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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到底还是人多眼杂,凌真没让魏玺下车,自己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蹦蹦跳跳地上了车。

扣好安全带,抬头,魏玺正在看她。

很仔细地看。

他的眼形很漂亮,微微垂着的时候,眼睫半遮着深黑的瞳孔,懒散却也专注。

凌真抿抿唇,手指抓着衣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

算算日子,好像的确半个多月没见过了。魏玺除了比上次见面时衣服薄了些,别的没有变化。魏玺这样盯着她看,让凌真简直有种她变了个模样的错觉。

让他看了一会儿,凌真害羞了,细细地叫他:“我们走不走呀……”

魏玺面不改色:“看够再走。”

一记直球。

凌真很少见他这么坦诚,瞬间招架不住,脸腾地红了。

他们车前边的大巴也还没走。舞团的姑娘们才刚陆续上了车,坐在最后一排的人鬼鬼祟祟地,从后窗扒头往下看。

能看到大半截人影,魏总和小明星在车厢里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魏玺把凌真看到脸颊耳尖都红透,才终于放过她,声音低缓地问:“累不累?”

凌真悄悄呼了口气,乖巧摇头:“不累。”

她说完,转脸看他:“你怎么来接我啦?”

凌真只和魏玺说了今天回来,连航班都没告诉他。

魏玺一脸平静:“等不及了。”

又是一记直球。

凌真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她抓着衣服,简直不敢说话了。

小仙子并不知道,男人如果想得太久,脑海只有欲.望最真实。

魏玺勾唇低笑一声。

大巴车上的几颗人头望眼欲穿,可那俩人就干坐着,也没什么动作。

凌真知道大巴车还没走,也怕有人在看,红着脸捶了魏玺一下:“可不可以走了呀!”

大巴上人头攒动:动了动了!——

但怎么好像是小明星打了金主爸爸一下??

然后,他们忽然看见,那位冷淡沉稳的年轻总裁,接住了凌真捶过去的小拳头。

然后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众人头呆滞三秒。

然后——集体缩了回去。

……他们不酸。

他们真的不酸……!!

魏玺在凌真手背上亲了一下,唇角碰过她白皙滑腻的皮肤,小女孩被刺激得颤了颤。男人终于暂时餍足,转身去打方向盘。

凌真收回手,瘫坐在座椅上,心跳咚咚咚。

——好、好像,这次回来,魏玺变得比以前更难招架了。

……

魏玺没有直接开车回家,先去了庆玺。今天邢立过来,要找凌真聊聊。

从机场高速下来,傍晚的城市开始拥堵,再好的车,也只能龟速前进。

但男人心情很好,唇角始终微勾着。

从她出现,这座城市连空气都变好了。

堵了两个小时,才终于开到庆玺。凌真也已经有好久没来过了,摸出口罩戴上,跟在魏玺身侧走了进去。

邢立在魏玺办公室里等她。

门打开的时候,魏玺不知道在凌真耳边说了句什么,小姑娘的脸粉嘟嘟的,回身捶他。男人神色纵容,笑着接她的拳头。

邢立眉毛一挑:他们魏总手段可以啊?

上回还是凄风苦雨婚姻危机,再见已经甜甜蜜蜜打情骂俏了?

凌真见了邢立还是很乖:“邢老师好。”

魏玺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凌真身后。

邢立拿着个文件夹坐在对面,假装没有注意到魏玺的动作,朝凌真笑了笑:“这一趟出去玩高兴了吧?”

凌真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老师支持。”

邢立摆摆手:“我没支持什么,主要是你自己争气。”

他也的确没想到,凌真的舞蹈能力有这样的水准。温子初在业内名气并不小,不过人家走的一直是表演艺术家的路子,不沾娱乐圈的烟火气。

凌真这次出去,和温子初的名字挂在一起,本身就很抬价的。更何况,她并不是蹭的,也不是陪衬,她出色地完成了和大神的合作,甚至比大神还要亮眼,直接响当当地把自己的名声立了起来。

不说别的,至少现在圈内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艺人敢立多才多艺的人设。

凌真的确代表了这方面的天花板。

邢立也需要重新思考一下凌真以后的职业规划了。既然跳舞是她喜欢的事,而且人家又能有如此高的成就,不出意外以后也会是她的发展重点。

“《仙问》的成绩很好,最近我接到不少剧本,你可以看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不过不强求,”邢立说,“原本我还计划推你上一档真人秀固一下粉,不过这个要看你个人意愿。”

凌真还没说什么,魏玺眉尖微蹙:“什么类型的?”

“跑跑跳跳做任务,可能有点激烈的那种。”

凌真也看过一些真人秀的综艺,嘉宾们为了任务或者为了笑点,一个个都很拼。她这种性子,进去之后可能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小姑娘眨了眨眼,委婉道:“那我还是看看剧本吧。”

魏玺侧过脸看她,手自然地落到她肩膀上:“乖。”

邢立:“……”

这人是故意在他面前秀吗?

经纪人面前,凌真想正经一点,一边肩头拱了拱,想把他的手拱下去。

但她一动,魏玺直接勾着肩把人带到怀里来,手指很自然地揉揉她的耳朵:“别闹。”

凌真脸都红了:是谁在闹!!!

