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死寂!

容纳上千人的斗技场竟在这一刻鸦雀无声。

整个场面宛若置于吞噬、泯灭一切的黑洞之中!!

擂台中央,一座黑色的巨人独自耸立。

宇智波荒那趣÷阁挺的身影置于其中,流转猩红的双瞳漠然冰冷。

至于周遭,则跪倒着上百忍者。

这并不是他们想要跪服,而是那骤然降临的威压,如万钧之力一般沉重的威压,轻易压垮了他们的意志、压垮了他们的身体!

百余人,能够佝偻强撑于场内的,十不存一。

不可敌!

他们的心中,轰鸣着如是不甘的字眼。

不过,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绝对的臣服。

一道沁蓝色的焰浪不断升腾。

“踏踏踏!”

伴随着沉闷践踏之音响起,一名身着武士装的中年男子持刀趣÷阁直袭来,那锋锐汹涌的查克拉就附着在这柄武士刀上。

佝偻站立者十不存一。

而能够在这威压中重新获得行动力,并发动进攻的,就只剩这一人!

且看装束,看持刀方式,他似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忍者。

而是,一名武士!

“斩!”

伴随着一道沉闷地低吼,强劲的刀芒跳斩而下。凝目视之,整个空间都被这凌厉汹涌的刀威带起了一圈气浪。

锐利的锋芒也在此间裹挟着刺耳的尖啸,狠狠地轰击在了须佐能乎的身上。

‘咚!’

场内陡然掀起了剧烈的能量波动,那轻易阻断上百刃具的黑色巨人竟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且整个身影都在晃动!

置身其中的少年自然也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不可敌的神话,在这极简一刀中被打破!

“给我干掉他,厉护卫!!”

有疯狂的咆哮声从看台上倾泻而下。

循声望,是一位大腹便便,脖颈挂着金链,十指尽是玛瑙钻戒的发福男子。

闻言,那堪堪占据优势的武士,脸上神色未变,但手中动作却微妙地慢了一拍,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并再度调动起力量朝及近的少年斩去。

他似乎只会这一式。

‘将风属性查克拉附着于刀身,进而挥斩出去吗?’

同为用刀行家,荒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攻击模式。

有点类似于前世小说中的剑气、刀芒。

破坏力不用说。

毕竟连须佐能乎的防御都能够撕开,但似乎并不持久,每一次调动这样的力量,都需要一定时间的酝酿、积攒。

这也是为什么,其在一击得手后,反而后撤没有主动追击的主要缘由。

因为,那处被刀芒撕裂的位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态势被黑色能量重新包裹,并没有就此溃散!

‘那么,我也以刀迎。’

荒缓缓拔出了负于身后的横刀。

这是他入场后第一次令战刃出鞘,同时,那黑色巨人也在这一刻翻涌起来,似是将要不可知的变化!

厉没有停驻,更没有想过给这‘异变’展现的机会,仅一瞬便横列在了对手的跟前。

此次,其蕴藏强大割裂之力的刀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斩出,而是一直在按捺,一直在收敛。

似是在等待着最后的雷霆一记。

“抱歉。”

“少年。”

有沙哑的声音临耳响起。

他已抵至!

手中的武士刀更是爆发着沉闷的低吟。

“斩!”

锋锐的刀芒及近降临。

强大的气浪将跟前这座黑色的巨人逼迫得愈发‘稀薄’。

但就在这时。

就在此刻。

有平静地回应响起。

“抱歉?”

“抱歉什么?”

厉那沧桑的面颊骤然露出惊愕之态,暗藏颓败的眼瞳更是展露出久违呈现的锐芒。

“铿!”

只见,一柄由黑色能量凝结而成的战刃悄然横列,并信手抵住了他的进攻,且余威不减地朝着自身斩来。

这股巨力已经完全超脱了其所能够承受的强度。

不得已,厉只能够收刀节节而退。

但仅是一晃眼的功夫,那信步于场内的少年,那如同不败魔神一般横列在场中的黑色巨人尽皆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临耳响起的低语:

“铁之国的武士,也就只有这点程度了吗?”

