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魁愣了一下,抬头打量着古轩,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知阁下是?”
他真不认得眼前这宛如仙人般少年是谁,但看模样有一些眼熟,或许曾经见过一面。
古轩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
“我从小进入童子庄,蒙总教头教授武艺,后进入定安县道院,如今已拜入元虚仙门!”
他这一说,林魁立即记了起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
“原来是古轩,你这次回来是道院庆典么?”
其他几人也同样认了出来,毕竟这些年来从童子庄进入道院的本来就没多少,还拜入仙门的就更少了,最近几年就他一根独苗,他一说出来自然都知道。
林魁迎着他进入童子庄,感叹道:
“想不到你现在已拜入元虚仙门,那可是我青泽域最大仙门,从那里出来必定学有所成,将来哪怕郡守也要另眼相看。”
古轩听了,微微一笑。
在他们印象中,几乎所有拜入仙门者,最终都会在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后回到家乡,要么成为权贵的座上宾,要么自己开创一方家族,不管哪种,都是能与郡守之类说得上话的大人物,却没想过是否能留在仙门成为真正的修仙者。
这不怪他们这么想,主要是绝大部分普通人哪怕有幸有机缘拜入仙门成为修仙者,但普通人出身,几乎都不会有多好的资质,绝大部分无法成为仙门内室弟子,最终黯然回来,久而久之,这都差不多成为了他们眼中固定的印象。
毕竟,光是元虚仙门直接势力范围就有几百万里,辐射范围更大,光是古轩知道的元虚仙门势力辐射范围就相当于几百个地球总面积那么大,这么大地盘无法计数的人类,有资质者每年怕是以百万来计,但最终能拜入外门的就那么一点,而最终能留下的更是少得可能。
每次想到这些,古轩就感慨地仙界真是大,真是太大了,大得令人绝望,一般的仙人可能东胜神州都走不出去。
古轩在林魁以及其他教习的簇拥下进入童子庄,庄子中央地坪上练习的少年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林魁见此低声问道:
“作为前辈,要不要过去讲几句话?”
古轩直接摆手摇头:
“不用了,我就回来看看。”
开玩笑,他前世连个班干部小组长都没当过,更没上台演讲过,压根不会这个,上台都不知道讲什么。
而且,这都是些小盆友,让他上台装逼可能都不会配合,他可没兴趣弄这个。
当然,如果是在道院庆典上让他上台倒是不介意,道院也有女学员,全都长开了,接受她们羡慕加钦佩与爱慕的目光还差不多。
他并没有在童子庄呆多久,只是住了一天,故地重游重新游览一遍童子庄,见一见曾经的教头与教习们,第二天还是在赶回来的管事请求下见了童子庄的孩童们,勉励他们好好修练,争取也能进入道院。
当然这些都是客套话,他虽然不会摸骨,但大致能看出这些孩童的实力,起码这一届不会有哪个孩童能达到进入道院的标准。
从童子庄出来,他坐着童子庄管事安排的马车前往定安县道院,远远的便看到偌大的道院白玉牌坊大门口停满了一辆辆豪华的马车,时不时看到有装饰华丽的车驾从远处驶来在门前停下,一个个看起来气质不凡的年轻人或中年人或老年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们都不是单独而来,全都是一个个车队,上面装满了各种常人难以见到的贺礼。
能从道院毕业的,基本上都算是修士的一员,哪怕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成就,一辈子也就炼气一二重天之间徘徊,但再差那也是修仙者。
可能仙门进不了,混散修也是够呛,但如果在凡俗之中,那便是顶尖高手,要么是某郡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高手,要么是哪一地的武林大派门主或老祖,要么从军成为统领数万兵马的大将,哪怕再差,也能成为一地豪强望族,不管在哪都能混得出色。
当然,其中最优秀的自然是拜入仙门,凡俗之中不管混得再好,哪怕是一国统帅,一地武林盟主,那也比不上仙门中人,特别是那些大派弟子,哪怕仅仅是外门弟子,比如古轩这种那也比这些强。
不过古轩并没有高调,倒不是不想装逼,而是没有装的心情与兴致,他怀疑是自己毕竟是穿越而来,虽然继承了这个古轩的一切,但并不是真正的他,再加上脱胎换骨算是重新做人,对这个古轩的过往没有强烈的感同身受。
好比做某种不可描述的美妙事情时多了一个套,而且还是劣质那种,美妙触感一下子大打折扣。
这种情况下,自然兴奋感觉大降,有的可能直接没了兴趣也说不定。
马车很低调的来到大门口,他从中走出,立即有个漂亮的小姐姐走了过来,估计是道院的女学员,他向古轩一礼恭敬的说道: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道院哪一届毕业,晚辈以好登记。”
“前辈”
古轩嘴角抽了抽,自己好像一年前才离开道院拜入元虚仙门好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年也算是高一届,叫前辈没毛病。
他自然不会为难人家小姑娘,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古轩,去年拜入元虚仙门。”
小姑娘圆圆的大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捂着嘴惊讶道:
“原来你就是古轩学长啊。”
“你认得我?”
“古轩学长是上一届前十,还拜入了元虚仙门这样的超级大派,当然认得。”
“哦!”
他倒是意外自己的名声竟然还在道院之中流传。
不过小姑娘认识归认识,但并没有缠着他问东问西,也没有想象中小说剧情中很常见的勾引他,只是给他登记了一下,很礼貌的伸手请他入道院:
“欢迎学长回来!”
“谢谢!”
