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衍,我为遁一;
乾坤无极,万法归期。
定!
看着眼前被自己用‘定身法’定住的大红公鸡,刘门主满意的笑了。
“嗖”的又是一道光华闪过!他手起刀落,小苹果大的鸡头滚落在地,只留个鸡身傻傻愣在原处。
“呜呼呀,好刀啊好刀。”刘览身穿雪白蓝条纹的厨师服,不禁感叹道。
想我堂堂遁一门主,无上秘法绝技在身,如今却被我用来杀鸡。遁一门的列祖列宗在上,不是弟子我以屠龙之术屠鸡,实在是没有弟子的用武之地啊。
如今我央国蒸蒸日上,朗朗乾坤,根本用不着我辈弟子出头,弟子只好杀鸡来磨练自己的本领,绝无玩耍之心。
“傻兄弟,鸡杀好了没,磨叽什么呢,人家客人都催了!”
“哦哦哦,来啦来啦。”
刘览答应着,又看到眼前被自己杀死的鸡,不禁惭愧道:“鸡兄啊鸡兄,杀你不是我之本心。是他们要吃你,不是我要杀你,我给你念一遍超度往生咒,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说着,他嘟囔道:
“小鸡小鸡你不要怪,
“你是人间的一道菜。
“今年早早去,
“明年早早来。
“来世人生呐。”
刘大门主,在凭天定后厨,开始了自己杀生并负责超度的伟大事业。
一把菜刀在他手中使的是惊天地泣鬼神,斩得众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叫苦不迭。
秦武阳正式入驻凭天定。
她不是老板娘,却干着老板娘才能干的事。
喀秋莎和她做搭档,两个人配合的竟逐渐默契起来,一个送菜打杂,一个收钱算账,忙忙碌碌,好不热闹。
时至半夜,凭天定四人凑在一起会餐,吃的是铜锅涮肉。
鸳鸯锅里的热汤沸腾,蒸汽缭绕。
喀秋莎喜欢吃豆腐,却夹不起来。作为一个用惯了刀叉的外国人,筷子这种十分考验纯熟度的餐具,可真难住了她。
她又不能举着西餐里的刀叉去锅里瞎搅和,所以只能看着热汤里的豆腐,望锅兴叹。
喀秋莎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撅嘴道:“乌拉尔,我要吃豆腐,你给我。”
刘览浑不在意,笑说道:“好好好,我给你夹,你吃的时候小心一些,这东西烫。”
他刚把筷子伸进锅里,还没来得及夹住,“啪”的一声!筷子便被秦武阳打在一旁,说道:“我来给她夹,你吃你自己的,多管闲事。”
刘览赶紧收住笑容,不敢言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蔫哥在一旁看得清楚,心里明白这是二女争一夫的戏码,自己可得好好看戏,不能点破。
喀秋莎被秦武阳压得死死的,委屈的蓝眼睛一个劲儿的瞅她的乌拉尔,希望他能给自己再次遮风挡雨。
刘览只看她的眼神,便理解了她的意思,立刻回了她一个眼神。
这个眼神的意思是——对不起我的喀秋莎,我帮不了你……
他刚一扭头,又看到秦武阳的眼神。
刘览立刻读懂了,这个眼神的含义很复杂,情绪很多。
意思是——你少和她眉来眼去的,以为我看不见么,向你求救也没用,这个表面清纯可怜,暗里腹黑狡诈的俄国婊子,休想从我这里占便宜。还有,我来凭天定为的就是看住她,省得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刘览又看向蔫哥,发现蔫哥也在向自己传递眼神。
蔫哥的意思是——“兄弟,我想去红浪漫玩玩儿。”
刘览立刻回电——“哥哥,两只老虎在侧,我走不开呀。”
蔫哥再次回电——“了解,苦了你了兄弟。咱们可以等她们走了再偷偷溜出门嘛,这次你带够钱,哥哥带你去玩好玩的。”
刘览满意的眨眨眼睛,表示同意。
四个人吃火锅,一言不发,却能沟通的畅通无碍,堪称奇景。
秦武阳不经意的撇刘览一眼,意思是——“小王八蛋,家里有的东西,随时都能满足你。你要是敢出去鬼混,小心我让你活的不痛快。”
刘览立刻惊恐的看向蔫哥,眼神委屈道——“今晚的计划取消,敌人打入我们内部了。”
老蔫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看来今晚只能自己去找红姐了,傻兄弟是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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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国农历正月初十,阳历20**年2月10号,还有四天就是情人节。
姜若悯从央特委总部出来,脸上的表情苦涩不已。
这个身高一米七的健康女孩,现在的体重连九十斤都不到。
某人要是看到她这副美人憔悴样,非得心疼死不可。想当初被万斤土石压住,十天不吃不喝,他都没让她瘦成这个样子。
姜若悯到底是怎么了,这话还要从年前说起。
从鬼门关回来的刘览,对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不像以前对她好,反而还刻意的疏远她,伤得姜若悯心痛如碎。
难道他忘了草原上的夜么,他忘了星空下的对话么,他忘了两个人在鬼门关前互相的承诺么。
姜若悯本来就有失眠做噩梦的习惯,自从和刘览在一起,她便神奇的没了。如今刘览一走,她又变本加厉的被梦魇缠上。
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下。庄蝶见她如此,便给刘览打电话。
没想到刘览并没有把庄蝶的嘱咐放在心上,以为问题没这么严重。
英姿飒爽灵气四溢的姜若悯,生生的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的苦难还没结束,似乎才刚刚开始。
辰宇组长要求她提前到央特委报到,并且将她划归在研发部叶心叶主任的门下。
叶主任给她下达的第一个攻坚任务,险些没让姜若悯哭出来。
那个狠心负心绝心的混蛋被央特委看上了,她的任务就是说服他,让他加入进来为国争光。
难道组织上就没调查过自己和他尴尬的关系么,或者说是组织就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可回想起叶主任那冷酷严肃的表情,她又不像是个有那么多坏心眼的人。
姜若悯将手插进翻毛皮飞行夹克兜里,凄苦的望着南三环的方向,内心踌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