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衍,我为遁一;
乾坤无极,万法归期。
“闭!”
随他闭字出唇,车后的枪声竟戛然而止,齐齐哑火,再也没有一枪能够放出。
白色陆巡车身之后百米左右便是那些车队,他们举着手中的枪死活也扣不动扳机,一个个气得暴跳,还以为是枪出了毛病。
尤其是那个领头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他用高丽话大叫着,“给我换把枪,这把枪有故障。”
等身边的女人递给他另一把枪,依旧还是扣不动,一连换了三把,故障还在。
对于一个打出过成千上万发子弹的老枪手来说,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种概率太低了。
子弹卡壳不要紧,横不能每把枪都卡壳罢,太诡异了。
“嘎吱”车队猛然停下,后面的车也都陆续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那辆白色陆巡开走。
“把所有的枪都给我拿过来。”
众枪手纷纷将自己手中的枪交出,集中在一起,每个人都说自己刚才手里的枪出现了故障,有扣不动扳机的现象。
黑色风衣枪手随手拿起一把,冲天一打,“砰”的一声枪响,他又换另一把,“砰”的又是一声;每把都试了一遍,故障竟奇迹般地消失了。
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众人各自将自己遇到的情况说出,得出的结论出奇一致,扳机好像是死的。
黑色风衣男摘下自己的墨镜,遥遥的看着前面的公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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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悯何许人也。
那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
自幼便涉猎各种科技成果,牛顿与爱因斯坦,在她三岁时,便有人念他们的自传给她听;外国各种尖端技术她几乎都有过接触,那是正经的理工科技术女。
今天这般诡异的情景,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诡异到神奇。
在刘览做出那几个动作之后,后面的杀手竟然开不了枪,这种违背物理学概念的情景,她始终不敢相信。
后视镜里的敌人慢慢消失,一定是被这种违反常理的现象吓退了。
她猛得扭头看他,只见大男孩躲躲闪闪,不敢与她直视,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猜测的没错,他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够让别人开不了枪。
陆巡径直开到一处蒙古包遍地的牧民聚集处,这里人烟稠密,各种越野车估计有上百辆停靠在周围,原来是商人与牧民贸易皮草的自由市场。
一路上的风沙遮挡住了车上的枪眼,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嘎吱。”姜若悯一脚刹车踩下去。
紧接着她便揪住旁边的大男孩,凤目灼灼,秀口含香,“刚才你怎么做到的,你手上的动作是什么,你嘴里念叨的又是什么。”
刘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装傻充愣,“您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刚才在祈祷,向上天祈祷咱们能够渡过危难;没想到灵验了。”
“骗鬼呢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
姜若悯笃定自己看到的一切,更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自己分明清晰的听到了一个‘闭’字,这是骗不了人的。
在那一瞬间,男孩的身上仿佛有光。
她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抓起他的手,威胁着,“把你刚才做过的动作再做一遍,嘴里祈祷的词语再说一遍,大声一点,让我听清。”
刘览懵懵懂懂的将双手合十,嘴里开始胡念,“黑鸡下白蛋,杀我不如杀只雁,雁说,我的脖子长,杀我不如杀头羊,羊说,我有四条腿能往前走,杀我不如杀条狗,狗说……”
“停停停,不是这些,我不要听这些。”
她明白这个大男孩在掩饰什么,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有。
两只好看的细长凤眼盯着男孩,“你是不是害怕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给你说出去,所以你不敢告诉我。”
遁一门主正襟危坐,语带浩然,“我没有秘密,大丈夫行于世间,当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您不要随意揣度人。”
好说不行,歹说不行,气得她想把他搂过来咬上一口。
“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谁也不去说。”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姜若悯见问不出来,索性不再去问,以后有的是机会拿捏他。
就在这时,几个熟悉的人影出现,正是提前逃跑的徐元林伏等人。
他们在看到陆巡车牌号的一刹那,也是长长出了口气。
“小悯小悯,你没事罢,当时是左哥开的车,他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所以提前一步走了,你没事可太好了。”徐元快速的解释着。
林伏同样着急说道,“当时是老猪开着,他受我父亲所托,保护我的安全,不得不先走一步。小悯你不会生我们的气罢。”
姜若悯满脑子都是刘览的所作所为,挥挥手并不在意,“大家做的很对,你们没事就好。”
安乔明显吓得不轻,见姜若悯没事,目光又迅速搜索‘乡巴佬’。
刘览很累,想死的那种累。
天有三宝,日、月、星。
地有三宝,水、火、风。
人有三宝,神、气、精。
他刚才念动真言,伤了自身‘精气神’三宝,此时此刻有些萎靡不振;不仅累,而且还饿,极饿,抓心挠肝的饿。
“乡巴佬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精神不太好,你是不是被吓傻了。”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才看向刘览,见他果然面色惨白,与初见他时的精神饱满有很大区别。
徐元接过话头,“他这是被吓的,也难怪,谁不害怕枪啊。”
姜若悯猜到可能与他那几个动作有关,心里一疼,几步过来,“你怎么样,我扶你进去休息。”
林伏也抢过来,“小悯你松手,让我来扶他罢。”
“走开!”马尾辫一声雌音。
“小悯,你吼我干嘛,至于不至于啊。”
刘览知道后遗症可能要来了,有气无力道,“诸位,别吵了,你们要是真心疼我,那就给我找点吃的;我饿的不行。”
众人赶紧去给他找饭。
“要不先将箱子放下,咱们去吃饭休息,你说好么。”
“不行,人在箱子在,这是我的承诺。”
“是不是很难受。”
“还行,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