对面,邢立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夹:“……”

真人秀就算了。

他忽然觉得,可能有更合适的综艺。

适合他们俩。

……

谈完了事,魏玺带人回家。

凌真想了想,从她跑出去开始算,应该有一个月没回来过了。

是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喔。

下了车,坐电梯上楼。走的时候的心情和记忆一点点回到大脑里,凌真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那时候她觉得再也不想回来再也不想看到魏玺了,可现在还没进家门,她就已经开始想念自己的房间和小床。

“叮咚。”电梯到了。

魏玺拿出钥匙,没说什么,但递给了凌真。

凌真乖乖接过来。

她忽然想起自己走的时候还叫了开锁师傅,顿时有一丝丝的尴尬。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那天的事,心照不宣地把那页翻了过去。

凌真把钥匙推进锁孔,“咔哒”,把门推开。

屋子里的窗户开着,通风良好,飘着洗衣液淡淡的香味。其余一切,都和她走时一模一样。

凌真正怀念着,魏玺从后边走过来,搂住她的腰,然后贴着凌真的耳朵轻轻开口。

“欢迎回家。”

凌真眼睫颤了颤,从这四个字里听出了很多深藏的情绪。

回来了呀。

她心里软塌塌的,一时也忘了从他怀里钻出来。

于是,男人的唇贴着她的耳际,很快沿着耳廓亲了几下。

凌真的耳尖麻了一片,缩着脖子想躲开。

但魏玺已经收紧了胳膊,回身单手带上门,然后搂着人进来。

她重新回来了,回到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私密的空间里。

欲.念生长得自然而然。

魏玺搂着人往墙上一抵,额头贴着凌真,开始算账:“温子初抱你哪儿了?”

凌真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

“跳舞的时候,”魏玺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指尖掠过她的腰背,“这儿?”

凌真才明白他说什么,顿时好无语,推开他:“舞蹈动作而已,你能不能、能不能……”

小姑娘憋红了脸,骂他:“别这么龌龊!”

魏玺已经忍了很多天。

他的下巴抵在凌真肩上,把人往怀里揉:“这就龌龊了?”

凌真让他揉搓得脸通红,气死了:“你又这样!”

魏玺稍微顿了顿。

凌真推着他的胸膛,目光水盈盈的:“说了要听我的。”

魏玺只好退开一点,勾勾她的脸:“是听你的。”

凌真看他稍微正常了,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好好谈谈。”

既然以后还要一起生活,那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就必须解决掉,否则后患无穷。

比如凌真在这个客厅里最不好的回忆,她希望再也不会重演。

魏玺垂了垂眼,然后眸色清明了些,点头:“好。”

凌真先回房间收拾,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各自归位,然后换了件家居服,才去敲魏玺的门:“你出来吧。”

魏玺拉开门,小姑娘一身毛茸茸的睡衣,神情严肃。他忍住笑意,跟在她身后去了客厅。

两个人在沙发上对坐。

凌真绷着小脸,认真开口:“在家里我需要安全感。”

魏玺:“好。”

“你要遵守你自己说的,”凌真戳戳他,“不强迫我,尊重我,征求我的同意。”

魏玺点头:“好。”

凌真看他态度积极良好,想了想:“那……具体表现在,有事我们好好商量,不许随便发火生气。然后……不许随便亲亲抱抱,家里和公共场合都是!”

魏玺这次没有直接说好,而是问她:“那想亲怎么办?”

他深黑的眼珠很坦荡地望过来,凌真居然被问住了。

那、那他想亲的时候怎么办?

凌真苦恼了几秒,然后才目光古古怪怪地看他:“可你为什么想亲?”

凡人之间的亲吻,本质上不就是唾液的交换吗?为什么总会想亲呢?

魏玺勾唇低笑:“等你想亲我的时候,就明白了。”

凌真睁大了眼睛。

她才不会——!!

不过凌真琢磨了一下,对他说:“那你也要问我。”

魏玺轻笑:“好。”

他的小女孩,纯得不行,甜得要命。

凌真又提了几条要求,魏玺都答应,搞得她有一种自己要求太过的错觉。

“没有啦,就是这些。”凌真拍拍裤子,为显公平,问他:“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魏玺眸色深黑:“别走就好。”

凌真垂在身侧的手忽然一紧。

她能听出来,这是魏玺一整晚,最认真的一句话。

心尖像是被人掐了一下,凌真也望着他:“好。”

然后她伸出手:“那合住愉快。”

魏玺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是同居愉快。”

从汉字结构上来讲,那两个词似乎是差不多的意思。凌真点点头:“好叭,同居愉快。”

魏玺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真的?”

凌真懵懂:“对呀。”

下一秒,男人勾起她的膝盖窝,直接把人横抱起来,低声说:“那睡我的床。”

凌真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小腿在空中来回踢动,兔子头拖鞋都掉了:“等等!我还、还有一个要求!”

魏玺抱着她,停下来:“嗯?”

凌真连忙补充:“未经允许不许抱我去你房间!”

上回她被抱上魏玺的床,最后果然没有好事。

魏玺守约,低头问她:“现在允许吗?”

凌真像兔子一样,勾着他的肩颈,跳下来就跑了。

——当然不允许!!

到晚上,凌真洗完澡,回房间打算睡觉。

她的床单被魏玺换晒过,温暖干燥,凌真扒拉着半干的头发,开开心心地往床上一扑。

刚躺下,房间门却被敲响了。

凌真不想给他开,假装没听到。

魏玺继续匀速敲门。

凌真没办法了,趿上拖鞋走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

门外,男人也刚洗完澡,一身水气。

湿发背在脑后,露出一张冷白的脸,被水气氲得略微勾人。

“那我来你房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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