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把她当人看是吧?
傅怜很生气,可是眼下三个飞快缠斗在了一起,她也只能后退几步,远离纠纷和战场。
她在一旁没着急多久,两边的战斗就结束了。
她左右看了看,陆战一点事都没有,反观刘星,身上的伤更重了,血肉模糊的后背已经被大片绿色覆盖。
傅怜咬唇,担忧地皱起眉,还没有说话,转头就看到陆战紧绷着脸,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上了楼。
接着听到楼上发出巨响。
是门被恶狠狠挎上的声音。
傅怜摸摸鼻子,感觉陆战心情似乎很不好。
这可怎么办?
若是平常还好。可是陆战发怒的样子,她真没见过。
不对,她见过一次,半兽人森林那次,代价挺大的,差点就把她掐死了。
傅怜小小吞了一口唾沫,一想到那次死神来了的经历,就忍不住发抖,连咽口水,喉咙都仿佛被他掐住一般,压迫的难受,心里对他的畏惧也在瞬间占了上风。
傅怜挣扎了一下,见刘星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栽倒,下意识上前,扶住了他。
“我先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傅姐姐,你走吧,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打不赢陆战,对刘星的打击更大了,他抽噎着。
又由于有傅怜在场,只敢小声哭泣。
“别哭了。”傅怜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泪。
“我尽量哭得很小声了。”刘星委屈,说话声音也因为哭泣而含含糊糊地,“你不要揭穿我。”
真是个爱哭鬼。
傅怜默了一会,问,“你和大表哥,能回去吗?”
“嗯。”刘星埋着脸,小声气音。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傅怜想了想,把刘星扶到楼梯槛槛上坐下,紧接着转身上了楼。
她的人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走了。”刘月抱胸,他脸上挂着彩,表情有些狰狞。
“傅姐姐让我等着。”刘星抱膝,嘟囔。
刘月冷笑,没再说什么。
——
8号楼三层。
房门被敲响,陆战阴着脸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傅怜,沉沉的目光垂下,一言不发地让开了身子。
傅怜畏畏缩缩地冲了进去,捧起神仙土,又飞快跑出了房间。
跑了一半,她顿了一下,小声试探地叫他,“噜噜?”
陆战没理她,转身坐到沙发上。
见他如此冷漠,傅怜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咬了咬唇,往楼下而去。
她动作有些急,倒不是急着给刘星送土,单纯是怕陆战。
而随着她迈开的每一步,都会听到砰得一声,她走得快,这些声音也混在一起,听起来杂乱而无序。
一直到她踩上楼梯,清脆的碎裂声瞬间哗哗如流水倾泻,紧接着,三楼一排的窗户,挨个全部出现裂缝,在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后,全部炸碎。
一时间空气中玻璃碎屑狂飞,耳边,也只能听到清脆的噼啪声。
傅怜畏惧地缩了缩脖子,跑得更快了。
生怕陆战追上来要干掉她。
毕竟陆战捏死她,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
楼下,傅怜把一袋子神仙土递给刘星。
“噜噜很生气,他发怒起来非出人命不可,你们快走吧。”傅怜想了想,“舅舅舅妈的事,也不能怪他。”..
傅怜指了指那片花坛,“很多人想偷神仙土,结果从阳台上摔了下来,我不了解舅妈,可是你是她儿子,你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心里应该清楚她会怎么做。”
傅怜沉默了一下,见两个人不作声,呐呐,“我知道失去亲人很难过,我的话也就说到这,也不是为他辩解,只是实事求是说出我的看法。”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刘星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满脸泪花,“可是傅姐姐,以后我就是孤儿了。”
“你都成年了,别一整天哭哭啼啼。”刘月冷声,扔了张帕子遮住刘星丢人的嘴脸。
刘星拿下来胡乱擦了两下,“哥,你还有嫂子,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没了。”刘月淡淡开口。
刘星噎住,又开始落泪,他把鼻子齁在了手帕上递给刘月,被刘月一巴掌拍飞。
“哥,以后我们在一起,相依为命,拥抱取暖。”刘星小声,见刘月不理他,又去看傅怜,“傅姐姐,你可以陪陪我吗?”
“......”
我可以拒绝吗?
傅怜不善于安慰人。
可是眼下陆战发怒,她也不敢回去,亦不放心刘星跟着刘月走。
她思考了一会,勉强同意了刘星的要求。
————
刘星废话真的太多了。
陪了刘星一下午,净听他在那里得吧得吧讲舅舅舅妈对他如何好了。
偶尔还要委屈地鞭策一下傅怜过去是怎么拿他做牛马的。
傅怜体谅他第一次,也是永远做孤儿的心情,遂一直好脾气地陪他聊天。
实在聊不下去了就当一个录音机,他说什么她附和一句。
实在听得无聊,傅怜打着哈欠闲闲地想,她这个姐姐可真够格的。
异能者身体恢复的快,刘星只受了皮肉伤,到太阳落山之际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大概明天就能好的差不多。
傅怜肚子也饿了。
她暗暗提醒了刘星几句要留心刘月,便和他告别,往家里走。
心里暗暗祈祷陆战不生气了。
回到家门口,恰好看到陆战在重新装玻璃,他装完最后一块,看到傅怜回来了,扫了一眼便进了房间。
傅怜小步跟在后面。
他没有关门。
“噜噜。”傅怜小声,凑到沙发上坐下,陆战正懒散仰躺下来,听到傅怜的声音,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看了她一眼。
接着别过头继续闭目养神。
傅怜心里慌得很,小心翼翼伸出手,嫩白的指尖在柔软的沙发上摩擦,慢慢又充满目的性地往陆战自然下垂的大掌滑去。
正要碰上,陆战似有所觉地抬起手臂,将手掌压在了后脑勺下面。
傅怜习惯了他温和纵容的样子,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她的触碰,还是第一次。
“噜噜?”傅怜小声叫他,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欣喜软绵的声音。
“陆战哥哥,这条裙子好漂亮呀!可以送给我吗?”
傅怜看过去,发现是房间主人的一条棉麻长裙,一直晾在客厅的挂衣架上。
林云烟怎么在这里?
傅怜还未提出质问,就听到陆战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