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包厢房,灯光有些昏暗,还有些暧昧。

软座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四个话筒,还有七八个酒杯。

“兄弟,还有多少钱,都给我。”蔫哥伸手接过信封,并未看里面还有多少,此时他目光清澈,酒劲显然是过去了。

老蔫又让刘览坐下,一会儿给他叫个小姐姐。

“哥哥,您叫罢,我不需要。”

“你看你,真不懂事,哥哥自己找妹妹搂着,剩下兄弟你孤零零的在这里坐着,显得哥哥成什么人了;你也叫一个陪着,就当成全你哥哥我了还不行么。”

刘览不再拒绝。

此时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的富态女人走了进来,上来便往沙发处坐,还要拉他的手;刘览不动声色的躲开,目光回避她。

那女人爽朗笑笑,“二位老弟,我是这里的红姐,红姐我还有很多妹妹,让她们也来陪着你们一起喝酒一起唱歌,可好么。”

“我们兄弟干嘛来了,就是来找妹妹们玩呢,快快快,让妹妹们进来。”蔫哥有点轻车熟路。

“好嘞,二位老弟稍等,大姐这就去叫她们。”女人刚起身,嗓门顿时大了起来,“送酒的死哪里去了,客人都落座了,怎么还不见酒来,快上果盘上酒。”

清一色的靓丽姑娘们排着队走进来,莺莺语语,环肥燕瘦;目光且大胆至极,直直与沙发上的客人对视,丝毫也不羞怯,甚至还有挑逗的意味在其中。

齐齐的鞠躬,一声娇滴滴的“老板好”,听的蔫哥喜笑颜开;也不知是老板好三个字让他高兴,还是眼前那一闪而过的白花花让他开心;总之,蔫哥很满意。

刘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点歌台屏幕,不看这些女人一眼。

蔫哥上来搂住他,“兄弟,你先挑,挑剩下的,哥哥再挑。”

“哥哥,我真不需要,你自己选就行。”

“傻小子,忘了哥哥刚才说得话了是不是,你今晚真要扫哥哥的兴么。”

刘览听罢,抬起头,与这些姑娘们一一对视。

女人们刚进来时,便盯上了这个模样出挑的小伙子,似这般俊俏的小哥,在这里极少见到,更难得的是他那双眼睛,纯净又善良,一定是个温柔的男人,嗯,小男人。

陪着如此清朗秀气的少年喝酒,岂不是比陪着那些油腻大叔,强上万倍么;一个个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直恨不得走过去让这个小伙子选自己。

包厢门口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女人,最后来的,刚进来,刘览便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一头金色的**浪头发披肩,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面容,细腰盈胯,紧身旗袍穿在她身上显得极为妩媚,只穿了一双平底绣花鞋,依旧在这些高跟鞋女人里鹤立鸡群。

“就她罢。”俊郎少年一指那个阴影里的女人,只等女子刚一走过来,刘览直接傻眼了,怎么是她。

蔫哥见自家兄弟选了,轮到自己来,他倒也干脆,直接来了句,“胸最大的留下,剩下的出去。”

有两个对自己‘胸怀’较为自信的姑娘留了下来,蔫哥一声狼嚎,也不管人家姑娘愿不愿意,拉过来便要左搂右抱。

正在这时,红姐突然跑了过来,冲着那个高挑的旗袍女人叫嚷,“你怎么进来啦,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出去。”

旗袍女回头,“姐,你别管,我看见个熟人,小王八蛋不学好,居然跑这里来了,我管教管教他,一会儿我就出去。”

刘览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蔫哥的心思早不在这里,哪顾得这个小兄弟的窘态,一时间无人来救他。

旗袍女将红姐打发走,款动绣花鞋,风情万种的来到刘览身边,柔软的腰肢一扭,便坐在他的身旁。

伸葱白玉指拿住他的手,然后搂住俊秀少年的脖子,“小王八蛋,你贱不贱啊,姐主动给你你不要,非得花钱来这种地方找刺激,你说你是不是个王八蛋;那些庸脂俗粉,比得了你姐我么。”

刘览只觉软香扑鼻,一时竟忘了躲闪,羞的满面通红,不敢去看这女人,只能低着头,“姐,你别误会,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你躲什么,你再躲一个试试。”

“我没躲,我就是觉得有点痒,不自在。”

“你怎么突然从大院里走了,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你现在住在哪里。”

“姐,你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顶圈儿师傅还好么,王老板他们怎么样,我叔也没事罢。”

蔫哥终于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不太对,拎着两瓶啤酒凑过来,“妹妹,你怎么搂着我兄弟的脖子不松手啊,来来来,喝瓶啤酒罢;喝完咱们唱歌。”

方才两个‘胸怀’宽广的姑娘早看不惯这个女人如此‘玩弄’那楚楚可怜的俊秀少年,此时也跟过来准备提醒她的不温柔。

“滚,玩你们自己的去。”旗袍女人一句话,便将蔫哥她们骂走。

又对刘览说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姐我,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姐干什么都没心思。”

“姐,你这不是在我眼前好好的么。”

女人拿起瓶啤酒,伸进嘴里叼开,吐出瓶盖,“给,你喝这个。”

刘览接过啤酒,“您别老用牙咬,这样对牙齿不好,桌子上不是有起子么。”

“你管我,我不仅用牙咬,我还抽烟呢,那你管不管。”

俊秀少年顿时无语,将啤酒伸进自己嘴里,轻轻灌了起来,蠕动的喉结让女人看得痴迷,不由自主又搂向他。

“您别这样,你这样对不起王老板。”

“去,少给我提他,姓王的在前几天跑了,哦对了,带着你叔,还有该死的老顶圈儿,一起跑了。”

刘览不敢相信,“三个男人一起跑了么。”

“不是三个男人,是一群男人,都跟着姓王的跑了,大院没了,你姐我现在搬出来自己住。”

“姐,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这才对刘览讲述起自己的过往,二人一瓶又一瓶的喝着,不知不觉,女人喝得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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