再凝神,其身侧已然不知如何多出了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影。

【木叶流剑术&ddot;三日月之舞!】

刀芒绽放,鲜血溅落。

‘当啷。’

锋锐的武士刀颓然坠地,那唯一抵着强大威压发动进攻的武士大叔,瞳孔颤颤地看着漠然立于自己身前的少年!

汩汩鲜血从其左臂流淌而下。

厉知晓,对方留手了。

否则,受伤之处就不会是自己的左臂。

“我输了。”

他如是说道。

闻言,荒没有搭话,而是侧转过了身子,任凭毫无防护的背脊落在对方的身前。

视野中,那上百的忍者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厉所营造出的时间,令这些家伙逐渐适应了这份突然降临的威压。

对此,荒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抬起的左手轻轻拭去从眼眶蜿蜒而下的血水后,提着横刀信步朝着那同仇敌忾的挑战者们走去。

【镜花水月&ddot;开!】

.......

聆听着从场下传上的惨叫声,注视着那宛若魔神一般横推一切的少年,御屋城炎的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无法挪开的巨石。

沉闷、厚重。

“难道?难道?他真的能够制霸所有?”

恐怖的念头在其心中轰鸣,在其眼中颤抖。

这是怎样的一股伟力?

这小子又才多大?

这就是宇智波吗?

狂妄、自大,却又名副实的宇智波!

“我们走。”

是千乃的声音。

闻声,御屋城炎收回了目光,视线也随之落在了自家女儿身上。

下面的战局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结果。

在那人信口放出豪言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剩下的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哪怕是御屋城炎本人也不知晓,为什么会落下如此的定论,落下的定论与先前天翻地覆的定论!

“你们要去哪儿?”

他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

听到询问,立于最前方的千乃莫名停驻了脚步,视线也随之回转,她似乎早就等待这一刻,等待这反击的一刻。

“当然是准备收编呀,嘻嘻。”

“我早就说过:荒大人,是最强的!”

她的脸颊上有着毫不掩饰地笑意。

“哦,对了,荒大人还说,如果你现在就想要退出可以。”

“一成分利,确实有点多了。”

说完,女孩便随之踏出了房间。

接下来,可是很忙的。

‘呼。’

直至屋内再无他人,御屋城炎才缓缓将压于心中的闷气排遣。

场下,站立者不足二十。

大局已定。

“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轻语从其口中吐露。

微坠的菱形镜片堪堪被扶正。

“那丫头居然一口一个大人喊着,还真是有点不爽呢。”

切齿的吐槽从其口中吐露。

此间,他落于场中的视线也随之抬起,落在了凝滞在屏幕中的天文数字上。

“十分之一利.......”

有喃喃复述响起。

御屋城炎那还算平静的面颊陡然变得不对劲,平静被撕裂,癫狂疯狂涌上。

炽热的目光更是在其眼中迅速升腾!

仅十分之一,就是特喵是他几倍,不,十几倍的身家啊!!

“还愣着干嘛?”

“还不赶紧带人去帮忙!”

“但凡有一头肥羊跑了,你们就等死吧!”

他厉声朝着身侧的‘手牌’说道。

.......

‘踏。’

‘踏!’..

不重的脚步声在斗技场内延展。

“不要。”

“不要,不要过来!”

“你这个恶魔!!”

慌乱的颤音骤然响起。

恐惧在男子脸上蔓延。

哪怕他手中还拿着战刃,哪怕他身前只是一个年仅十一的小家伙。

但是。

但是!

于之身侧已无同行者!

于那恶魔的身后,尽是败将!!

荒没有理会这样的呐喊。

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样的字句。

从打穿半场开始,就有‘恶魔’、‘怪物’、‘修罗’等等字眼响起。

不过。

荒真的不知晓,喊出这样的字眼有什么用?

唤起己方的共仇敌慨,还是让自己能够有一丝动容或者破绽。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还真是一群幸运的人呐。

至少,不用见识战争的残酷。

‘滴答滴答。’

粘稠的鲜血从刃尖上坠下。

百人中难免会有一些疯子存在,掌控不了,实力又弱,留之何用?

