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空气中骤然炸响音爆。
只见,一向性格和善、行事包容的千手柱间,却竟是瞬息横跨过二者间隔的距离,并抬起了自己的拳头。
按照常理来说,如此气势汹汹的抵近,加之二者之间相隔的距离,以猿飞日斩的实力与战斗经验必然是能够规避躲开的。
不过,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其颤抖的目光就怔怔地注视着来猝然位足于身前的老师,苍老的眼眶中无声地溢流出早就应该干涸的眼泪,口中还无力地喃喃解释着:
“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是团藏。”
但是,盛怒之下的千手柱间根本没有聆听对方的解释,又或者说,他在此前就已经给出了对方解释回答的机会。
可对方却是承认了此事的存在。
既然承认,那么就算是整体的事件和宇智波荒所说的有一些偏差,但身为村子的,却为了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将一族的性命置于不顾,用同伴的性命做实验,这本就是一件愚昧且不可饶恕的事情。
所谓火影,是应该将村子里面的忍者都当成自己的兄弟,应该将村子里的所有居民当作是自身亲人的存在。
可对方曾经的举措,无疑是在向自己本应该守护的人挥下屠刀!!
“我对你,很失望,猿飞日斩!”
伴随着这从心底攀升直至脱口的一言,其捏紧的拳头也在同一时刻悍然挥。
势大力沉的拳头轰落在了猿飞日斩的脸面上,鲜血伴随着碎牙一并脱口,其整个人更是宛若脱膛的炮弹一样,朝着四紫炎阵的另一角飞滚而去。
尖锐的碎瓦割破了他苍老的皮肤,初代目的怪力更是令之半个面部陷入了瞬间的麻木。
但是这些作用在其身上的痛感并不算什么,真正令之感到痛苦的,是那深种于之脑海的字句:
这种出自肺腑,出自其最尊敬之人的言语,使之虽立足现世却宛若坠入无底深渊。
无助,不甘,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令之委屈、痛苦得像是一个被自身最喜欢的老师冤枉的孩童。
见证这一幕后的荒,也将目光从猿飞日斩那狼狈的身上挪开,并随之落在这宛若失声、并放弃挣扎的二代目身上。
此时,在目睹到方才一幕的他,流露于嘴角的残忍狞笑愈发清晰,亦愈发不掩。
哪怕此刻的千手扉间也从这可恶之人的笑意中找到了一丝猫腻,并逐渐开始在回想、思量猿飞日斩那委屈的呐喊。
但是这样的思绪,却又在下一秒被这邪恶族人的话语所渐渐湮没:
“呐,你要看吗?”
“在那不见天光的实验室内,来自千手一族的痛苦哀嚎,来自木化贯穿身体时迸发的鲜血、碎骨,来自那些实验体对三代目的苦苦哀求,来自他们对初代目的痛苦呼唤,以及对于你憎恶、痛恨。”….那一个个血淋淋的字眼,那一句句充满画面感的过往,哪怕千手扉间并没有亲眼看见。
但是于此刻,在其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了那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一瞬间,这昔日不可一世的桀骜强者,竟然在此刻出现了退缩,出现了避开前者眼芒的微妙动作!!
“给你看吧。”
“你一定很想看吧!”
“这些,可都在我的眼睛里。”
荒蹲下了身子,老虎钳一样的手掌轻易捏着千手扉间那明显微微颤抖的下颚,并随之扭向了自己的视线。
下一瞬,幻境构造。
那些因木化而被贯穿的千手后裔,那些尚且年幼却被封禁于营养槽内的新生儿们,尽数呈现在了二代目的眼中。
荒没有对那些本就血腥的画面有过多的修饰,也没有对这些被封存的史实进行怎样的浮亏具现。
仅是,稍许增添了一些声嘶力竭的求援与咒骂。
而在画面的边缘角,在那无数千手后裔妄图将手掌伸向阴暗角,二代目看见了一道年轻孤傲的身影孑然独立。
正是,他的学生·猿飞日斩。
可在光影之下,注视着人间炼狱,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
仅是冰冷的指挥着,说着:
“记好了,可千万要记好了,哪怕到了下面也绝对不准忘记。”
“一手促成千手一族灭亡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千手扉间!”
“是你让他们彼此间没有了更加亲近的羁绊,是你让他们舍去了曾经的荣耀、沦为了任人宰割的普通忍者,是你选择的第三任火影、亲手制造了这场炼狱。”
“不止是他们,不止是你的族人。”
“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所有你曾经的弟子,都已经在三代目折磨下,死的死,叛逃的叛逃。”
“否则,那些家伙又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千手扉间的瞳孔在不住的收缩,痛苦的表情已然无法掩盖。
甚至有喃喃的附和从其颤抖的双唇间碰撞传出: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语出之际,其脸上的痛苦懊悔更加丰富,将之与生俱来的桀骜破坏了个完全。
但也就在时,于二代目千手扉间脸上的痛苦消失,眼里充填的失神也在此刻被摒弃了完全!
