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刘览问众人,好端端的,胡来为什么昏了过去。

“刘总,胡宝是胡来从老家带来的亲戚,他们的关系很亲密。”有人回答道。

刘览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是胡哥招来的。难怪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简直就是给他丢人嘛。

过了一会儿,胡来悠悠转醒,他来到刘览的面前,无比严肃道:“刘总,这都是我的错,不该带他来。要打要骂还是要让他坐牢,都听你处置。”

刘览“噗嗤”笑了,冲他温和道:“胡哥想到哪里去了,咱们这是法治社会,不能搞旧社会那套。我没权利打他骂他,何去何处,让他自己说罢。”

魏不保、老蔫、胡来,所有人将胡宝围住,恶狠狠的看着他。

凭天定是这伙人的梦,而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居然要拆掉他们的梦,众人怎么能不恨他。

“大家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燕京的钱很多,我也想多挣钱,我也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这有错么!”胡宝挣扎道。

“你特么挣钱没关系,我也喜欢挣钱。可你不能挣没良心的钱!自从你来这里以后,大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么。”老蔫的语气严厉,透着无情。

“赖高雄给我转账,让我在法庭上指证后厨有问题。这不是还没开庭么,我并没有实质性的,做出对凭天定的伤害啊。”

刘览都被胡宝的言论气笑了,他随即接口道:“要不是我提前查出来,你确定你能受得了诱惑么。算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在胡哥的面子上,这件事我不为难你,你走罢。”

说着,刘览对魏不保努嘴:“给他把工资结掉,再多给他一千块路费,让他回家。”

“胡哥,你看我这样做,行么。”

还不等胡来说话,胡宝却抢先发言了,他急切道:“刘总别撵我走,我还有用,有大用!”

男男女女,一众酒楼的员工们,都静静的看着他。

“两天以后就是新闻发布会,赖高雄肯定会联系我,让我出头污蔑凭天定。我干脆反戈一击,说他收买我,让我做出污蔑凭天定的事,转账记录和通话记录我都有,他吃不了兜着走。”

胡宝一通话讲完,随即与刘览直直对视。

刘览则看向胡来,意思极为明显:你带来的人,你自己决定。

胡来耷拉着脸,低沉道:“最后给你小子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戴罪立功,在所有人面前指证赖高雄,那么我还认你这个侄子。”

刘览平静道:“既然这样,大家都散了罢,魏哥负责安置会场,为两天后的发布会做准备。”

说完,他回楼上办公室去了。凌秀芬随即跟上来,亦步亦趋。

刘览陷在沙发里,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推演着自己这几天,发现的细节和线索,他发现背后,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笼罩着自己。

山上的猛虎,海里的蛟龙,自己都不怕。怕的就是这种背后出阴招的家伙,简直防不胜防。

从前几天的“讹诈事件”开始,一直演变到今天这个局面,背后若是没人推动,打死刘览都不相信。

“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王公子又是谁呢。”刘览扪心自问。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会是他么,这个家伙隐藏的很好,很难将他揪出来。”

幕后的这个人,好狠毒的心。竟然从刘览的生活中着手,凭天定一倒,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医院里的两个人,一个叫赖高雄,一个叫吴成,他们的底细,刘览已经摸个差不多。三天以来的准备,还算充足。

正所谓,两军对阵,前思后想,才是帅才。

刘览不打无准备之仗,凭天定能不能翻盘,就看两天以后的新闻发布会了。

胡来敲门。

“进来”,刘览随即坐直自己的身子。

“刘总,我……草哇”,话到嘴边,胡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能吞吞吐吐的愣着。

“胡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能理解,让胡宝好好在咱们这里干。人这一辈子,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刘览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刘总你……草啊。”胡来的口头语,依旧没有改掉。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下去罢,让刘总好好休息,他这几天肯定累了。”凌秀芬在一旁搭话。

“啥也不说了,我下去了。胡宝这个兔崽子,如果不能将功折罪,我亲手掐死他!草!”胡来扭身出去。

送走了胡来,刘览再次闭目养神。

从他自己的本心来说,真的不恨胡宝的行为,甚至能够理解他。

正如胡宝自己说的那样,钱这个东西,大家都喜欢。燕京的钱这么多,谁不想要呢。

区别只在于,走正路还是走邪路。

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

遁一门主的心胸开阔,海纳百川,区区一个胡宝都容他不下,以后还能干什么大事。

女人的腰,是杀人的刀。凌秀芬扭着杀人的刀,来到刘览背后,用细手轻轻给他放松肩膀。

“谢谢凌姐。”

“刘总,万一咱们输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才二十,输很正常。多输几次才好,我不怕输。”能够从刘览的语气里,听出那种坚固到变态的心理建设。

这得益于儒家思想给他带来的头脑武装。

央国上下五千年历史,占据了两千年文化主流的儒家,通篇只讲述了一个道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刘览深信不疑。

“我今年三十五,好想和你一样年轻。女人就像是花儿,没有几年鲜艳的时光。”凌秀芬的语气里,带着挑逗。

她将自己比喻成花,意思不言而喻。

可刘览的心,一直牵挂在沪申的女菩萨身上。

姜老大给他带来的,那种噬骨吸髓的极度快感,是任何女人也给不了他的。

“她现在做什么呢,估计恨疯了我罢,若悯又该怎么想我。”刘览的心头跳动,隐隐加快。

这一天,西风渐起,黄沙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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