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一群大老爷们,光着眼子集体疯狂蹦迪。

一旦嗨起来,还不许停,谁敢停,上去就是一棍子。

这罪过,不是人能受的。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冻得大声求饶起来:“受不了了,我们服了,我们再也不敢欺负人了,放过我们罢。”

梁二歪叫得最凶,他经过一阵灵魂冰冻,脚下身上传来的极致享受,不禁怂包起来。

脚底板的冰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剮着他的肉,身子被冷风一吹,冻得直发抖,牙齿不住的“咯吱咯吱”打架。

两腿之间那根丑陋的子孙根被冻得缩回去,小小的,就像一只没毛的小小鸟。

此时此刻,你就是让这帮人停下,他们也不肯停下。脚底板的冰好像胶水,谁敢停下两秒,立刻就被冻住。

到时候血肉也和地面冻在一起,那可不得了,众人不傻,所以疯狂蹦迪。

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疯子在乱嗨。

求饶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嘈杂起来。

刘览大声道:“诸位大哥,刚才我问过你们,如果冻得受不了,求饶可不可以穿衣服,你们说要看心情,所以我得问问大家同意不同意。”

他冲着八十位劳工道:“大家心情好不好,能不能饶了他们。”

“不好!我们心情不好!”

“对!不能饶了他们!”

“让他们接着跳舞!接着嗨!”

梁二歪欲死欲生,方知被人欺负,是这个滋味。

高秀聪一蹦一跳着过来,哆嗦道:“小爷爷,我服了,我有钱,我给大家发工资,我给你赔偿,我再也不欺负人了。”

刘览心中有自己的算计,知道不能将这帮人真给冻死,惩治他们有法律。等他将钱分了,自己再报警抓他。

“行了行了,赶紧穿衣服拿钱,一分钱也不许少拿,要加倍补偿这些人受过的罪。”

“是是是,我一定加倍补偿。”

众人的罪过,这才算到头。相信他们一辈子也不愿回忆起“冰溜子蹦迪”这件事。

扔下大院里众人找衣服找牙不提,单说刘览跟着高秀聪进屋清帐。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人的工钱都用信封装好,挨个进屋领自己的血汗钱。

刘览看到保险柜里还有许多现金,他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贪欲,郑重告诫自己:这些钱不属于自己,都是些不义之财,君子绝不可取。

高秀聪拿着一大叠红钞票,约莫有四五万左右,双手恭敬的递到刘览手上:“小爷爷,这是您的赔偿,您要是还不满意,保险柜里还有,您随便拿。”

“够了,我只要自己应得的这份,其他的,我一概不取。”

高秀聪讪讪陪笑。

刘览假装不经意的问他:“这位大哥,方圆百里左右,都没什么大型的建筑工程,你们山文厂将开采出来的石料卖给谁。”

这一问,问到了点子上。

整个大东北,重工业凋零,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多的建筑材料,山文厂的货车一刻不停的向外拉货,拉到哪里,卖给谁,这是个问题。

高秀聪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说出那些“石料”的去向。

刘览是个极聪明的,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他越是不肯说,这里一定有鬼。

“你的老板是谁。”

高秀聪依旧不肯回答。

刘览有些动容,压沉自己的声音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行那欺骗劳工的勾当。”

高秀聪被他打怕了,送不走这尊瘟神,自己的腿伤便没空去治,故而低头沉吟起来,明显是在犹豫。

对他自己来说,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也许是被腿伤折磨的不轻,也许是他害怕眼前之人的武力,所以索性说了出来。

“山文厂的老板不是我,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负责人而已,听上头的吩咐办事,上头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你的上司是谁,叫什么名字。”

高秀聪皱着眉头,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我的上司从来没与我碰过面,他一直都是电话联系我,还一直要我帮他挖东西。”

“挖什么东西。”

“上头没告诉我具体要挖什么,只是让我不停的到处找,挖出来的采集样品也不停的送往总部。”

“什么总部,说出来。”

“总部是大名鼎鼎的‘心盾……’”

刘览正问到此处,心头忽得一紧,猛感杀机将至,一个纵身跳到墙后躲藏。

就在他跳跃闪开的一瞬间,坐着的高秀聪头颅“砰!”的一下炸开,犹如万朵桃花开放。

是狙击手!

肯定是狙击手!!

刘览骇得周身汗毛狞立,远处肯定有狙击手在偷窥这里,他从瞄准镜里读懂了高秀聪的唇语,所以开枪击杀了他。

高秀聪到底要说什么,竟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心盾又是什么,这两个字就这么大威力么。

刘览一阵的冷汗直流。

那个暗中窥探的狙击手已经超出了他的闭火门范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他。假如控制不住,以自己现在的境界绝对挡不住狙击枪的子弹,必死无疑。

刘览迅速趴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范围缩小到最小,他相信狙击枪可以穿透混凝土墙壁,这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暴露出的身体范围越小,相应的也就越安全。

他多少懂些子弹弹道原理。

一个小小的山文建筑材料厂的负责人,竟能引来狙击杀手的袭击,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狙击手的培养,是需要耗费大量资源的,如此精锐的杀手,用来对付一个高秀聪,明显就是大炮打蚊子,小题大做。

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刘览不信,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遭遇这种事。

如果杀手不是冲着高秀聪来的,那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罢了,更不值得出动杀手来杀。

坏了!

姜若悯!!

刘览心头闪过那个女孩的身影,总算理清一些头绪。

自己不值得杀手出动,可有人值得他们出动,姜若悯就是其中一位。

她如今怎么样了。

刘览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替人出头,扔下她一个人身陷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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