猝然的劲风更是由远及近,狠狠地砸在了荒所蹲伏的位置。
不过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所轰碎的仅是一道虚无的幻影,而其本人则缓缓地具现在了更远位置。….荒扫了一眼停留在自己位置上的千手柱间后,便看向了那置身于两尊棺椁旁的阴柔男子。
因为如此粗糙且直接的攻击,显然不是出自真正的初代目之手,而是,那条一直立场不明的臭蛇。
“你想要做什么,臭蛇。”
他冷冷的出声,言语里充斥着桀骜与不屑。
只会搞些偷袭、合纵等小动作的家伙,永远难登大雅之堂。
“老头子,你不会已经老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如果再继续爬下去的话,那么整个木叶可就要拱手让给宇智波了。”
大蛇丸并没有正面去回答荒的提问,而是对着自己曾经的老师开口激将道。
其实,这个习惯了黄雀在后的阴暗家伙也不想就这么直接地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并与那人正面为敌。
但是奈何局面的变化与之既定的发展方向完全不同。
其本以为能够借由猿飞日斩的手,可以先行削弱一波宇智波荒的战力,但是三代目的瞬间妥协迫使之不得不解封出两位曾经的两位火影,以藉此来催化争斗继续。
毕竟,通晓木叶暗面过往的人都十分的清楚,二代目千手扉间和宇智波一族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无论是最初宇智波斑离开村子,还是后续木叶对宇智波一族施加的种种事件,后面都有着他的影子或者意志。
可令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本应该出现就是激化事件矛盾的关键人物,现在却成了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事情发展愈发得偏离既定轨迹,大蛇丸也只能够再度成为破局人。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按照原先的计划走下去:
与宇智波荒联合解决掉三代目,进而顺势毁掉这个村子。
再加上其已经于四十四号试炼场内对宇智波佐助施加了咒印,种下了作为自己转生的种子,此次的行动已然有了一个不错的保底。
加之宇智波荒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只能够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即便是自己和老头子联合,也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
但是,当他每次将视线落在这个家伙身上的时候,那份被之压制于心底的欲望又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根本抑制不住地汹涌爆发。
因为大蛇丸清楚地知道,这真的就是自己唯一一次机会!
最终,如是偏执镇压掉了其内心所有的稳健与畏惧,疯狂也就此涌动!
他要那副更强的躯体作为自己转生的容器!!
“想要保住你心爱的木叶。”
“想要向你的两位老师做出解释。”
“那么,就快点站起来。”
大蛇丸再度对着那已经丧失大半心力的三代目激将道,他重新指定的计划离不开对方力量。
毕竟,这位终究是被誉为史上最强火影的人,对于宇智波的研究、谋划更加深切。….再加上其所通灵出来的两名传说级忍者。
那将没有理由会输!
而且,这里可是木叶。
作为曾经的木叶三忍之一,他最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有的家族,所有的忍者,还那只蛤蟆,在安置好普通平民之后都会赶过来。
届时单凭宇智波一族,还有那百名砂隐忍者根本无法在那样的围攻下掀起什么浪花。
就算加上红莲那家伙,以及砂隐村的那头怪物也是一样的结果。
一旦宇智波的族人被擒拿,一旦局势不在,那家伙又如何还能够拿出百分百的心力与自己对抗?
无疑,这场行动最好的结果,就是木叶一方也同样在这场对碰中彻底沦为一片废墟。
他将成为这场计划的最大受益者!
“哦?”
“这就是你所说的合作吗?”
“看来佐助,还是由我来收回好了。”
看着那条臭蛇丸接二连三地无视自己的存在,荒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抹讽刺的意味。
好在他早就想到,这家伙不是轻易能够信任的合作伙伴。
既然能够背叛砂隐一方,那么就完全能够背叛自己。
此前,那口铭刻鲜明字的棺椁里面存放着的,想来就是那可怜的四代目风·罗砂。
为了扩大砂隐村的影响力与势力,轻信了最不该信任的家伙。
“誒,我们之间似乎可没有正式提及过合作一事。”
“更何况,这可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啊!”
“想要他的性命,你所支付的报酬可远远不够。”
“毕竟,宇智波佐助对你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弃子罢了。”
感受着那自少年身上迸发出的敌意,大蛇丸也不得不将目光正视。
若通灵出来的初代目和二代目能够发挥出生前百分之百的实力,那他到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惜,这粗糙的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报酬?”
“你还没有资格跟我提报酬。”
荒根本就没有去与之探讨什么样的承诺能够令其重新回归到合作的状态,而是径直将这个家伙存在的价值完全地否定。
对比起合作,将之一并视为敌人,才是真正令人心安的事情。
更何况,他也需要对方的鲜血亦或者性命,去开启那座隐藏的圣地!
回应间,锋锐的横刀就拉扯着清脆的金属音曝露在了空气中。
“那么,就陪着你的老师一起去死吧。”
语落的瞬间,
荒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再显身已然是那条臭蛇的跟前。
对比起已经步入年迈之列的三代目,显然是这三忍其一更加棘手一点。
而且将之击杀也就意味着的解除,对整个局面有利。
最重要的是,大蛇丸的死活无所谓。
但是猿飞日斩可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掉!
“铿。”
铿锵的铁器碰撞音在这一瞬爆发,那臭蛇竟然也是在这关键时刻从口中吐出了一柄长剑进行格挡。
不过从那不断贴近其自身的草薙剑来看,他明显处于了力量对抗的下方。
感受着直接对弈的恐怖差距,大蛇丸的那对竖瞳骤然闪烁出了清晰焦躁。
那两具迟缓的‘傀儡’至此才堪堪回攻,被强行控制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灵活度可言。
而一旦解除控制,将人性还给二者,那么初代目必然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老师,你再不清醒,木叶要改姓宇智波了!”
他破喉低吼,脸上那份自信的阴柔都因此被破坏殆尽。
自己堵上的一切,绝不能因为老头子的‘掉线’而直接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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