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实虽然残忍。

但从分散妖鬼注意力上来讲,在大城市附近多建几个卫星城,的确行之有效。

随着带节奏的流氓被士兵们抓离。

剩余的难民就只能围在步兵营附近哭丧几句,目送着运输车将尸体拉走,最后默默返回各自的帐篷,或去排队取水。

死的人已经死了。

但活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

至于那些被拉走的尸体,能辨认的,到时会摆放出来,供家人认领。

碎烂严重,不能辨认的,则会集中火化。

营州军费力将尸体拉回来,甚至不惜牺牲士兵的安全,一方面,固为尊重死者,给家人留念想,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怕养肥附近的妖鬼。

妖鬼食人可变大。

这点,杜淮山不光听常随安说过,也在昨天的《白话简史》中看到过。

洗了把脸,用猪鬃毛牙刷刷完牙。

铃铛一响,今天的早饭就来了。

大家纷纷收拾起悲伤的心情,开始聚集在士兵布施点排队。

早饭是一碗杂粮粥,一个土豆。

看着稀汤寡水的面子粥,有人开始抱怨伙食不行。

但杜淮山知道,这样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等军政府在奉侯城或其他屯城,找到能安置难民们生存的空间,这营帐区估计就会关了。

妖鬼遍布的世界。

农民种粮极其困难,多半都只能龟缩于高墙城内,可城内才多大点儿地方?

这也是食物为何都是土豆、地瓜这类高产经济作物的原因。

军政府经不起大量的粮食消耗。

杜淮山将粥大口喝完,土豆掰了一半啃着。

剩下一半,他打算留给谭海。

人家帮你借书,不能白费口水。

拿着半块土豆正想找他。

刚过了个营帐拐角,杜淮山就听到了谭海那油嘴滑舌的笑声。

“哎呦喂,我说几位爷,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还请高抬贵手,放小的这一回吧,起码留口粥喝!”

“哼!昨晚一口没吃,我看你今早这气色,不也挺好的么!”

“我说大茶壶,豪哥吃你点儿东西,那是看得起你,忘了以前在青苑楼,豪哥是怎么照顾你的了?赶紧滚滚滚……”

“豪哥,这骑兵营的伙食是真操蛋,就一碗粥,一个土豆,都不够塞牙缝儿的!嘿,我这儿的土豆也给您!”

……

原来谭海昨晚没吃饭。

杜淮山拐进来,就看到一名瘦高的青衫男子,正对身旁的平头高壮汉子谄媚着。

确切的说。

高壮汉子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也就十七八岁,只不过因为长得壮,皮肤黑了些,眉眼间多了几分锐气,加上嘴角那道疤,显得有些老成。

“淮山哥?”

谭海看到杜淮山,慌忙将手伸入怀中,一边摸,一边说:“你要的书我给你弄来了,唉?我记得是放在这层啊……”

摸书的过程中。

青衣瘦猴一双三角眼,不善地在杜淮山身上扫着,又盯着他左手那半块土豆。

杜淮山眉毛一挑。

也许是蛮横惯了,青衣瘦猴瞧见他的脸色,当即破口开骂:“你小子他妈搁这儿丧什么脸……”

“脸”字未完,一道拳影突然崩出,呼啦一声,狠狠闷在脸上,力道大得惊人。

青衣瘦猴脑袋像不倒翁一样后仰,血沫纷飞,一颗异物瞬间喷了出来,当啷,掉在地上,竟是颗槽牙!

再看他左脸,整个红肿起来,起得像个杂粮大馒头!

后手摆拳!

杜淮山练了四年散打,一年职业赛,每天打出上千组合拳,直摆勾完全跟呼吸一样,都不用动脑去想。

就是本能!

要不是这新身体还不适应,反应爆发差半寸。

以这受过妖鬼强化后的肌肉力量,刚刚那一拳,早就把那瘦猴闷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你……”

青衣男子捂脸懵了半秒,刚要大骂。

杜淮山直接冷眼射了过去:“老子丧脸看你全家死没死!!”

但凡练武打拳的,心头没有口戾气,上不了比赛。

虽然老师教他们不要惹事,但杜淮山也从不怕事儿!

这一眼,三分戾气,加上黑赤妖瞳,登时就将青衣瘦猴推到嗓子眼儿的狠话,硬憋了回去,磕磕巴巴道:“眼……豪哥,眼睛!!他有妖鬼守护灵!”

身旁,豪哥阴鸷的眸子牢牢勾着杜淮山,就像一只鹰隼在咬着对手。

最震惊的还属谭海。

他没想到杜淮山的身手这么好,刚才那一拳,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那猴子的牙就飞了。

“小子,找事儿找我刑振豪头上了!”

刑振豪一开口,声音很粗,听起来中气深沉,像是练家子,难怪面带锐气,如此自信,“守护灵,老子给你时间开!”

“废话真多!”

一声呼啸,杜淮山抄起双吊手就扑了上去,犹如一头好久没喝血的饿虎,暴虐得不像话。

刑振豪是练鹰爪翻子出身,擅长的就是抓打擒拿,对方突然切近,非但没有令他慌神,反而正中下怀。

咖嚓!只一瞬,刑振豪的一只大鹰爪,便拿住了杜淮山的单臂,刚想锁掐关节。

却未曾想。

杜淮山双手反扣刑振豪鹰爪,一个滑步,顺势后背一贴,紧靠刑振豪内线,撩蹄,提臀,扭腰转体!

唰一下,如鲁智深拔柳,刑振豪双脚瞬间离地。

当他不妙念头刚起,整个人便失了重般,在空中被甩起了大半圈。

在将要落地的刹那。

杜淮山整个身子向前一拱,跟着一起飞出。

甩动杠杆力!

加!杜淮山体重惯性!

加!增大半轴!

两人一下子竟摔出去近两米大远,砰!一声闷响,杜淮山结结实实压着刑振豪,砸在地上,巨大的震颤,连黄土地上的灰,都掀起三寸之高!!

中国式摔跤:盖步近身揣!

而杜淮山借着人肉坐垫反弹,一个鹞子起身,嚓啷,双脚踏地,稳稳一站。

“豪哥!”

青衣瘦猴瞪着眼珠子,怎么也想不到练了三年武的大师兄会输。

拍拍手,掸掸灰。

就在杜淮山往回走的途中。

“咳咳……”

地上的刑振豪咳嗽两声,用手撑地喊道,“小子,有种的,报上家门!”

杜淮山猛地回头,像是那饿虎饮饱血:

“老子江城体院,杜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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