废了也就废了,死了也就死了。

不过,这一次荒是知晓的:

是【恶】之称号任务,又在作祟了。

那一片的怨恨,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排列其下。

“准备好了吗?”

刃尖微抬。

清冷的寒芒视野中的最后一人。

所有的威势,全部施加而上。

“我,我认输。”

那脸上写满恐惧的男子陡然跪服。

不再是最初那碍于【灵压】解放时的被迫,而是切切实实的臣服。

‘不可敌。’

这三个字,又一次轰鸣在这些人的心头。

而随着这最后一人的落败,整个看台如域外真空之境,一点声音都不曾响起,所有的人目光呆呆地注视着那独立于场中的少年。

“宇智波荒,赢了?”

“我,压赢了?”

不知沉寂了多久,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这样的声音瞬间引起了无数的目光,这样的目光里无不参杂着恐惧。

因为。

这一役,太多人押上了全部身家。

他们的理智早就被这力量悬殊,毫无悬念的对战击溃,都想要看那掌控楔不动产的老狐狸出糗。

更是想要将之财产、将之势力彻底分割,吞噬。

可现在看来。

败者竟是自己!

被戏耍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逃!

逃!!

逃!!!

没有其他的意念。

这一刻,所有人的念想里都仅剩下这一个字!

至于反抗?

有那个强大到无可附加的宇智波在,如何反抗,怎么反抗?

“啊!!”

也就在这样的念头升起之际,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入口处响起。

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正捂着断臂在地上毫无姿态地滚动着。

已经有人想要逃离。

想要逃避这趣÷阁债务!

“轰!”

还不等在场众人对此情境有什么想法,他们的耳畔便响起了剧烈的轰鸣,且整个地表都在颤抖。

建筑崩塌,巨石坠落。

一对猩红的兽瞳如灯笼一般,挂在那无人的缺口处。

那蜿蜒数百丈狰狞兽躯在黑夜里看不见尽头,宛若钢筋般的千足,更是在空中不断挥舞。

“咳咳。”

“我家荒大人有令,不将债务结清,不能够走哦。”

于其上,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需凝神定睛才能够看清,有一个小小只,正傲然立于那巨型蜈蚣的兽首。

且不止如此,一头漆黑如墨,蛛毛如剑的巨型狼蛛同样攀附于斗技场的墙壁,八颗黑色的兽瞳滴溜溜转动着,似在审视场中的食物。

‘嘶嘶。’

空气中有莫名的血腥散播。

周遭的空气也似乎降下了一个度。

同样猩红的眸子挂在斗技场上空,与那巨型蜈蚣不同的是,和这诡异兽瞳一并显露的还有那不断吞吐在空气中的蛇信子。

至于这金碧辉煌的斗技场,早已被巨蛇的兽躯封锁完全。

身裹绷带的渔火,立于蛇首之上。

通灵兽,对于普通忍者来说都是无敌,更何况是普通的人类?

“厉护卫!”

“村上司!”

“.......”

惶恐的富商、权贵们放声呼喊着属于他们的护卫与‘手牌。’

慌乱的目光更是四下搜寻,迫切地想要寻求保护。

寻求安全感。

‘呲啦。’

可,作为回应的是,一股紊乱、噪杂的电流音。

只见,那独立于场中央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从愣神的平泽久上手中取走了麦克风:

“依照这座斗技场的规矩。”

“败者由胜者支配,所以.......”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的部下了。”

“反抗者........”

说话间,一道迅猛的根茎骤然破开地表,轻易洞穿了一位年轻‘手牌’的胸膛,鲜血汩汩而下,于之手中所攥紧的苦无也随之坠地,上面还半裹着起爆符。

“死!”

荒之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地败者,冷冷宣言。

“哦。”

“对了。”

“还有,你们。”

他的视线随之转向了那些瑟瑟抱团于一起的权贵、富商们。

“如果还想保留下资产,保留下于现世中的地位。”

“那么,也都安分点。”

“否则.......”

荒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周遭却适时响起了恐怖的兽啸。

谁说,收编只能够是忍者。

这些影响颇深的富商、权贵,也是极好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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