然后,自然是进入道院了。
再入道院,古轩脑中开始浮现原来古轩关于道院生活的记忆,他没有压抑这些,任这些记忆在脑海中流趟,随记忆中的画面随意穿梭于道院之中。
去过一趟童子庄,已经满足了一部分执念,等道院庆典结束,剩下执念算是完成,以后再有这种庆典活动要不要再来,就全凭他自己意愿了,不来也无妨。
这算是了却了最后的心愿,至于寻找生身父母这个执念,古轩不准备继续下去,起码暂时不用理会这个。
这不是现代没有监控这玩意,想找到十几年前将婴儿放在童子庄门口的人基本上不可能,还不如等他实力强大了,完全可以通过天机道法直接推算出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即方便还快捷。
庆典在两天后开始,这两天陆续有毕业的前辈回来,其中不乏同样拜入仙门的优秀者,古轩一直禀着低调的心思不显山不露水,全程看着庆典从开始到结束,看着那些历届道院的风云人物现在混得有多好,各种吹嘘各种装逼,他感觉像个局外人一样。
可惜没法回地球,不然修练有成回到无灵气无显圣的地球,那才叫爽。
庆典整整持续三天,但来者太多,三天后许多人留着没走,聚在一起自然是各种拉关系。
就好比在地球的同学聚会,混得好的装逼,混得一般的拉关系,混得太差的早点走人,古轩在三天后就直接告辞离开,结束了这次回家之旅。
相比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更期待即将到来的进入洪荒,等他回元虚仙门,立即可以再次登录洪荒,想到那个,他归心似箭,恨不得有传送阵立即回去。
就在他离开道院之时,道院之中自庆典开始从未停歇绽放的烟花中升起了一束与众不同颜色的烟花。
坐在灵鱼飞梭之上,古轩闭目养神,这几天有点累。
作为上一届道院前士,哪怕再低调也低调不到哪去,他又不是透明人,还是被同届的学员们拉着灌酒,问东问西,哪怕大部分都拒绝,但也有一些无法拒绝,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他没有扫他们的兴。
结果现在头还有点晕,将灵鱼飞梭方向固定好,他闭目养神。
这灵鱼飞梭有灵石提供灵气,又有法阵抽取罡风之力转化能量,哪怕没有人维持,也能一直飞下去,除非撞到山或被截下。
他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飞梭猛的一震惊醒过来,感觉飞梭被一股力量束缚,一头扎向下方不知道哪片山中,斜斜扎向一条峡谷之中。
他瞬间明白自己被人攻击了,真元注入灵鱼飞梭之中催动飞梭上升,但那力量非常强大,一时无法改变方向,只有调整角度,在撞在山壁之前飞梭一转,险险贴着山壁飞过,在撞在地面时停了下来。
还没等他查看四周,便听到一声大喝:
“动手!”
一物从天外飞来,迅速炸开,一圈无形的波动扫过,周围虚空猛的一晃,一片清光升起,周围一切开始扭曲变化,迅速由峡谷变成一片荒野,四周是一队队整齐的士兵。
“阵法!”
古轩迅速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阵法,这种高端的东西一向都是内室弟子才能学习,一般的散修根本没有。
而且,他听刚才那一声‘动手’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是个熟人。
不过他此时没功法想太多,因为那些士兵在一个将领的指挥下从四面八方向他围了过来。
古轩伸手一招将灵鱼飞梭收了起来,虽然不会阵法但也知道被阵法困住是无法飞出去,只有破阵一途,但在这之前,得先将这些士兵全杀了再说。
张口一吐三刃风火枪飞出化成八尺枪身,右手握枪摆出一个战阵式面对冲来的士兵,严阵以待。
第一批骑兵冲得最快,很快已至面前,能清楚的看到其狰狞的面孔,这不是阵法幻化出来的,而是真的。
或者说不管是真的还是阵法幻化出来的,他必须要当成真的,不然不管真假都会死。
一名骑兵冲上,手中骑枪一摆借战马冲力猛的刺下。
古轩手中三刃风火枪一摆,一抖,后发先至刺穿骑兵胸口,一挑,接近四千公斤的力量直接将他从马上挑起反砸向后面冲来的骑兵。
燎原枪法战阵式,最适合沙场对诀,以寡敌众,面对这么多军队他毫无惧色,手起枪落便能挑飞一个,强大的力量能轻易将冲锋的战马拍倒踢飞,刹那间的合围顿时人仰马翻,冲锋骑兵倒下一片。
阵外,管强与程元以及一名中年武将站在阵外,看着一层青光之内被上千大军围攻的古轩,一脸的阴冷。
倒是那中年武将赞叹道:
“真乃一员猛将,如若两军对垒,将无人能敌。”
而管强与程元似乎没听到武将的赞美,程元越看古轩大展神威脸色越难看,沉声说道:
“他又变强了。”
管强冷冷说道:
“那又如何,一千五百大军,再强也要饮恨刀下,哪怕打不过,累也要累死。”
程元此时已无以往的犹豫,低声问道:
“我们调动郡府大军是瞒不过宗门,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管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指着前面说道:
“这阵法是张师兄的,不管他有没有出手也脱不了干系,杀了他立即回宗告诉张师兄,他会帮我们收尾。”
“如果张师兄不愿意呢?”
管强冷笑:
“不,他会愿意的,这阵盘是他的,他若想成为元虚仙门核心乃至真传弟子,必须要帮我们将这事捂下去。
听到这里,程元不再说话了,再看向阵中几乎所向无敌的古轩,对边上武将说道:
“林将军,请你亲自指挥,务必将他斩杀于此!”
武将点了点头,从背后抽出战刀走入阵中。
在林尘眼中,便是看到荒原中凭空出现一名武将,他甫一出现,周围士兵立即向他汇聚排成整齐的阵列,紧接着在那武将指挥下,士兵重新结阵杀来,明明还是刚才的人,阵势没什么区别,但压力相比刚才大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