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苏南溪刚起床洗漱好,就听小欢说林姑娘来了,又带了些新做的点心,比昨日的还精致好看。
“苏南溪,我又来了,我告诉我娘你喜欢吃,她今早又做了些让我送来,还有一盅粥和蟹黄包子,喏,还热乎着呢,你快尝尝。”
“我现在还不饿……”
苏南溪昨晚嘴馋忍不住多吃了些点心,现在倒也不饿。
“真的很好吃的。”林笑笑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叠叠端了出来。
一阵鲜香飘散开来,苏南溪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蟹黄包不大,差不多两口一个,里面全是蟹黄蟹肉。粥是海鲜粥,里面加了虾肉蟹肉,满满的都是料,吃起来口齿生香。
虽然是在海边,可这些海货还是不便宜。
只是人家都已经做好了还拿来了,苏南溪总不能拒绝。
没一会儿,苏南溪就把它们一扫而光,还意犹未尽的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次是真的饱了,还撑着了。
林笑笑忽然说:“我和我爹娘说了想同你一起出海的事,他们答应了。”
“嗯?”
林笑笑激动的握住了苏南溪的手:“我想跟着你出海,去外面看看,我好歹也是跟着我爹爹学了些功夫的,我可以保护我自己,还可以给你帮忙呢。”
“真的那么想去啊?”
林笑笑使劲儿点头:“我没和你开玩笑,反正你就当我是你身边的丫头就是,随便怎么差使都行。我绝无二话。”
“既然如此,那你便一起去吧。”
晌午,苏南溪将把林笑笑送走,就又有人登门。
来人苏南溪倒是知道,是周进身边的随从。
随从恭敬的给苏南溪行了礼,说明了来由。
原来是朝廷派出的使臣团队已经到了,原本早几日就该到了,半道上安宁公主感染了风寒,休息了几日,才耽搁到现在。
使团听闻苏南溪也在安阳县,想见上一见,于是便设了宴席相邀。
“安宁公主?”
苏南溪诧异,使团里为何会有公主?
随从知晓自家主子对苏南溪是极其信任的,于是便将自己知道的和苏南溪说了:“回县主的话,奴才听闻是大齐有意与大耀国和亲,此次随行的除了安宁公主之外还有三皇子随行。”
此次除去苏南溪之外,宴席还邀了安阳县的一些达官显贵。
在周府门前,苏南溪再次遇到了那位坐着木质轮椅的男子,今日他心情似乎颇为不错,还与苏南溪问了好。
“姑娘也是应邀到周府?”
苏南溪应是,男子又主动报上了家门:“在下陆允礼。”
带着苏南溪前来的随从主动介绍:“陆少爷,这位是乐清县主。”
陆允礼目光一滞,带着些不可置信:“你……你就是苏南溪?”
苏南溪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陆允礼又兴奋的喊了一声:“嫂……!”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就被身边的侍从喊住了:“少爷,此处人多眼杂。”
陆允礼收了声,挥手屏退身边的人:“你们且先退下,我与乐清县主有话要说。”
只剩下两人时,陆允礼面上的欣喜再也掩藏不住了,刚才没能喊出口的话又脱口而出:“嫂子!”
苏南溪迥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什么嫂子?你可别胡乱攀亲哦。”
“我没有胡乱攀亲,陆凌是我哥,亲的那种。”陆允礼呲着大牙嘿嘿直笑:“我自打知道我哥的这个秘密之后就一直想见见你,现在可算是见到了。”
“也不知道我哥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嫂子你。”说到这里,陆允礼还有些嫉妒:“他那个性格,闷葫芦一个,都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
闷葫芦?苏南溪想,她所认识的陆凌可不是闷葫芦,那厮撩人宠人什么的可会着呢。
见苏南溪没说话,陆允礼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解释:“嫂子,你别误会啊,我哥虽然是闷了些,但绝对是好男人!长得俊,武功高……额暂时就这两个吧。”
苏南溪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陆凌可是皇上亲封的威远侯,在弟弟眼里怎么就只有这么两个优点了?
“那个……嫂子,你别告诉我哥我见过你啊,不然他指定又得揍我。”陆允礼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腼腆的说道。
“为什么?”
“我哥随军,常年在外征战,也没有要娶妻的想法,别的到我哥这个年纪的人家孩子都能跑会跳的了。我爹娘整日愁着他孤独终老。”
“去年我哥回府后,我娘就给物色了不少名门千金,结果我哥直接拒绝了,说:我已心有所属,是位风华绝代,巾帼不让须眉的佳人。”
“我哥长这么大,我还没见他对哪家女子有这么高的赞誉的,往常我觉得好看的女子,问他的时候他总是淡淡一句‘一般’,‘还行’就敷衍了事。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子了。”
“那之后我爹娘追问他是谁,可他硬是半个字没再多说,于是我想尽办法最后从大长公主这里才得知你就是我哥口中所说之人。”
自打知道大哥心仪之人是皇上新封的乐清县主后,他四下打听到了不少关于苏南溪的事,听闻了那些事迹之后,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嫂充满了敬佩,也愈发的好奇了。
于是这次就借着出来游历的机会跟着家中商队来了安阳县,前几日他还愁着这么大的安阳县该去哪里找呢,结果就这么巧的遇上了。
陆允礼笑得眉眼弯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我今日得见,果然如大哥所说,嫂子绝对当得这风华绝代四字。”
他其实在见到苏南溪第一面时,就震惊于苏南溪的美貌。
那时苏南溪也没多做什么打扮,今天为了参加周府的宴席,苏南溪特意打扮过,看起来就更美了。
且先不说五官,就是气质和那些在宅院里长大的娇滴滴的小姐们都不一样,苏南溪是那种清冷英飒带着些凌厉的美。
苏南溪先前见他时他还是高冷贵公子,现在变成了这么一个话痨小迷弟,这反差实在可爱,于是便故意逗他:“哦?那这巾帼不让须眉我是当不得了?”
“自然是当得的!”陆允礼急急解释:“我虽没见过,可是关于嫂子的事迹我知道不少呢,嫂子绝对是我见过最为优秀的女子。”
“好了好了,我是逗你的。”苏南溪目光落在陆允礼腿上:“你这腿是怎么回事?你与我仔细说说。”
说起腿,陆允礼便失落的垂下了眼:
“我的腿疾已有些年头了,是我幼时在外玩耍时被一根木棍戳伤了,也就是破了皮流了点血,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谁知后来竟是越来越严重,再想医治时已来不及了,之后寻遍了大齐名医也无济于事。”
起初几年他还能下地走路,可现在整只小腿都红肿了,伤口处也是越烂越大,从一个还没有指甲盖大的伤口恶化成了一个成年男子拳头那么大的窟窿,且日日夜夜涨疼难耐。
随着这个伤口的变化,他的身体也越发不如从前了。如今他站都站不稳,更别说下地走路了。
他知道苏南溪是会医术的,且医术极好,可他这腿伤古怪得很,越治反而越严重,他早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不过前几日拍卖的那什么长生药水倒是很有用,他不过使用了几次,就觉得通体舒畅了不少,腿上的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只是想要彻底治好他的腿疾,怕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