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哥就是那位有血性之人,他是第一场比赛的胜利者,如今听到这外国佬如此卖狂辱骂,触动了他内心身为黄种人的骄傲;又岂能坐视不理,顾不得赛后休息,径直窜上台来。

这是拳赛,哪怕是黑拳赛,也是有规矩的,不是谁想上来就能上来,今晚这个局面,已经脱离了举办方的掌控,第一场的胜利者和第二场的胜利者居然凑到了一起,没有人能预料到一会儿将会发生什么。

都是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多废话。

平头哥上来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拳,正击在他的前胸,打得那金发雄狮猛然一个趔趄,却并没有倒下。反而挥舞着自己的巨大拳头,“哐哐哐!”砸着自己的胸膛,示意自己可以承受得住任何重击。

‘金发雄狮’挑衅似的嘶吼着,粗壮脖子处的青紫血筋蹦的老高,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与嘲讽。

继续嘲讽着黄种人的软弱无力。

这个举动再次惹怒了平头,他飞身一个高鞭腿,横扫向外国雄狮粗壮的脖颈,恨不得一腿将他的脖子扫断,扫死才好。

“啪!”鞭腿实打实的抽在那人的脖子上,风驰电掣的铁鞭腿,却被人家硬生生抵住,雄狮强壮的上半身只是微微一晃,便抵消了平头的全力一击。

全场哗然。

要知道平头哥那是何许人也。

就在刚才第一场比赛中,他可是仅仅一个回合便轻松取胜的实力型选手,在这个外国人的面前,竟是如此的羸弱么,竟是如此的不堪么。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刚才这招高鞭腿,已经是平头选手的极限了。以他最强的地方去击打人家最弱的地方,却还被人家轻松挡住。还能说明什么,他必输无疑。

只是,怎么输的问题。

残暴的雄狮露出了獠牙,他玩味的看着一条腿搭在自己左肩头的‘黄皮猴子’,心中盘算着怎么虐杀掉这个胆敢挑战自己的家伙。

他左臂一压,将平头哥的小腿挤在自己肩膀脖颈处,让他的腿动弹不得,想抽回去更是万万不能。

随后右手攥指成拳,又高高举过头顶,巨臂宛如一根千斤大铁锤般,照着平头哥的膝盖处猛的向下一砸,“咔嚓”一声,竟将他的腿从膝盖处打成了两截,活生生给他砸断。

腿骨以一种诡异的方向扭曲着,好似被人生生撅断的相仿,其疼,可想而知。

平头哥是个硬骨头的汉子,所幸没大声惨叫出来;饶是如此,也疼得他五官扭曲,面目苍白不堪,看得全场观众皆为他捏一把汗。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汉子废了,他的腿即便是能养好,也绝不可能再登上擂台,那条右腿将是他一生的弱点。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平头痛极的低吼,回荡在这宽阔的地下拳场内。

获胜的雄狮极为满意,他雄性荷尔蒙得到了释放,心中的杀戮却还没彻底挥发,他忍不住又开始张扬,嘴里吐出几个字。

“东!亚!病!夫!”

四个字,在场中来回蹦弹跳跃,弥漫在所有人的耳边,好似刀子一般,刺痛着所有人的心。

这回没人敢上去了,只能听到在场男人们“嘎吱嘎吱”咬碎钢牙的声音。

全场男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我站起身来。

“哥哥,小弟愿往。”

蔫哥拉住我的手,“傻兄弟,知道你受不了这句话,哥哥也受不了,是个央国男人他就受不了;可有一样,咱们不能自己找死。”

“哥哥,死也要去。”

“你!”他怎么可能拉得住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拳台,走向那个残暴的雄狮。

我越过三三两两的外国人,越过金丝眼镜,越过超短裙,越过黄皮肤,五步登上擂台。

头有点晕,眼前一片模糊,我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我胸口都有些发闷。

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有种暖阳阳的感觉,全场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这里,让我越发的凝滞。

我知道,我燥起来了。

燥的我有点反常,大手也有些微微颤抖,攥出的拳头,却比往常更加有力。

残暴的雄狮注意到了我,他并没有将我当一回事,只是以居高临下的眼神撇着我,好似在打量一个对他构不成威胁的低级生物。

我燥热的连舌头都有些打结。

“刚才,就是你说的,东亚病夫么。”

金发雄狮自信一笑,央国话说的能让我听懂。

“是我说的,就是你面前的巨人所说。”

我放下所有的心里负担。

“好,让我这个东亚病夫,陪你打上一拳。”

台上的燕尾服将平头哥扶了下去,我无意中看到台下那些外国人向我投来的目光,那是一种看傻子似的怜悯,还蕴含着微末的佩服意味在其中。

可能是我的表情激怒了‘金发’,也可能是我的不知死活让他感觉收到了侮辱,他竟主动伸出拳头向我打来。

他的拳头庞大、重硕、疾快、阴狠,居然想要我的命。

泰山压顶似的一拳!

我攥拳如卷饼,正是那拳经有云。

气自丹田出,意念在劳宫。

触敌兜寸劲,发气喊杀声。

随着我“杀”字出唇,如铁拳锋已到。

“砰!”

两个拳头瞬间对轰在一起,猩红花朵四散炸裂,血肉筋骨捣碎成泥。

真好有一比。

比从何来,正好比那‘实鹅卵’碰上‘鹅卵石’,又恰似铁头功撞上攻头铁。

他的拳头就像‘实鹅卵’,我的拳头好似‘鹅卵石’,胜负一瞬间便分了出来。

我一拳便将他的拳头打得如同万朵桃花开放,鲜红色的血肉顺带着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飞得满场都是。

拳劲太足,我一时没能收住,竟借着残存的劲气一直向前冲,直接将他整条胳膊都给打炸掉。

炸成肉泥。

已经不能用粉碎性骨折来形容,‘金发雄狮’变成了独臂残狮,“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

全场“嗡!”一下,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在齐声高叫。

“东亚病夫!”

“东亚病夫!!”

“东亚病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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