刘沧想起,昨天张飞貌似说要来找他,今天也没见张飞到来。刘沧估计,说不好那小子今天也在床上哼唧呢。

他是喝酒断片,但没忘记断片前的事情。张飞那战马身上带伤,难免被他爹发现,一通胖揍,美美哒。棍棒底下出孝子嘛。

“明日不用去了,再过五日,你往北地一趟,去寻皇甫义真。为父与其同年,可以叔父相称,且将书简交给他代传。”刘沧将空碗递回绣娘,却听蔡邕对刘沧吩咐。

“北地?皇甫嵩不在洛阳么?”刘沧疑惑,这里的北地倒不是北方边关,却是郡县地名。

“彼与为父相熟,尔当尊之,以后莫要没大没小。”蔡邕皱眉,指责刘沧,语气倒不严厉。

虽然刘沧多年自认低调,不过蔡邕早已发现他心高气傲。对此蔡邕并无责怪,倒是时时提醒,并且将礼记作为他首要学习任务。

“噢。”刘沧应声,心不在焉。皇甫嵩虽然领了北地太守,他记的那家伙应该总是在洛阳猫着才对,算是一群汉末老臣里比较懂经营的家伙了。

“五日出发,待伱到时,他应该正在北地,若是未在,你等上两日也就是了。”见刘沧应声,蔡邕解释道。

“嗯?您推演出来的?”刘沧眼神一亮,颇有兴致问道。

“……”蔡邕沉默。

“为父与其相交多年,知其习惯,义真虽久居洛阳,但亦会前往北地查阅军务政务。”蔡邕解释。

“……”这回刘沧也不说话了,没意思,一点都不封建迷信。

“噢。北地啊,河间、中山不行么?北地往返,快马官道也要半月吧?”有气无力,刘沧对蔡邕道。

蔡邕出招想要给自己‘平反’,对此刘沧也比较重视,原本蔡邕猫家里也就算了,如今因为他,这两村甚至县里都不乏知道蔡邕存在的消息。

刘沧也想早日传递蔡邕所书竹册,免的再生出什么事态变故。

“为父不善武艺,但也知道习武骑术越早熟识越好,你前往北地,你皇甫叔父自会为你备上一些所需事物。”蔡邕这不像解释的解释,立刻让刘沧两眼冒光。

习武?骑术?见面礼?这么说战马兵器有着落了?

“皇甫叔父有何爱好?”刘沧恭敬探寻。

“……”蔡邕沉默,缓缓的抬起了颇重保养的右手。

“去!去!去!为父见不得你那小人嘴脸。”

“若敢在皇甫义真面前臊了为父颜面,小心你一身皮子。”蔡邕对刘沧斥道。

刘沧不以为意,被蔡邕拍打两下也不痛不痒。

玩笑归玩笑,刘沧又跟蔡邕说起打算在东山搞养殖的事情,对此蔡邕也没什么意见,到时顶多也就是搬家比较麻烦。

东汉时期田税并不高,不过这些年刘宏各种骚操作下,各种苛捐杂税乱七八糟,徭役日渐沉重,尤其是人头税各种胡来。

蔡邕有身份,却好古玩闲情,不喜经营。自家没什么产业,这些年在税收方面也没瞎鼓捣,说句浪费资源绝对不算过份。

如今刘沧弄个小山头养点牲口,只要蔡邕那发配边地的罪责免了,想来应该也没谁会找不自在来这里登记备案。

“对了,昨日我听人说起雁门有匈奴入境,说是寻求庇护,这两日我想寻去看看。”爷俩闲聊,刘沧忽然想起张飞所言,对蔡邕说道。

“嗯?”蔡邕原本平静的脸色一变。

“匈奴鲜卑,皆为豺狼之辈,你寻他们做甚?”蔡邕表情严肃。

“平日小节为父不甚在意,但大义之事却容不得你胡闹,你若敢与那等蛮夷相近,为父定不饶你。”

一直以来,蔡邕要么一脸正气,要么乐呵呵的,如今这阴沉中带着几分忌讳的表情刘沧倒是从未见过。

“只是听说他们带有猛犬,某想去看看能不能弄些犬种。”一时不适,刘沧老实回道。

“蛮夷确有凶犬,不过那些凶犬好似被他们看的颇重,家中无甚财资,你要如何入手?”听刘沧说其所图,蔡邕摇头,并不看好。

“受人驱逐,入我大汉之地,穿山过路,总要予我汉人一些好处。某也不欺他受难,但被他们磕着碰着,要只狗子赔偿,不过分吧?”刘沧试探般对蔡邕问道。

“……”蔡邕沉默,好嘛,担心这小子亲近蛮夷纯粹多余,他这是要去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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